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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2-10 12:15:34| 人氣56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紫藤花開 2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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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花開 24

安倍恭平的宅邸就在出事的那一條大路的附近,也因此,安倍恭平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就回到了自宅。

這個時候,蜜露已經將宅邸的大門打了開來,並且機伶地在窄廊上備好了一瓶溫酒與下酒菜,就等著自家主子進門。

最後,安倍恭平與藤原景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入門裡。

蜜露見安倍恭平已經自動地走到窄廊邊脫去了鞋子,於是欣喜地開口:「主子,歡迎回來。」

「嗯。」安倍恭平還是這種不冷不熱的聲調,讓一直跟在他身後的藤原景不由得蹙起眉來。

這男人也實在是太寡情了吧!?

而,似乎已經習慣主子那冷淡到有些漠然的個性與回答,蜜露噘起潤紅的小嘴來:「主子,您今天也好晚......」她是知道主子最近很忙碌,但是今夜回到宅邸的時間好像要比上回更晚了些......

安倍恭平坐上廊板,一抬頭便見到藤原景對著他露出一張不太茍同的臉色。

「要上來或是離開,你自己決定。」

聽出自家主子話裡頭那絲明顯的趕人意味,蜜露立即皺眉地責備說:「主子,您怎能這樣失禮呢!?藤原大人遠來是客......」話未落盡,她便收到一枚由安倍恭平拋過來的冷淡眼神,只好在當下噤了聲。

眼見蜜露似乎因為替自己說情不成,卻是反而被主子的眼神輕責冷睞,藤原景馬上出聲護花:「安倍大人,我倒是不知道您在氣什麼,您要是不歡迎我,大可以趕我出門,何必為難其他人呢!?」

一聽,安倍恭平的眼神顯得更冷了;蜜露見狀,心底連連暗叫不好。

這可是主子發怒前的徵兆啊!我說藤原大人您就少說點話吧......

但是莫可奈何的,藤原景壓根聽不見蜜露心底的慘叫,見宅邸主人又冷著臉不說話了,於是又說:「如果我哪裡有惹您不高興的話,您直說便行。」

此時,安倍恭平終於正眼瞄他了,不過那張風雨欲來的神色倒是教一旁的蜜露看得心頭忍不住為此而戰戰兢兢的。

「那麼就恕我直言了,藤原大人。」安倍恭平先禮後兵地說:「我實在是無法茍同您的做法。」

「什麼!?」仍然站在廊下的藤原景,不快地皺攏眉頭。

***

「您沒有聽懂嗎!?」安倍恭平不悅地說:「我說,您也未免太自以為是了!」

倍突然間這麼數落,藤原景感到啼笑皆非地變了臉色,音調稍稍提高了點:「你說什麼!?」

沒有因為這麼大剌剌的發言而感到一絲不妥的安倍恭平與之對視。

睜著一雙責備的眼神,安倍恭平真心地怒道:「你這個人真的是很胡來!你以為你是什麼人!?竟敢不要命地去攔在我面前......」

藤原景當下是愈聽愈覺得好笑,於是抬起手來制止安倍恭平未竟的話:「等等。你這是在責問我嗎?安倍......」

瞬間,安倍恭平立即將一雙冷眼瞥去:「要不然呢!?」

藤原景無話可說地抿起唇來:「......」

覺得很是奇怪的安倍恭平隨即迎視著他,並且開口:「我說的這些都是事實。」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都是事實沒有錯。」藤原景歪首瞟著他,唇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所以我才覺得你這個人真的是很莫名其妙。」

「......」安倍恭平冷冷地瞪他一眼。

藤原景感到十分好笑地繼續把話接了下去,看著安倍恭平的眼底冒出了一絲火花,「你覺得我很自以為是嗎!?」

「......」不然呢?哪個人會像他一樣去攔在妖物的面前的!?

