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黑暗中,我迷迷糊糊從床上翻了一個身,順手將放在床頭的鬧鐘拿起來看。
「有沒有搞錯,現在凌晨四點三分誰來按我的門鈴?」
「叮咚、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急遽的,快節奏的。
這傢伙是尿急找不到廁所隨便找一間房子亂按一通嗎?
啪嚓。
「嘿是我啊!好久不見。聽說你搬家嘍?」
「什?貓山先生?」我揉揉眼睛,皺著眉頭,
「現在幾點啦,選這個時間來拜訪我?」
「嘿!我是怎樣的傢伙你難道不清楚嗎?像風一樣啊,無聲無息。」
貓山先生說完便一派自然的溜進了我的新窩。
昨天才搬完就定位的台中新天地啊。
「還不賴的地方喔,要什麼有什麼。」
貓山先生在房內繞了一圈,用眼睛繞了一圈。
「謝謝。勉勉強強,求自在的地方而已。」
「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什?」
「我知道你遇到了一點麻煩,所以我才來的啊,況且新居落成至少也該招呼一下。」
「噢。」
「嘿不打算說嗎?」
「我沒遇到什麼麻煩啊,要說什麼?」
「有吧,是你假裝遺忘或刻意避免吧。潛意識啊。現在的人都喜歡談潛意識。」
「噢也許。不過…喂!三更半夜把我挖起床,雖然明天沒事情,但總不是現在和我談潛意識吧。」
「因為我看到你作夢了,有點擔心。我是從夢那邊過來的。」
「夢?」
「怎麼來的你不要問,不是什麼重要的過程,就算知道過程也對你沒什麼作用。」
「嗯。」
「那就說吧。」貓山先生歪了一下腦袋看著我。
「也沒什麼,只是夢到一些狀況。感情的困擾那一類的。」
「你嗎?」
「不完全是我。」
「細節是怎樣?」
「都是片段畫面啊,三更半夜的夢被你按的門鈴打斷,怎麼還會有細節存在。」我沒好氣。
「噢,抱歉。那說個大概也可以。」
「只是覺得愛情這種事情真是飄渺。」
「事實是這樣沒錯啊。」
「昨天才豔陽高照,今天就風雲變色。」
「因為兩個有七情六慾的人交叉相乘,很有可能變成四十九情三十六慾的組合了啊。」
「難道兩個本來適合的人,就不能一直適合下去嗎?」
「當然是可以啊。愛情沒有絕對的黑或白啊。」
「我看到的很少是能一直適合下去的。人總是會變,人的意志力其實很薄弱。」
「所以要想辦法堅強下去啊。愛情是馬拉松賽跑。」
「然後最後受不了的人就出局?」
「你太悲觀了,不是出局啊,只是暫時無法繼續跑而已。」
「欸。難道就不會跑到一半,就衝到草地上躺下來大吼:老子我放棄啦!還是有這樣的人啊。」
「難道你遇到飄渺的愛情了啊?」貓山先生隻手抱胸,撫著下巴望著我。
「也不是,只是一眨眼就三十歲了啊。說認真的感情可真是一件也沒有。」
「心底其實在渴望著轟轟烈烈一番吶?」
「是啊。來轟轟烈烈一下也好吧。來個激進的人生也不錯。」
「那一起去凱答葛藍大道Depose總統大人呀。」
「貓山先生你的幽默感真是不太幽默。」
「我說,你總要有對象才行啊。」
「當然要有對象,難道和自己轟轟烈烈嗎?」
「看看身邊的朋友啊,單身的啊?快分手的啊?和你交情還不錯的啊?」
「我這個人有盲點。」
「每個人天生都有自己的長短處啊。」
「當發現適合做朋友的人拿來變成情人,兩人之間的磁場就會變調。」
「位置換了,磁場當然也會跟著換呀。」
「可是我希望是擁有朋友關係的情人啊。」
「想法很好呀。但是情人會有嫉妒、猜疑、吃醋,朋友會嗎?」
「當然也會。」
「但比較起來,應該淺很多噢。」
「是嗎?」
「那你希望情人對你嫉妒、猜疑、吃醋嗎?」
「我當然希望他一直信任我,我不會做什麼對不起對方的事情。直來直往。」
「情人卻不一定買你的單啊。」
「真麻煩。」
「因為有著四十九情三十六慾的組合啊。」
「欸。難道人生要這樣諜對諜嗎?」
「嘿朋友,我說若不這樣諜對諜,愛情不會轟轟烈烈的。」
「顯然,如果我有愛情,就會過的平淡無奇嘍?」
「嘿。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畢意愛情沒有絕對的黑或白啊。」
「貓山先生真是一針見血的怪物。」
「在地球上,這是讚美詞的一種噢?」
「談飄渺的事讓我覺得想睡覺。」
「我說朋友。那就晚安嘍。時間會證明一切。」
「唔。嗯。」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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