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一跟吳萍拿著包袱在後頭亦步亦趨的跟著,珠兒嘆了一聲也跟在後頭,金絲雀飛離了牢籠後才發現外面世界的黑暗,中間走過幾張桌子都坐著彪形大漢,身上的汗味及酒味撲上鼻來,那帶著發酸的氣味讓三人聞進鼻裡都很難忍受,尤其是那些人曖昧的眼光直飄向珠兒跟吳萍,也分不清從他們嘴裡流出的是口水還是酒。
誰叫她們是一對難得一見的俊男美女呀!每個人看的都心癢癢的。
口氣臭極的老闆終於停到一間房間前:「這一間那位住呀?」
「我住!」珠兒趕緊往裡鑽,吳萍看到後是幽幽的嘆了口氣,終究是要跟珠兒坦承相見了。
「萍兒妳跟珠兒姑娘一起睡吧!」吳一想著吳萍跟珠兒一起睡可以互相照應,吳一開始後悔自己的欠考量,如今的萍兒已非當年童稚的小孩,落落大方的她有辦法度過這險惡的沙漠嗎?除了要防天險外還要防人禍呀!心中的不安加大,心裡想明天再跟萍兒商量看看是否要放棄南行。
「好的!」吳萍無奈的走入並仔細的關好房門。
「你怎麼可以進來。」呆在屋內的珠兒大聲的向吳萍抗議,但是此時卻傳來隔壁房間打呼聲,還有男女客人的嬉鬧聲,這件客棧的隔音設備真是超爛的的,紛亂吵雜的聲音傳來讓珠兒跟吳萍相看心裡直發寒。
珠兒看吳平是一身的瘦弱身材,應該不能對她做什麼,珠兒手裡握著一把隨身小刀,吳平敢亂來她就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這趟旅程比想像中的還要辛苦,吳萍真的好累了,白日裡被日頭曬的香汗淋漓全身已粘答答。
「好累喔!」吳萍累的很想睡了,在這裡不能洗澡,此刻的她全身感到虛弱和疲勞,她必須趕緊上床休息,等明天到了大城鎮後再好好梳洗吧!
「妳別亂來喔?」珠兒防衛性的看著吳平。
吳萍斜眼瞄了珠兒一下:「我累了,真的很想睡了,妳自便吧!」
吳萍脫下帽子一頭烏黑的秀髮如瀑布一般宣洩而下,她解開身上的衣服跟胸前束縛,在燈火的照射下,吳萍曼妙動人的身材若影若現的美極了,珠兒看傻了。
「妳是女的。」珠兒張大嘴唇微微顫抖著,吳萍的模樣好似畫裡的王妃呀!
「嗯!」已經出了太原郡了,不需要再隱藏了。
「那妳跟安遠王都睡過覺了,他怎麼可能放妳走呢?」珠兒感覺安遠王一定會喜歡吳萍的,不只是因為吳萍像王妃,還有吳萍身上的一股獨特的氣質,安遠王一定會一見傾心的,可是安遠王怎麼會讓吳萍離開太原呢?
吳萍抓攏髮絲說:「安遠王喝醉了,我照顧了他一個晚上,根本沒發生什麼事情,是妳們想歪了。」
「你應該跟安遠王說妳是女的,這樣王爺一定會娶妳當王妃的。」珠兒忘了自己的身分,只想著安遠王千思萬想的人就在她眼前,吳萍跟王妃太像了,安遠王居然不知道。
吳萍說:「我不是王妃的替身,也不願意這樣接近安遠王,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而且安遠王也不喜歡我,他是什麼身份?我又是什麼身份?兩個人怎麼能隨便就湊在一塊,我自己很自重,不想去惹這嘔氣,離開也是想要避開無聊的緣分。」
吳萍說完話後就躺到床上去,她厭煩這樣的話題,她不要這樣代替的愛,她恨自己這張臉。
「是喔…..」這話說是沒有錯,況且雖然模樣相似但是人還是不同的,安遠王的心像塊乾冰,一愧被王妃冰凍的乾冰,珠兒是心有戚戚焉,吳萍何苦去碰這乾冰傷了自己的心呢?
「睡吧!明兒早還得趕路呢!」
吳萍累的倒頭就呼呼大睡,珠兒卻是難以安寢,她一直看著吳萍的臉蛋,吳萍為何跟王妃這麼像呢
一大清早還來不及讓人清醒,震耳欲聾的鼓聲就無情的擾人清夢,人聲鼎沸中「土匪來囉!」四個字聽起來如此怵目驚心,吳萍跟珠兒驚恐的自床上跳了起來,相對視的眼神中帶滿了無比的害怕。
「萍兒、土匪來了、快跑呀!」吳一在門外大聲的敲著門。
吳萍跟珠兒趕緊爬了起來,兩人匆匆穿好衣服打開房門。
「爹!怎麼回事。」
「快跑!快呀!」吳一趕緊拉著吳萍往後門跑去,珠兒雙腿發軟著但是還是緊緊跟上,這土匪怎麼說來就來呢?
客棧裡的人紛紛胡亂逃竄,前門外頭一群土匪騎著馬;手裡拿著刀子在馬背上耀武揚威,只要一有人出了客棧門就馬上被牢牢綁住在一旁。
以為從後門跑就有用嗎?另一群土匪正在後門等著,吳一、吳萍跟珠兒全被綁到了土匪頭子前面。
土匪頭子亂糟糟的頭髮活像是被火燒過般,黑釉的臉孔下一口的黑牙,身上好似一年沒洗澡般發出惡臭,只要站在他面前就會聞到噁心刺鼻的味道,這就是常年生活在洞穴中的土匪頭子。
這群土匪身世是有典故的,他們都是倉頭城的遺孤,因為倉頭城被安遠王所破而成了無家的孤兒,一群男孩在家人的掩護下躲在洞穴中而逃過被抄家滅族的惡運,然而獨存下來真是一種幸運嗎?在荒野中與豺狼共處終於也養成了野狼的個性。
搶奪、殺掠,他們只知道要用本能謀生,禮義廉恥的意義對他們而言已不再重要,現在他們身上背著滅城的血海深仇來到太原郡,他們要安遠王永遠不得安寧,凡是進出他領地的商旅都將步入死亡一途,他們要讓太原成一個鬼獄,就如倉頭城一般。
加諸在他們身上的悲劇,他們都要加倍奉還給安遠王,以暴制暴、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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