藤原景淡淡地犀利反駁道:「那是因為我見義勇為!只要是普通人都會這麼做的。」

安倍恭平其實不太想反駁他,「......」他敢說這種自己找死和不要命的事情只有他藤原景做得出來。不過,他也很明白當時的他那麼做也只是為了想要救他。

現在反而是自己,就算講道理也站不住腳了。

見到安倍恭平沉默著沒有出聲反對,藤原景瞅著他,最後莫可奈何地嘆氣:「安倍......」見他抬頭轉向他,他忍不住頓了一會兒,這才決定把話尾接下去:「你父母的事......嚴格來說那並不是你的錯。」

安倍恭平冷冽著一張俊臉,沉聲:「......你打探我?」

「......當時的事情鬧得很大。」藤原景攤攤手,選擇了隱瞞陰陽頭的部分。

「既然知道了你還這麼做!?我實在是無法理解你......」安倍恭平撫額道。

藤原景皺眉地望向他,說:「我才是無法理解你!你不是很專注於你的工作嗎!?我這是在幫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如果任由那個女妖繼續作祟下去會有何種後果!?何況你答應陰陽頭要好好解決這件事情的,你忘記了嗎!?」

幾個問句便將他堵得就連語氣和態度都因此虛了起來,安倍恭平喃喃地說:「這些我都明白......」

但是藤原景沒有放過他,繼續質疑道:「你明白?你真的都明白嗎!?你剛才可是還在責備我胡來呢......」

「......」

頭一次,安倍恭平被一個不算認識的陌生人給訓得無話可說。

***

就在蜜露回頭去取來一些外傷藥,仔細地替安倍恭平敷上前不久因為奮力與女妖戰鬥而生出的不少傷口上時,一邊抬頭招呼起藤原景。

「藤原大人,想必主子這回也給您添麻煩了,蜜露真是對您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

聽見自家式神語調輕柔地對著藤原景說出類似賠罪的話,安倍恭平不由得不甚茍同地皺起眉頭來。

「給人添麻煩的似乎是他本人。」

瞧著安倍恭平又端出了平常一貫的冷臉,藤原景忍不住撇頭輕哼了聲:「如果不是我給妳家主子添麻煩的話,他很可能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此時,蜜露微笑地欠身答是,立即惹來了安倍恭平在回眸之後的一個冷冷瞪視。

「蜜露,閉嘴。」

被主子臉色微變地下了禁口命令的蜜露,不禁頗為無辜地噘了噘嘴,乾脆低頭收拾起藥瓶;而就在這個時候,看不過去的藤原景馬上就跳出來出聲,道:「安倍大人,她說的是實話。」

「蜜露不會說謊的。」

安倍恭平回以兩人一枚冰冷的回瞥,登時凍得兩人忍不住打起哆嗦來。

最後,蜜露陪著笑、啟口打著圓場:「不過,主子總算辦好了上頭交代下來的任務,這都該感謝藤原大人的幫助呢。」

不置可否的安倍恭平頓時冷冷地哼了聲。

見主子仍然是那副冷漠淡然的模樣,蜜露於是嘆了一口氣,隨即轉向藤原景,說:「藤原大人,您身上也有傷口,就讓蜜露為您包紮一下吧......」其實自藤原景跟著主子走進門之後,眼尖的她就發現藤原景的手臂上也有多處的傷痕。

「傷口嗎?」藤原景一怔,望著蜜露的笑臉,低下頭來瞥了自己的手臂一眼,「不......不用了。這只是一點小傷而已......」

蜜露馬上噘起嘴,回頭向主子露出求救的眼神:「主子,若是藤原大人戴著一身傷走出這裡的話,明日恐怕又要有新謠言傳出來了......」

安倍恭平十分無奈地抿著唇瓣,沉默了;蜜露見狀,又回頭望向藤原景。

「您瞧,主子並沒有開口反對呢!所以,藤原大人您就乖乖地過來讓蜜露處理傷口吧!」蜜露笑得好開心。

瞅了安倍恭平一眼,再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之後,藤原景於是認命地走上窄廊,自動自發地坐在蜜露的面前:「......那就麻煩妳了。」

「不客氣。」蜜露笑了。

然而,就在蜜露專心處理他手上的傷勢而無暇開口,安倍恭平也不多話的此刻,向來靜不了的藤原景於是開口:「安倍,那樣......沒關係嗎!?」

安倍恭平將視線挪過。

「就是......」藤原景面露猶豫,「那個女妖......可以就這麼消滅嗎?」

不知他究竟是何居心的安倍恭平只是淡淡地睇著他。

「她......只不過是個愛子心切到瘋狂的女人而已......」藤原景委婉地說著,眼帶一絲同情之色。

雖然他這麼問是有點晚了,但是......他還是想問出口。因為那個女妖原本是個普通女人,育有一子,然而就在不久之前,她的孩子與她在外走失,最後被拐走孩子的強盜殺死;女人知道自己的孩子失了蹤,於是像發了瘋般地四處尋找,最後成了一隻鬼。

