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妳還不下來。」亞剛很不客氣的敲敲車窗向秀玉比著手勢。
秀玉不解地比一個指頭指向自己,他們不需要限制秀玉的行動嗎?叫她下車不怕她逃亡嗎?
秀玉拉下車窗小心求證問說:「你是說我嗎?」
亞剛更加不客氣地對秀玉說:「對啦!妳還不快點下來嗎?」
秀玉心懷恐懼的下了車跟著亞剛走入賣場,太子還是無動於衷的坐在車上看著報紙。
秀玉跟在亞剛後面乖乖的在後頭拉著推車,只見他拿了一大堆日用品,他還調皮的拿起衛生棉在她面前晃,秀玉實在有些不明白,他們的身分到底是什麼?當他經過衣服賣場時,隨手拿一些運動套裝衣服往她身上比,合身的就往藍子裡丟,不一會兒推車都推滿了東西。
「喂!你在大採購嗎?太多了啦。」秀玉心中很納悶,他們不會是要帶她去賑災吧!供吃、供用品、供女人,天呀!她的頭快裂開來了,想不透這些人在幹嘛!黑社會的人行為都是如此令人難解嗎?還是自己特別幸運遇到好人。
亞剛第一眼看起來個性十分的酷寒,相處一下子後發覺他是個老頑童,常常自然的會出現很多卡通動作,眼前亞剛還故意吊白眼看著秀玉說:「哎呀!原來妳不是啞吧!」
秀玉瞪了亞剛一眼說:「你才是啞巴呢?太重了推不動了啦!」
「走開、走開。」亞剛粗魯地推開秀玉一邊唱著歌一邊推著車。
看著亞剛滑頭的樣子秀玉忘了憂懼,她心裡居然不再難過了,雖然對未來還是充滿了傷感,但是那對現實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秀玉認命的嘆口氣跟上亞剛的腳步,事情到此地步多想無異,還不如隨遇而安的好,他們似乎不像壞人,但是也可能不是好人。
結完帳亞剛和秀玉一起把東西搬上車子的後車箱,秀玉的心情已經不再緊張,喉嚨的緊縮感慢慢得消失,秀玉看著大車的後車箱說:「這車子的後車箱還真大。」
亞剛跟在秀玉旁邊故意說:「當然了這是黑社會用來搬屍體用的。」
秀玉明明知道亞剛是故意嚇她,但她仍然被嚇呆了,手上的東西直落下。
亞剛樂得拍手大笑說:「哈!哈!哈!膽小鬼。」
秀玉氣得咬牙切齒說:「你!真的很過分。」
亞剛一幅標準的耍賴表情說:「怎樣、怎樣。」
亞剛不停的挑釁秀玉的好脾氣,秀玉太陽穴上的青筋被他不斷地刺激浮起,真的很懷疑亞剛他是不是少了一根筋感覺秀抖秀抖。
「亞剛、好了沒。」太子突然在車裡出聲叫喚亞剛。
一聽到太子的聲音那亞剛臉上的表情馬上就變成一個人,動作突然變得很快速地把東西搬上車,然後用誇張恭敬的態度回到車子裡,這跟剛才調皮的亞剛完全是不一樣的人,秀玉心中不停地想這些人是做什麼的,他們究竟要帶她到哪裡去,不解、不懂、更加不安。
太子依舊看著報紙,不過這次的報紙換成了英文的,秀玉呆呆看著擋在她和太子中間的報紙,看不到彼此的臉孔反而有一種紓解壓力的感覺,車子又緩緩的出發了。
秀玉的眼皮開始往下掉,一整天心中持續地擔心受怕讓秀玉一直處在緊張狀態,再加上昨夜一個晚上的無法入眠,就在答案開始揭曉的這一刻秀玉心情似乎都解放了,不管未來會是什麼狀況,秀玉想堅強的活下去是唯一的理念,心情放開後沉重的睡意壓迫著她的腦神經。
專注在報紙上的太子突然間感到肩膀有一種壓力,一轉頭看見秀玉的臉靠在他的肩膀上,車子行進時的顛簸又把她震落到他的腿上,像嬰兒般的臉龐讓太子突兀地感到不知所措。
太子原想叫秀玉起來,但是當太子看見秀玉沉沉的睡臉後就不忍心了,這個女人給他一種很奇特的感覺,當她趴在他車子引擎板上時的反抗眼神,那黑色的瞳孔中好似照射出太子的影像,於是太子為了一個幾乎陌生的女人,他居然選擇跟姊夫曹爺對抗。值得嗎?他並不清楚,從小到大從沒有太子得不到的東西,也沒有太子想要珍惜的東西,太子原本可以把秀玉交給曹爺,讓秀玉在酒店裡賣笑還債,以秀玉的聰明及姿色或許經過幾年後可以做到紅牌,甚至可以賺到更多的錢,從良後還可以找個好男人共渡一生,這是秀玉可能的一輩子,但是卻被太子給改變了,為什麼呢?目前還沒有確切的答案。
秀玉的膚色白皙透明,濃密的眉毛下是黑長的睫毛,挺直的鼻尖上有著幾顆雀斑,如水蜜桃色的紅唇讓人很想一親芳澤,太子的手指輕輕的滑過她的臉頰。
「嗯…爸媽…嗚…」秀玉突然的夢囈聲讓太子皺起眉頭,秀玉緊皺的眉間有一股濃濃的愁,把她這樣的女人帶在身邊做什麼呢?太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了出來,不再理睬趴在腿上的秀玉,打開報紙專注在報上的新聞。
透過後照鏡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亞剛,亞剛若有所思的緊抿著嘴唇,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太子對女人有這樣溫柔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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