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那死老頭,要不是你說話,加上阿威之前一直強調那老頭就是個硬個性,我一定也會上前揍他兩拳。」
才走近停車場就聽到天宏哥的大嗓門,菁羚走在樹蔭區,一時頓了腳步沒讓圍在停車場的一群男生發現。
「你沒事吧,高青。」天宏哥搭著高青的肩問著。
高青皺了皺眉,挪挪身子擺脫天宏哥的手,「我沒事。」
天宏哥聳聳肩,「你該學學阿威,他跟老頭吵架都還是知道自己要先退一步。」
高青瞄向天宏哥,天宏哥忙舉手投降,「好,好,我知道,不能談你家老頭。」跟高青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雖然個性較直接,也還懂得兄弟的脾氣。
高青輕哼了一聲,轉身背對天宏哥表示著不滿,但這一轉身,便看到站在樹蔭處的菁羚,他愣了愣。菁羚和他對上眼,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青…」她輕喚。
「喲?小姐,妳怎麼跟過來了?」天宏哥倒是發現了她的靠近,好奇地打起招呼。看著菁羚是向著高青走,他揚了揚眉,「哦~原來妳是高青的妹啊。」他說著,像是想到什麼,拍了一下手掌,指著菁羚道:「難怪高青要來說情,原來這場子跟妳有關啊。」
菁羚望向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跟他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天宏哥,我叫曲菁羚,叫我菁羚就好了。」天宏哥的話倒是提醒了菁羚,他沒想到高青可能是為了她的緣故所以繞回姜伯伯的攤位。
「嗯嗯。」天宏哥看著她點點頭,「一直聽大哥在說,今天總算見到啦。」他露出大大的微笑,走到高青身邊,突然把他拉到一邊去。菁羚愣了一下,只好停在原地,等著他們兩兄弟先談完。不過,天宏哥的聲音,實在一點也沒有把他們的對話當秘密講似的。
「喂,高青,你知道大哥的賭盤吧。我跟立翔都賭你輸哦。」天宏哥大笑著,「別怪我們,我們怎麼可以讓你搶在前面勒?嘿…不過啊,我看這妹…」他回頭看了一眼菁羚,「不錯耶…你可別浪費啊,如果是因為這個妹輸掉賭局,X,你四哥我輸得甘願啦。」他拍著胸膛道。
「四哥…」高青整個就是很無言。
天宏看他不太想搭理他,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唉,別這樣嘛,難得見面。」他回頭再看了看菁羚,發覺菁羚盯著高青看的眼神有些擔心,便好奇地問,「你們有事要談哦?」
高青沒有回答,但悶不作聲的表情讓天宏了解到他們應該有「要事」要談,他把高青留在原地,往回走到他小弟等著的那邊,「有事就好好談哦,四哥我不打擾。希望下次見面,是要我為賭輸買單的時候囉。」他向菁羚眨了眨眼,便帶著小弟們離開了。
看著他們走遠,菁羚回頭再望向高青的背影時,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青…」她輕喚了高青的名字,上前幾步到他身後。當她伸手想拉住高青的手時,他竟然微抬手避了開。
「你在生我的氣?」菁羚有些不知所措地問,她知道高青在生氣,但她不太懂剛剛的狀況是什麼事讓他發那麼大的脾氣。這幾個月他們溝通各樣事情多少都有大吵小吵過,但高青會拒絕她靠近,也有只母親節那次吵架才發生過。
高青沒有回頭,低聲問著,「妳還是覺得我錯嗎?」
菁羚咬了咬下唇,「姜伯伯是老人家,你出手打他終究…」
高青沒等她說完,深吸了口氣,便邁開步伐想離開。菁羚察覺到他的反應,忙上前一步撲向他,從他身後整個環抱住他。
「哎喲~」
兩個人一個想前進,一個想藉著摟住對方把對方留在原地,沒有預備地難免一陣拉扯,菁羚只覺手臂被扯得疼痛,忍不住叫了出來。
高青忙停下腳步,側頭看不清菁羚貼在他背後的表情,他擔心地問,「沒事吧?」
「你生我的氣啊,怎麼會沒事。」菁羚哀怨地道。
高青輕嘆了口氣,「妳不信任我,菁羚,妳只看到我打姜伯伯就覺得全是我的錯。」
「對不起…」菁羚收緊了環著高青的手臂,「大嬸有跟我說是姜伯伯先打你的,誤會你是我不對,但姜伯伯終究是老人家啊。」
「他是個壯年人。」高青反駁。
「他都快五十了…」菁羚也喊冤,「別這樣嘛…」
「他是阿威的父親對吧?」高青確認地問著,在攤位時他還沒完全搞清楚他們父子的關係。
「嗯。」菁羚微點頭,「依大嬸和天宏哥的說法是這樣沒錯。」
「一個不聽兒子說話的父親是該被打醒的。」高青安靜了一會兒吐出這句話,菁羚倚在他背上,環著他的手仍是沒有放開。她大概感受得到,阿威和姜伯伯的事應該是讓高青想起了他自己家裡的事…
高青拉起菁羚環在他身上的手,將菁羚從身後拉到面前,低頭默默地檢視著她的兩隻手臂。兩人的雙眼相對之後,菁羚無辜地眨著眼輕道:「對不起。」
高青露出有點無奈地笑容,將菁羚擁入懷中,「我活該被誤會,誰叫我的背景就是跟黑道有過關係。」
「青…」菁羚輕皺眉,微抬頭伸手輕撫高青的臉頰,「對不起嘛。」
高青輕搖搖頭,摟著菁羚沒再多說。
「青…」菁羚倚著高青的肩任他摟著一會兒後才開口,「你都說我是你的對不對。」
「嗯。」高青淡淡地笑著點點頭,好奇著菁羚為什麼會提起這件事。
「那…你是我的嗎?」菁羚小心翼翼地問。
高青微低頭看著菁羚好一會兒,「妳…諮詢的攤位都不用忙了嗎?」
菁羚離開他的懷抱,輕笑著望著他,拉起他的手,「你不想說就算了,幹嘛提醒我要工作。」她嘟了嘟嘴,便拉著高青往法律諮詢的原攤位回去。高青明顯地避開可能的話題,菁羚也就不追問了,她也是願意等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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