安倍恭平冷漠地開口:「......她始終是個鬼。何況她擄走了不少無辜的孩子,讓許多家庭有了缺憾。」

藤原景聽著他那冷淡陳述著的平靜嗓音,靜默了......

***

由於安倍恭平和藤原景兩人順利地解決了女妖事件,因此,在安倍恭平前去陰陽寮裡向陰陽頭做口頭上的報告時候,就被陰陽頭誇獎了。

「安倍,你這一回做得很好!」

安倍恭平只是抿著唇瓣不說話,最後才說:「其實藤原大人也功不可沒。」

陰陽頭呵呵笑著:「我明白。」瞥著安倍恭平那張依然冷淡的面龐,「現在你終於知道當初我為什麼要讓藤原大人跟著你一起去處理這件事情了吧!?」

「是,安倍已經明白了。」安倍恭平面無表情地應著,因此根本就猜不出他心底真正的想法。

「很好。」陰陽頭在臉上露出一抹讚許的表情,「安倍,我知道你很有實力,但是那是指你對於降妖除魔的這一點。所以在其他的方面,你很容易就因而忽略了......」頓了頓,他禁不住嘆了一口氣,說:「幸虧當時你與藤原大人在一起啊......」要不然若是失去了像安倍恭平這麼有實力的陰陽師,實在是國家與陰陽寮的損失。

安倍恭平不卑不亢地說:「是。」

「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讓你和藤原大人一起行動,你不會怪我吧!?」

「安倍不敢。」安倍恭平略微地垂著頭,輕聲。

「那就謝謝你和藤原大人幫忙了。我會向皇上奏呈這件事情,之後有什麼異動的話,我會讓人告訴你。」

「是。」

之後,安倍恭平便從陰陽寮離去,正當他的步伐踏上長長的渡廊上時,突然自另一頭的廊上踱來一抹人影。

此人便是前來陰陽寮向陰陽頭做個別的口頭報告的藤原景。

「安倍大人。」身分地位比較高的藤原景,依舊搶先開口向對方打起招呼。

「嗯。」安倍恭平卻也只是淡淡地點點頭,並沒有繼續搭話,讓藤原景的面子當場沒掛住。

藤原景忍不住皺緊眉頭,「我說你啊......」見到安倍恭平正要從容地走過他的身畔之際,他無奈地抿唇:「大概就是因為你老是用這種態度面對別人,所以大家才都不喜歡跟你往來。」

安倍恭平回頭面無表情地瞄著他。

「怎麼了,我有說錯嗎!?」藤原景挑眉。

「沒有。」安倍恭平倒是誠實。

然而,瞪著他的藤原景馬上蹙眉:「那你那是什麼表情!?」

「......我的事情不勞藤原大人費心。」語畢,安倍恭平裝做自己沒有看到藤原景那張因自己的話而顯露出些許不快的臉龐,盡速地踱離原地。

「嘖,就算被我救過一回,也還是滿身的刺啊......」多虧自己當初還在想說他會不會有褪去冰冷的時候,看來他是連想都不用想了。

那傢伙大概一輩子都會一直維持著那樣的態度吧......

