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平息喘息。
她翻身一躺正好躺進男人伸直的臂膀裡,汗水的氣味浮浮沉沉瀰漫在空氣裡,沒開燈的空間,她瞥見男人無名指上閃閃的婚戒竊笑。
「笑什麼?」男人問,手指輕掃過她光裸的背,她像貓兒一樣低吟。
「沒事......」她動了動,握住男人的手,婚戒旁有個跟她一對的純銀尾戒,由她設計鑄造的。「她什麼時候回來啊?」
「還久......」男人側首又輕吻她一記。
「呵。」她無所謂綻開笑顏,擁緊男人閉上眼,在他和另一個女人的新房裡,喜氣洋洋的紅色大床上,男人擁著她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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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洗頭。」男人低著頭孩子氣嘟嚷。
從婚前兩人認識開始,男人在她面前就是這麼孩子氣,會搶著玩PS2電動會搶著吃布丁,她總是臉上掛著輕淺微笑動手替男人揉洗一頭濃厚的黑髮。
男人下廚時她就站在一旁洗菜遞碗盤,當男人說起自己的妻不愛煮食不會打理家務,她就會噘起嘴說,「情婦不洗碗的!」而後退出廚房翹腳坐在沙發上,直到男人步向她擁住她說拜託拜託,她才會狀似勉為其難答應。
她痛恨男人醜陋而任性的妻,在一起時男人摟住她,她就用眼角瞥視擺放在酒櫃上的婚紗照鄙棄照片裡的女人。
她的手腕上有兩點小小的,像似煙疤的燙傷疤痕,那是她為男人的母親下廚時傷的。
「讓我留疤了卻沒娶我。」她有時候會玩笑似這麼說,眼神淡然看著男人窘迫的表情。「開玩笑的,我也不想嫁。」她攤攤手一改臉色又緊緊擁住男人,「再說,家花沒有野花香啊!」
「鬼靈精!」男人笑。
原本很愛很愛的。
她喘息,手觸摸到男人汗濕的背脊,幻覺還是因為某些動作使然,她暈眩著,覺得一切都在搖晃,又像被丟進了果汁機裡旋轉,紅色的大床男人的吻眼前男人和他的妻笑得多甜的婚紗照──
原本很愛很愛的。
是的,很愛很愛。
愛到變成情婦也無所謂。
她是男人圈在尾指上的尾戒,男人活該要受此牽連,因為男人玷污了她滿滿的愛。
擁抱過後,她忽然俯身開始嘔吐。
「怎麼了?剛剛不是好好的?怎麼了?」男人用大浴巾包裹住她伏在馬桶邊的光裸身體。
「我有了,你的小孩。」她抬起眼望著男人,玩笑的語氣裡有著一閃而逝的恨意。
「怎麼可能......我從來沒有──」
「倒水給我喝,連我開玩笑你都分不清嗎?」她斂下眼截斷男人的話。
男人戰戰兢兢倒來一杯水,扶著她讓她緩緩吞飲,她用最後一口水漱洗過,抬頭向男人索吻而後緊緊攀住男人。
男人吻著,喘息。
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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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再回去吧。」男人撫著她的髮說。
「可是明天她不就回來了。」她伏在男人的膝上眨著眼。
「她下午兩點到機場,中午送妳回家還來得及去吃個飯。」男人的指尖溜過她露背小可愛露出的背,她哆嗦著。
「好。」她甜甜笑著,「但現在先得煮飯給我吃,我餓了。」她拉起男人步向廚房,回頭瞥見婚紗照裡男人和妻相擁,她了解那不再是鄙視,而是越見成形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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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見面後要分離她就變得沉默。
「有情緒當不成好情婦呢。」她笑著,男人便會愛憐地摟緊她。
驅車至她家附近的牛排館,兩人吃著一樣的排餐,她緩慢而無神進食著,每次見面過後總會失去食慾。
男人的婚戒和她設計的尾戒比鄰,金色和銀色不斷碰撞,她只能圈住男人的小指,不多不少。
從成為情婦開始,她就開始書寫不署名的日記式長信,如果眼淚是墨水;自己是一頁頁撕下的信,那麼早該傾盡一切、耗盡所有。
家門前,照例男人親吻她,她遞給男人長信。
男人不只一次收到這樣的長信,他微笑著收下,將信封收納在副駕的椅背口袋裡。
滿滿的恨意。
也許成為情婦和被捨棄開始就是恨了。
那些他和妻快樂的出遊、穿著同樣的POLO衫、緊張不安的迎娶前、笑著在她和男人約會過的香草花園裡拍婚紗更強大了她的恨。
偏執。
愛得越深只會恨得更像利刃巴不得砍進對方心裡。
她再一次微笑著俯身親吻男人。
「我恨你。」
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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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嗯 我沒打錯 是「情負」
因為「負了情」~
愛愛恨恨啊
我愛你搞不好我很恨你(笑)
當一切都如此一面倒的好
我愛你 或者是 我想殺掉你也說不定
噢噢~好抖(翻滾)
本故事純屬虛構 如有雷同實在帶賽!
pic wacom數位版手繪第2彈
不夠怨不夠恨且顏色很跳的情婦(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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