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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工會反抗該死的搖滾樂!
郭安家
苦勞網特約記者
五一遊行帶兩位跟社會運動毫無關聯的好友上街頭,其中一個在知名Live House The Wall工作,最近我常跟他聊文化產業圈的剝削。在他們世界裡就是當條狗,選擇去舒服的地方當狗,或選擇出賣靈魂當狗,一但需要大筆錢投資創業,就投身勞力密集度高的行業三四個月,購買創業設備,但常常不敵市場機制,就在低階層的社會不斷轉職。他不滿也不想融入主流社會的價值,過去經驗讓他討厭職場的管理階級,但現在每天在The Wall體會剝削這名詞,當狗。
The Wall甚至沒有幫所有員工辦勞健保,勞健保是管理階層的福利。The Wall像是音樂工業裡完美的剝削形式,把正職工拆成數個工讀生,每位工讀生都有名稱專業的職位,PA(管表演現場聲音的)、做餐點的、燈光、票口、吧台、唱片行員工...,遇到淡季排班又少,拿到薪資單你的臉鐵定綠掉,在知名Live House工作領不到一萬!有些人憤怒,有些人不把當作一回事,因為,每位勞動者被灌輸搖滾運動的使命。文化產業裡,努力完成使命感富有理想的人不覺得組工會抵抗音樂圈權力者是件搖滾的事。文化活動製造反叛的聲音、影像,他們的行為卻一點也不進步。台灣搖滾圈人與人對待關係幾乎停留在封建時代,藝術圈也有類似的人叫施工忠昊。
The Wall這種體系發展出「正義無敵」、轉型正義的政治訴求,但正義的版本讓人覺得詭異。2008年鐵馬影展,請到客家搖滾團拷秋勤談音樂與政治,拷秋勤算是農村武裝青年組團前較有行動力的團,大龍峒文史工作室、土城愛鄉協邀請政治演唱,他們二話不說就跑過去,也聲援樂生,蠻接近現實社會運動脈落。但我在座談會問,青年樂生聯盟去蘇貞昌家跪拜引起泛綠群眾不爽,搖滾圈裡面泛綠樂團與Freddy這掛人批判青年樂生聯盟行動,他們似乎有一另一個版本的正義只談「正義無敵、轉型正義」,有沒有嘗試著改變搖滾圈這種問題?
主唱范姜有點尷尬表示,他跟Freddy很熟,有意識到兩個版本的正義這問題,范姜似乎也同意藍綠政治情節決定正義版本。但我很在乎是,為什麼農村武裝青年、拷秋勤不去改變音樂圈這種風氣。答案當然很明顯,人際關係。搖滾樂很虛無喊了十年以上的改變卻不清楚要改變什麼,足以證明在台灣玩團不是搖滾的事情,也已經九年沒進步了,偶有幾個團有意識改變現身抗議場合,但唯一沒改變還是人與人對待關係。以前有人批評青年樂生聯盟跑去關心樂生老人卻不反抗父母、老師,但搖滾樂其實更廢,樂青起碼不只關心還改變了醫療人員與樂生阿公阿嬤的對待關係。
談正義像是搖滾樂傳統,他們也很憂鬱獨立音樂市場萎縮,最近看到豬頭皮寫一篇史上最低版稅入帳!哭吧!笑吧! (2009-05-01).勞動節快樂!上街頭抗議啦! 的文章,自嘲搞音樂落到版稅只有4塊錢下場。他自嘲反而暴露自我矛盾,搖滾客五一上街頭要抗議誰?國民黨?馬英九?勞委會?新聞局?文建會?演藝人員工會沒有照顧搖滾樂團?還是上帝?還是下載盜版的人?都不知道「台灣樂團節遊行」在團結什麼,社會大眾怎能知道搖滾客上街頭目的。
民進黨政權是比國民黨更懂樂團文化的,可是八年這些搖滾英雄做了什麼事情?只有接案,用音樂圈術語是樂團補助。閃靈與扁政府關係最好,江湖有傳聞辦野台拿到補助,歐美巡迴也有優待。每年新聞局樂團補助是樂團圈年度盛事,當然這遊戲規則裡,補助也只能選擇特定樂團,誰會拿到補助中間有沒有不公平這問題根本不重要,重點是錢都要灑這些樂團卻不曾是集體要求一個文化政策,結果每個樂團望著飄在天空的補助,音樂建立在不公平競爭。或是,身兼評審委員的老搖滾客根本不想破壞這不公平的生態。
藝術創作應該是很公平的事情,這些年輕新世代明天就是新興藝術家、搖滾客,但上一代對待關係會傳承到下一代。這種搞法當然沒有音樂文化,沒有次文化,沒有集體音樂社群,樂團永遠也只是演藝人員不是勞動者。五一遊行有見到最近剛組藝術家工會的湯皇珍提出想像論述,可有看到這些憤事忌俗的搖滾客?
文化產業中的藝術家、搖滾客藝術作品取之於底下整個次文化下面年輕人的實踐奉獻,年輕人與搖滾樂關係也不是一張門票。搖滾在台灣根本沒發生過革命,搖滾已變成對不公平麻木不仁的音樂,認同剝削的幻境,在哪當狗都一樣,新世代一起組工會、組團體、組樂團反抗毀滅這該死的搖滾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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