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我記不得了。
你什麼時候牽著我的手踏進這裡我也記不得了。
通通都想不起來,連恐懼也是。
你緊緊握住我的手,沒有半點遲疑。
上樓吧。你說。
我點點頭,跟著你進了電梯,發現我們沒有拎著半點行李,你旋轉著看不清號碼的房間鑰匙看著我笑了笑。
對了對了!我彷彿終於記得一件事了,我望著你大叫。
聽說這裡的電梯會停在奇妙的樓層,這個樓層分不清楚存在哪個年代,甚至連存不存在都沒人曉得,只是,踏出電梯走入那樓層之後就再也回不來了。我說。
「沒有這麼剛好吧。」你笑,停下在你指尖旋轉的房間鑰匙按了電梯樓層。
「沒這麼剛好呵呵。」我笑,轉瞬間又忘了你到底按了哪個樓層。
簇新的電梯似乎以比平常更快的速度上樓,嘰哩嘰哩,腳下踩的是冰冷的金屬銀灰色,電梯門卻是輕緩的鵝黃色。
電梯門開了。
沿著走道鋪著紅色的地毯,我跟著你的步子踩著,越走卻越覺得我們到達的樓層怎麼有股霉味,腳下的地毯透著破舊的潮濕感。
走到走道轉角有扇好大的窗戶,窗外的天是雪白的,就算是白晝也不可能是那個顏色。
迎面有個人影慌忙跑來,撞痛了我的肩膀和分散了我們牽著的手。
「怎麼不說抱歉,真是的。」你扶起我喃喃,我揉著肩顫抖著想大叫,聲音卻軟綿綿的哽在喉頭。
你忽然拉起我邁開步子跑起來,追著那個冒失鬼的背影,果然那人在電梯門關上前急忙擠了進去,半分鐘也不等按著關門鍵,鵝黃色的電梯門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跟地毯一樣陳舊的紅色,氧化磨損的金屬面映著我們錯愕的糊糊面孔。
「回不去了。」我說。
「不要緊。」你說。
你安撫著我,我抱緊你忍住惶恐和想哭的衝動。
我們在窗外白得炫目不知是日光還是月光的照耀下,沿著走廊盡頭蒙塵的樓梯往下走,走出了這棟像是旅店的建築,遠方有人駛著看不清型號廠牌的車,原來這裡不只我們。
頭頂的天白得刺眼,我仰望著,聽不清你跟駕車的人說了什麼,回不去了該怎麼辦?我們也應該守在電梯前等下一個人來才對。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我終於歇斯底里蹲下大哭,扯著你的衣角我的眼淚如湧泉。
「沒關係的,我在。」你用堅定的語氣說。「反正回去也沒什麼好。」
越來越多人駕著車前來,我慢慢止住眼淚卻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人,除了你之外。
「沒關係,我在。」你又說了一次。
天依舊是雪白的。
我站起身重新牽好你的手,沒有回頭看那旅店,也沒去想是不是回了旅店守株待兔,我們也可以像那魯莽的男人擠進電梯裡回到原本的地方。
那些駕著車的人簇擁著我們緩慢步行,眼前是一條看不見盡頭白茫茫一片的道路。
回去也沒什麼好。
沒關係的,我在。我又聽見你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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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好像鬼片= =
溫馨的鬼片?(毆死)
不過那奇妙的電梯和刺鼻的霉味倒是像真的一樣
嚇死我(抖)
搞不好有逃逸現實的味道Orz
就算被牽緊緊我醒來還是一身冷汗.....
pic 夢境圖像化 wacom之photoshop我很懶亂畫
好恐怖 比鬼片還鬼片
乾脆改篇名叫鬼電梯好了(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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