***

從一路踏著步伐走回自家宅邸之後的沒有多久,天色就已經黑了。

安倍恭平讓蜜露點亮了宅子裡頭的燈火,驅趕了四周的黑暗;等到蜜露按著他的命令,去廚房端來一壺溫好的清酒,月亮就已經西升了。

蜜露將酒瓶擱在明亮的窄廊上,在抬起頭來之後,說:「主子,您看起來好像心情不太好。」

沒有回答的安倍恭平回眸瞥了她一眼:「......」

清楚地接收到主子那道朝她望來、警告性的清冷目光,蜜露再沒敢造次,最後無辜地扁著小嘴,退到一旁。

不發一語地伸手取過了尚有餘溫的酒瓶,安倍恭平接著在交疊著的腳邊的那枚淺碟子裡頭斟酒,神情從容而優雅。

待他放下酒瓶,改而捧起淺碟子,就口輕啜了一口,這才慢條斯理地抬頭,用眼角餘光掃向了正在一旁守候著的蜜露,輕聲地啟口:「......今日有什麼要事嗎!?」

經主子這樣一問,原本噤聲的蜜露才敢在此時開口,只見她溫溫地挪著柔軟的身軀上前來,語氣和緩地說:「主子,今天收到了一封來自皇宮的信......」

「信?」安倍恭平微蹙著眉頭,看著蜜露自懷裡取出一只信封來,然後伸手朝他遞了過來。

「是的。對方特意讓人告訴您,他家大人非常希望您這回能夠賞光......」蜜露按實說著,發覺自家主子的臉色跟著一變。

這回!?難道是......

沒有出聲應和的安倍恭平於是伸手接過信封,接著把信件打了開來。

「主子?」蜜露面露疑惑地歪首,望著自家主子在閱讀完信件之後,臉上出現的那抹明顯的無奈與為難。

「......」果然是那位......

「主子,這封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蜜露不懂,為何主子在看完信件之後就露出那樣莫可奈何的表情。

「沒什麼......」安倍恭平抿著唇,最後頗無奈地自唇邊逸出一聲嘆息。

蜜露望著自家主子難得一見的表情,思考了一會兒:「難道是上回的那一位......」

安倍恭平立即閉了閉眼,蜜露馬上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那麼......您要依約前往嗎!?」

「妳以為呢!?」安倍恭平忍不住回眸冷睨,表示他壓根就不想去赴約。

「......可是您又不不能不去。」這才是重點。

聽畢,安倍恭平馬上沒輒地嘆氣:「不給面子這種事情也只能發生一次......」

「也許......」蜜露歪首,雙眼靈活地打轉著,忽然露出一朵似鬼靈精的淺笑:「主子,您不妨邀請藤原大人一起同行!?這樣就不怕那位對您有什麼不軌行為了......」

不軌行為?東宮能對他有什麼不軌的行為!?他又不是女人......

安倍恭平當場沉默了。不過,蜜露提出的這個主意雖然不錯,但是跟他一起同行的對象似乎得要做個修改......

何況,他根本就找不到一個人能夠陪伴自己一同前去赴約。

***

花好月圓。

望著天際邊掛著、且大放光明的皎潔明月,安倍恭平無言地捧著淺碟子就口輕啜,眼神無意地挪來挪去,望著四周盡情談笑、被東宮一起邀來的眾官員們。

如果現在他的身邊沒有任何人的話,今天倒是一個可以放縱飲酒的好日子,只可惜現實並非是如此......

「安倍大人,您在看什麼?」

突如其來的這個問句讓安倍恭平暫且放下了碟子,抬眼瞟了正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一眼,面無表情地開口回應:「沒什麼。」

男人──也就是藤原景,他此刻皺著一對濃眉,表情顯得很是疑惑地盯住了面前一臉不在意的安倍恭平,說:「難道您這是在思考等會兒要怎麼從這裡逃跑嗎!?」

雖然心底對藤原景猜測的準確度感到非常的驚訝,但是安倍恭平面上也沒有洩露出太多的情緒,只是一派淡淡地抿唇說:「......也許吧。」

「您是不喜歡這個宴會還是主辦者!?」

「......」他忍不住猶豫了一下,最後才小聲地開口說:「都有。」

「......剛好我也是。」藤原景頓了頓,轉眸:「不過,話說回來了,我不懂既然你不喜歡,為什麼沒有直接拒絕!?」對安倍恭平的言行不一感到有些許矛盾的他,當下覺得怪異地皺了皺眉。

安倍恭平冷淡地回頭瞄他一眼:「......如果你一連被拒絕了兩次呢!?」藤原景是不是在跟他裝傻!?對方可是東宮啊......

拒絕兩次!?

