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多情人來到杜鵑花下採擷花的心。
在傳統市場裡只要中午一過、人潮慢慢的消失,冷清的街道裡再也聽不到人聲沸騰,留下的是寂靜,一間小吃店發黃的牆壁上有著怎麼都擦不乾淨的油膩,一個身影無意識的店面裡走動著,那是梁云無意識的收拾著店裡的東西,突然間她好像聽到了火車發動的聲音,她抬起頭來靜靜的聽著。
梁云流下兩行淚水說:「梁玉走了嗎?她的火車走了嗎?」這幾天發生太多事情了,她居然失神失神的,腦袋中空盪盪的抓不到重點。
李繼一進門就看見她發呆的樣子,他拿起手裡的便當放在她面前晃著說:「吃午飯了。」
梁云受到驚嚇般睜大眼說:「是你來了。」
「嗯!」李繼沒有多說話,靜靜的撥開便當蓋,拉著她一起坐下,她總是會忘了吃飯,而他總是會擔心她沒有吃飯,如果沒有他張羅著她的飲食,梁云恐怕已是瘦了一大圈。
梁云看著他沉默的樣子,很是不習慣,他總是笑笑的來找她,看見他的笑臉,她總是能沾染到他的快樂,那是她唯一能快樂起來的靈丹。
「怎麼啦!今天怪怪的。」李繼低頭扒著飯老半天都不說話,那讓梁云更加不安,他發生事情了嗎?「你怎麼啦!」梁云又開口問他。
李繼把筷子放在桌上,看著她的眼神裡都是感傷,他在掙扎後才開口說:「我聽說了,吳文耀來找過妳的。」
梁云不以為意的笑了一下說:「我還以為什麼事呢?吃飯吧!」梁云拿起筷子準備吃飯。
李繼抓住她的手阻止她說:「為什麼不答應他。」
梁云有些生氣了,她眼裡冒出火花,他是真的不懂嗎?梁云生氣的說:「你不懂嗎?你是真的不懂嗎?」
李繼眼裡又是痛苦又是歡喜,他怎麼可能比的上吳文耀,他是如此的平凡,他只能用痛苦的表情說:「我比不上他,他的條件比我好。」
梁云看見他的掙扎,她慢慢的靠近他懷裡溫柔說:「你對我而言是最好的,我不需要文耀那種驚天動地的愛情,我要你給我的安全感,那就是我所想要的一切。」
李繼含著眼淚抱緊她說:「妳應該坐上梁玉的那班火車。」
梁云說:「不、我不要、我的愛都在這裡,都在這裡。」
梁云氣李繼就是不能真得了解她,她是真心的要跟他在一起。
李繼害怕的說:「我怕我沒辦法給妳幸福,在妳經過那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後,妳能了解到自己所要的愛情嗎?」
「我可以的。」梁云緊抱著李繼說著,她說給李繼聽,也說給自己聽,她是要真得忘了吳文耀。
只是梁云內心裡還掛念著一個人。那個人是梁玉、梁玉有心事卻不跟她說,她的腦袋在想些什麼呢?她有不安的感覺。
是天真呢?還是無知?
梁玉還真帶著簡單的行李來到了台北車站,耳裡不停的傳來廣播的聲音,來來往往的人快速的移動,而她活像一個不會動的娃娃,四通八達的馬路讓她不知該如何走。
空氣中的廢棄讓她呼吸困難的想哭,這是台北嗎!這真的是台北嗎?她真的是離開台北太久了,都已忘記它的變化太大了,她站在高聳的建築物中間,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我真的是太天真了。」梁玉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本來還夢想著能和吳大哥來個美麗的相遇,現在她連自己處在哪裡都快分不清了,來來往往的人潮不斷,要在這裡找一個人是比登天還難。
「我還先到學校報到吧!」陌生的環境,讓梁玉受到嚴重的打擊,可是該做的事還是要做,她問著路人終於找到了學校,也完成了註冊動作,但是她卻傻得放棄住在學校宿舍的權利。
可是這樣折騰下來都已經是晚上了,住的地方還是沒有解決,她漫步在路上找個租屋的廣告,腳底的遲疑跟腦袋的混沌是相等量,困擾的是她因為想再跟文耀相遇,所以足跡所到之處都是在文耀公司周遭,而這附近的房價顯然超出她的能力所能負擔。
「怎麼辦?我真的是太天真了,我該聽姊姊的。」面對陌生的世界,原本勇氣十足的她開始恐慌害怕,眼角悄悄留下驚慌的淚水。
可是梁玉不知道她這般模樣已被都市之狼鎖定,一個無助的少女是他們的最愛,可以讓他們盡情發洩他的不滿,然後在她們無知的驚恐中領悟到自己的強壯。
一個陌生的男子,帶著邪惡的笑容跟著梁玉的腳步走,梁玉走到一個角落看見了一隻白貓,傻傻的她竟然覺得好親切。
「妳好呀!」她疼愛似的捏玩牠的長毛,牠閃亮亮眼珠子好像有話跟她說。
「妳跟我一樣迷失了嗎?」梁玉覺得自己好寂寞,居然也跟貓說起話來了,真的太無聊了。
可是在她站起身、抬起頭時,她居然看見吳大哥了,他正在對街的超商門口。
梁玉不敢相信她是真的看見他了,是真的嗎?不是作夢嗎?遲疑了很久,她決定過去找他,向他求救,這個都市讓她害怕。
當她抬起腳想追過去時,突然被一個人抓住,他摀住她的嘴將她往巷子裡拖,她死命的抵抗,卻敵不過他如牛般的力氣,她看見路人漠視的眼光。
「這是一個鬼地方,我不要在這裡了,我要回家了。」梁玉心裡不停地哭喊著,只是梁玉的醒悟太遲了,那個禽獸開始撕裂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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