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字禁。 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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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里的可樂被擱在桌上時仍然冷得發顫,指紋的每一次刻印正好圈住了它那一滴滴蒸發中的體溫,像生命一樣,無法掙脫的時候總是太多. [ 我不習慣跟陌生人聊天. ] 當然,逢人就這麼說那太無禮,家教只允許我在遇上話不投機時微笑.所以,我的下場就是被別人框上安靜的封號,誇張的程度說得我好像打從出世就未曾開口. [ 她很乖,只是太安靜了. ] 更叫人哭笑不得的是,就連師長也這麼斷定.不是無話可說,我只是一個習慣躲在角落觀察的人,這是他們終於做下的結語,而我知道不可能會結束.


[我喜歡許愿.] 歪頭想了一陣,我這麼確定.或隨手一抓那飛機的尾巴,或向下墜落的那道光束,或不知名的人造池,一個願望就這樣活生生的被送了出去,多麼的純粹,你甚至不必向誰解釋,光想就讓人高興.夢想有時候太重,有時候會寧願相信一個硬幣就能換取一口喘息,至少可以暫時不去想那些太麻煩的事.

如果說溫室長大的孩子,會有像胎記一樣的后遺症,那麼也許就可以解釋脾氣里為什麼總有倔強且偏執的味道.脆弱、敏感、天真,好勝等擺脫不了的記號,引發的那一陣幸福式的漲痛在身體里擴散,是就算你把一切稱謂都硬吞了以後還是無法制止的.但其實,撇掉不定期的被長在溫室以外的人們的那些所謂的羨慕刺痛了之外,基本上被保護得很好這件事,是很叫人快樂的.

時間離開之前留下了太多的故事,這個世界從來不缺說話的人,我想沒有必要多添我的那一份微弱的喧嘩.孤僻的人大多喜歡創作,以不同形式的紀錄填滿了那些不說話的日子.或攝影,或寫字,防空洞一般的隔絕與安靜,總會讓人很安心.我喜歡生命有太多選擇,更喜歡生命只需要自己負責.單單看一窩蜂的人爭著做一堆沒有意義的事,而且個個埋頭苦幹的樣子就已經足夠體現生命的趣味性了.

第一聲的啼哭陰魂不散的譏笑著自我,之後的成長像一場又一場的夢魘,刻骨銘心的程度讓你從此無法順利的鬆脫. 很多時候,幾乎就要相信自己真的懂了,卻偏偏會在臨門一腳踩空,把什麼都搗毀.而回憶像一首詩,用最少的字誘導那顆心對自己妄下定論.最後,才不得不承認,自己根本就無法好好的完成一篇自述.

桌上的可樂仍然冷得發顫,指紋圈住了它那一滴滴蒸發中的體溫,而口中的冰涼消逝之前我還是無法肯定,一朵溫室花的自述可以刪去多少,來自花房的溫度. 像朱少麟說的,[一個人到底可以把自己交代到什麼程度?].生命的一開始就是安靜且篤定的死路一條,喋喋不休的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