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會召開的前一天,一群高大的保全大漢大喇喇走入文超的辦公室,文超還因宿醉而頭痛欲烈,手指抓緊了額頭想阻止幾乎要分裂的腦袋,身體深埋在椅子上。
其中一個保全員說:「吳總經理請你至董事長室一趟。」
「嗯…」文超幾乎還來不及回答就被人架著離開,還有些人留下來翻閱辦公室裡的東西。
文超一頭霧水的被駕著走。
董事長室裡太子背對著門看著窗外,他心中最不想對付的人就是文超了,他很想做一個稱職的大哥,他想好好的照顧文超,即使他們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但是眼前的局勢已不允許他有斟酌的空間了,如果不處置管理不當造成公司損失的文超,那麼董事會裡的那些人就不可能會認同太子,這些年董事會的人放任文超跟曹爺亂搞而不聞不問,似乎也等著這一天,等著讓太子回來大義滅親,一個領導者最重要的一門功課居然就讓太子給活生生遇上了。
敲門聲如意料中的響起,太子的心緊繃起來,眉頭緊緊皺成一團。
「董事長、吳總經理帶來了。」一群人架著搞不清楚狀況的文超進入,兩眼無神的文超夾在一群人中間。
「好、沒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進來。」太子威嚴的下令著。
「是。」一群人離開後文超開始恍神的晃動著,他趕緊抓住椅子坐下,倉皇的抬起頭看著太子的背影,他突然間很想畫下這樣的情景,一個男人的背影,一個他最崇拜的男人。
「大哥、發生了什麼事嗎?」文超努力的振作起精神。
太子轉過頭看著文超,訝異著幾天不見他怎麼變的如此憔悴。
太子不高興的數落文超說:「你怎麼變成這樣,精神不濟的還有黑眼圈,身上還有酒味,你到底是怎麼了。」
文超苦苦笑著:「煩吧!最近發生的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樣做才好。」
「為什麼心裡有事不找我商量。」太子心疼的看著他,走到茶几旁倒了一杯水給文超。
文超心裡像被大石壓住般透不過氣,他該如何向大哥說:我曾經和大嫂交往過,不知道可不可以問看看大嫂比較喜歡誰,她曾經是他今生唯一愛過的女人。
文超不懂自己為何對秀玉如此一往情深,就連曾經交往過的曹娟都沒有那麼的重要,文超幽幽嘆了一口氣沉默下來。
文超的臉色壞到極點,讓太子不知該如何往下說,文超的沉默也讓他不安,他可以感受到文超的痛苦是來自他,那種強烈的自責感讓他左右為難。
文超喝了一口水,腦子開始清醒了:「你找我來是為了請我喝茶嗎?」
太子走到桌旁坐下:「我是為了曹爺的事找你來的。」
「姐夫、他怎麼了嗎?」文超挑高一邊的眉毛皺起眉頭,他只不過是掛名的總經理,所有的事情都是由曹爺在處裡,他對公司的事情是一點都沒興趣,曹爺算是自己人所以信任他。
「他挪用公款,而且還在風櫃的事業裡安排手下販毒及應召,為了組織所以要自清門戶,我已經下令風櫃事業聯鎖店暫停營業一個月。」
聽到太子說完話文超突然一陣狂笑:「哈!這輩子還真沒有人可以依靠。」他的心沉到谷底,這些東西都不是他喜歡的,心理是一陣厭惡,好希望自己就此消失。
太子看到如此自甘墮落的文超心理只有疼痛,太子重拍了桌面一下:「文超、你冷靜點聽我說。」
文超用一種很詭異的眼光看他,突然間他明白了,要除掉曹爺就要先搬走他這個大石頭,文超用很冷靜的語氣說:「所以你大義滅親打算清理門戶,你要我和曹爺離開吳氏基金會嗎?」
太子無耐的說:「如果你願意我想替你安排出路。」
文超張著大眼睛,兩個眼睛含滿淚水,在大哥眼前他永遠都是輸家,如果是過去的文超他會願意依靠在大哥身邊,但是因為秀玉、文超不想讓她看不起自己,不想讓秀玉知道他真的輸大哥太多太多。
文超傷心的說:「不用了、我想離開這裡,在這裡已經沒有我容身之地了,我痛恨這裡。」
太子往前看著文超說:「文超、我是你大哥呀!我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這樣自暴自棄的你,你知道我心理的痛嗎?」太子抓住文超的手,用一種嚴厲的眼光看著文超,文超心理開始厭惡這個大哥,她心理的痛是建蓋在他的傷口上,他只有痛沒有血淋淋的傷口。
文超說:「夠了!我不想再聽你說教了,母親說的沒錯,當你回來時也是我該消失的時候。」
太子說:「文超你要我如何做才可以讓你振作起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曹爺在操縱,你只是被利用了,我並不怪你,我只想幫你。」
文超低頭說:「我根本沒有能力應付這一切對不對,我的母親還異想天開的要我跟你爭,爭地位爭財產,實在很可笑,我永遠都是輸家,我連一個小小的曹爺都鬥不過,還妄想管理上千人的公司,還不如自己先夾著尾巴逃走比較不丟臉。」文超強忍著心理最想說出的話:連爭女人我都輸你,做人真是悲哀。
「文超告訴大哥,你恨我嗎?」太子看著文超,心理感應到文超心中滿滿的恨意。
文超哭笑著:「恨你有用嗎?你能還我、你從我這裡奪走的東西嗎?」
太子納悶的問說:「文超、我奪走你什麼東西,你告訴我。」
這時太子看到在文超的眼眸出現了秀玉的身影,太子皺緊眉頭,腦海中一片空白。為什麼?秀玉會出現在文超的思緒當中。突然的寂靜讓兩個人陷入難解的思想。
「沒有你沒有奪走我什麼東西,你只是拿回你所有的。」文超打破寂寞後閉上了眼睛,他好累了。
「如果我送你去國外念管理學,畢業後再回來東山再起,大哥一定全力支持你。」太子走近文超伸出手想握緊他的手,想給他鼓勵更進一步想探視他的內心世界。
文超甩開太子的手:「你還是不了解我對不對,你應該知道我對這些並不珍惜,連到手的東西我都不珍惜了,怎麼可能在去花時間去學習我沒興趣的東西。」
太子笑著說:「那你想要什麼、大哥一定幫你完成。」
文超覺得很無力,轉過頭用一種很邪惡的嘴臉看著太子:「如果說我要大嫂呢?」
太子睜大眼看著文超,他不懂為什麼文超會說出這種話,一種不安的情緒從內心竄起:「秀玉?」
文超突然抬起頭狂笑:「大哥我跟你開玩笑的,看你一付呆樣可見你多愛大嫂,我想先休息一下吧!再好好考慮未來的路該如何走。」
文超說完走直接開門走出,留下錯愕不已的太子。
「他說的是認真的嗎?」太子看著文超離去的背影,強烈的感受到他的痛苦完全都是因為他,而他剛才說的都是出自內心的真話,原因是什麼呢?他為何說要秀玉呢?他和秀玉是舊識嗎?他內心裡有一種異常的不安,他什麼都可以失去就是不能沒有秀玉。
天呀!他居然從不曾防備過文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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