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聽到活佛要建敬老院時,我們都沒想到會把德西巷31號的家宅賣掉。
活佛大哥當時是說:「敬老院估算下來,家裡負擔不來,原先為了蓋寺院貸的款沒還完,銀行也借不到錢,看在是活佛住過的房子,所以有戶人家願用高於市價的錢來買房子。」
〈 舅舅的女兒.舅舅.康姐的弟弟 〉
德西巷31號要賣,對我們這群朋友而言是百般的不捨,大家對甘孜最美好的記憶都發生在這棟房子裡頭和門外的那片白樺樹林裡。
房子被賣出之前,大家合力的幫忙對外募款,我還曾感嘆為什麼別人募款動則十萬百萬的,我們拉親帶友的還只是募得幾小數的零頭。
當時我還買了幾期的樂透彩,放在活佛大哥的肖像下,看可不可以老天保佑。
我還讓活佛在電話中加持一下,最後連200元都沒中,證明活佛老大真的沒法力。
我們異想天開以為容易,結果開始去做時,才知道困難重重而自己的經濟也無力大量捐獻。更現實說,後頭也顧不上朋友家建房子的事。
更早之前,我台灣篤信佛教的阿姨,一聽我說起,就自告奮勇的想幫活佛募款,之前她為靈鷲山有大筆募款的經驗。
為此,還讓活佛給我傳了活佛證跟敬老院的建照。
這也是我跟活佛第一次瞭解到所謂要開立證明抵稅這類所謂企業捐贈的方式。
後來基於對對岸的法律無知跟活佛家完全弄不來這種複雜的流程,阿姨只好動用自己的個人關係和親友贊助,募集到近1萬元的人民幣。
其它時候阿姨較不熟識的朋友常給了個軟釘子,認為千里之外的敬老院是個詐財手法〈當年詐騙在台灣正鋪天蓋地〉。
當時我也瞭解到要對沒去過甘孜和沒見過活佛的人,募款是件多麼不易的行動。別人對這絕對有極其合理的質疑,而我也深知活佛跟康姐他們對錢的管理沒有系統,很容易會引起紛端。
甘孜那,從來都是靠著直覺跟隨性在過日子,相信活佛是因為我們知道捐100元,活佛會用200元去做對得住捐款人期望的事,所以開立收據是可笑且給活佛添亂的事。
當然隨著敬老院需要的金額越來越龐大,和顧及到有些人想要善行公開,活佛一個朋友替活佛架了網頁,開始公告這些人跟金額。也為了日漸增多的捐款,活佛聽了我們建議,在銀行開立了一個專款專用的敬老院專戶,內地這邊也委託一個至交好友代為經手。一切何乎常理的對外募著不多金額的進帳。
遠水救不了近火,一筆筆大量的建築貨款,迫使康姐賣掉家裡值錢的東西和自己所剩不多的金飾珠寶。在我們看來很一般應急的方式,對一個藏人而言,身上沒了值得展示的珠寶,就是最貧乏的階層。雖然貴為活佛的老婆,但沒了那攢下來的首飾,康姐心裡肯定極為不捨,但她全拿了出來,據說也賣了些好的服飾。
多年來,康姐的娘家對活佛不能給康姐應有的福華很有微詞,對活佛這一次需傾家產,紛紛表態,無能為力借貸。
最後終究動到德西巷31號這棟房子上,很短的時間內,這房子就不再是我們能再回的娘家了。
這兩天,新疆又有大規模的鎮壓,其實我已經無語能對這樣的事件,表達自己對中國的看法。
活佛這件事新聞熱吵一下後,當初借這事在國際上亮相的人權律師,其實並不是康姐或活佛家人委託的(更多的朋友認為如此不妥〉。自顧自的就站上了法庭,雖然他宣稱阻止了不公的宣判,但誰都知道事態更為險峻。
而他為什麼單單是選擇為活佛辨護,而不是之前、之後幾十個被判刑阿尼中的任何一個人?
我其實不能明白,那所謂的人權律師,是否深思大喊兩聲人權後,接下來活佛人身安否?
對於中共,有時後我們義正詞嚴的批判,會不會讓身陷囹圄的人,更加速消失?
一個內地朋友認為我帖這些是太過天真,但啞巴吃黃蓮般的不解跟無語能問誰的追究,讓人悶到氣弱。
這種政治誣蔑是一時半刻不會消散於當朝,寫著寫著都不知道自己堅持的是什麼?
台灣這兩天達賴喇嘛基金會很熱鬧的辦著為西藏自由的大發聲。
當我們在異地的憤憤不平,激濁揚清。
對於實際落難於當地的藏人,音樂過後,隔日你還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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