藤原景面有訝色,稍微平復了心情之後才緩慢地擰眉開口:「難道這回不是主辦者第一次邀請你嗎?」

安倍恭平馬上抿唇回答:「不是。」

「......」藤原景瞪住眼前的安倍恭平,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詢問,只能無言地繼續覷著他許久。

看來東宮的手腳真的是頗快的啊......他們也才不過見過那麼一次面......

「......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頓了一會兒,藤原景清了清喉嚨,問。

「就在被你警告過後不久。」安倍恭平很誠實地說著。其實他當初還曾經懷疑過藤原景,不過他後來覺得藤原景也沒有理由要這麼做。

「......」藤原景不答了。

「怎麼了?」

藤原景嘆氣:「沒事。」

面對他的四兩撥千金,安倍恭平也沒意見,反正他壓根沒想要知道那麼多,於是沒有再問了下去:「那你呢?你怎麼也過來了!?」

「這當然是因為我沒有理由拒絕。」藤原景好無奈,他其實是被硬逼著出席的,而不是自己願意。

明白了藤原景的話中意,安倍恭平冷靜地頷首:「原來如此......」大概是因為藤原景的父親的關係吧!

「總之,得盡快找個理由離開,不然我們也會被捲入風暴中心的......」環顧著身邊的官員們皆一臉酒意,有的甚至高聲論談起來,藤原景不由得馬上皺起眉來。

安倍恭平也同意這個說法。

***

瞄了眼沒有回應的安倍恭平,藤原景抿唇。難得他也同意了他的看法......

在一時的沉默過後,藤原景盯著安倍恭平,刻意很小聲地開口說:「為了避免被發現,我想我們還是各自想辦法離開這裡......」

藤原景說的沒錯,這個方法也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安倍恭平只是回眸瞅著發話的他,在當下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因此,藤原景也已經知道了安倍恭平此時的無語,其實就是贊同他的意思,當然也就不再贅言了。

轉頭瞥了眼四周的眾人正專注地與別人談笑聊天,甚至在席間毫無間斷地飲著美酒,再加上高聲討論或是吟詩誦詞,這種情況讓藤原景不由得揚了揚唇。

在下一秒立即挪回了視線的藤原景望住眼前的安倍恭平,笑著說:「那麼我就先告退了,你等會兒再動作吧!」臨走前拋下了一句叮囑之後,他這才緩慢地爬起身。

在離開前同安倍恭平眨眨眼,待藤原景走到廊上的時候,果不其然地被負責守衛皇宮的武士們攔了住;而,不遠處還坐在原地的安倍恭平見了,也只是輕輕地抿起唇瓣,挪回了目光,反而自顧自地替自己倒起酒來。

結果,沒辦法的藤原景接著推說要如廁,馬上成功地掩蓋了他真正的意圖,被武士們放了離去。

安倍恭平在發現藤原景被放離之後,忍不住擱下了手中握住的淺碟子,戒備的眼神覷著四周,沒想到這個時候卻被一旁已經醉了個七八分的某位大人搭話。

「你......嗝......你不是安倍......大人嗎?難得你、你也來了呢......」一邊訝異地說著,一隻大手還意圖想要攀上安倍恭平的肩膀,整張圓胖的臉朝著他靠了過來,無可避免地讓安倍恭平因此皺了皺眉頭。

「您醉了。」安倍恭平最後只擠出這句話,配上一臉的冷淡,抬手拿開了這位大人的在他肩膀上亂爬的手。

「我、我沒醉啊......安倍大人。」

醉鬼通常是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

安倍恭平如此思考著,沒料到這位大人回頭跟別個熟識的大人要來了一淺碟的酒,一邊用著抖顫不停的大手端了過來,「安、安倍大人,這酒......嗝......真的不錯,你、你喝喝......」說著,便端著淺碟子欲靠近安倍恭平的唇畔,卻沒想到被安倍恭平躲了開去,結果那一碟子的酒水就這麼灑在了被勸酒的安倍恭平身上。

只見一襲白色狩衣就這樣染上了酒漬,安倍恭平立即不悅地沉下了臉色。

那位大人驚見如此,酒意因而醒了大半,在愣過之後,隨即叫了人來幫忙安倍恭平處理,連給安倍恭平一個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最後,心中感到一絲不妙情緒的安倍恭平就硬是被武士們給恭敬地請入了一間房裡。

「安倍大人,請您暫時在這裡等待,我們會馬上稟告殿下,並且讓人取來一套新衣服給您替換。」

因此,安倍恭平連個說不的時間都沒有,就這麼被丟下來了。

蹙著眉,安倍恭平決定趁著這個時候離開這裡。

***

正當他打定了主意,並且踩著堅定的步伐往前幾了幾歩之後,來到了紙門前方,正欲伸手拉開紙拉門之際,一到低沉的警告聲音立即自外頭隱約地傳了進來,讓安倍恭平頓時僵住了往前方探去的纖手。

「現在還請安倍大人不要任意地離開這間房,我們已經讓人去通知殿下了。」

「那麼就請你們告知殿下一聲,就說安倍家中有事情待辦......」

「這可不能。殿下曾經交代過我們,要好生招呼安倍大人您的,請不要為難我們。」

安倍恭平聽見對方竟然隔著一道門這麼回應自己的時候,忍不住在當下蹙緊了眉。

......糟了,這擺明了是個陷阱。

察覺到危機已然逼近的此時,安倍恭平馬上沉下了臉色,抿著唇。

如果他再不想辦法順利離開這裡的話,等會兒很可能......

當他正在心底暗暗覺得不妙的此刻,忽然自門外傳來一道腳步聲,聽起來是個女子;安倍恭平立即抬起頭來,接著看見紙門被人從外頭拉開,然後走進了一名略有年紀的女官。

「安倍大人,請您不用慌張,等會兒就會有人過來服侍您更換身上的衣物的。」

安倍恭平定定地瞅著她半晌,沒有說話;再見她微笑地拖迤著歩子靠近,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出聲了。

「妳......」

「安倍大人,請先讓我服侍您脫下外衣吧!」女官面帶微笑地說著,然後伸手就要去扯安倍恭平的衣襟,頓時讓安倍恭平驚得一連後退了幾步。

女官覺得奇怪地攏眉:「安倍大人?」

安倍恭平沉聲拒絕:「不用了,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裡......」

「安倍大人,這是殿下的吩咐......」女官緊張地看著他不願讓步的表情,步履踩得十分的小心翼翼。

沒有發覺女官刻意的接近,安倍恭平仍然不願意妥協,「不必了,請告知殿下,安倍這就要離開......」說著,同時間也踏著飛快的腳步,來到了紙門前方,只見他就只那麼一歩,沒想到他的衣角卻是被身後追上來的女官扯住。

「安倍大人,您不能走──」

回眸的安倍恭平見到女官一張面露惶恐的表情,登時的不忍讓他有機會被女官攔住,接著便聽得她開口向著門外的守衛吩咐:「你們千萬要將門看守好。」

發覺自己的後路就在他遲疑的那一刻溜掉的安倍恭平不甘地咬著下唇,從女官的手中扯回了自己的衣角。

「請讓我離開。」

「妾身沒有辦法允諾您,這全都是殿下的意思......」女官面帶遺憾地搖頭拒絕。

安倍恭平頭一回動搖了,聲調聽起來繃得有如琴弦般的緊:「不會的,殿下一定是弄錯了什麼......」

「這千真萬確是殿下的諭令。」女官說,眼神瞟向安倍恭平:「您應該感激您有幸能夠服侍殿下。」

......她說什麼!?

服侍!?別說笑了,他並非是個女人啊!

安倍恭平怔然地瞪住女官。

***

過了許久......

「請妳放手。」被壓制在地上的安倍恭平不悅地皺著眉頭,表情無奈地仰首瞅著那年長的女官此時正一手抓住他的胳臂、另外一手卻緊緊地扯住了他的衣襟不放,大有要將他剝光的意味。

以一種曖昧姿勢疊在安倍恭平的身上的女官仍舊沒有向他妥協,面色正經地開口說:「請您合作點,安倍大人。」

安倍恭平瞬間蹙攏了眉心,用著沒有被壓住的左手持續沉默地反抗著:「......」

女官見狀,也跟著皺起眉頭來,委婉的語氣中帶著一抹鋼鐵般的堅持:「安倍大人,妾身說過了,這是殿下的命令。」

事關自己的人身安危,安倍恭平怎麼也不願意就此放手,遂以肅冷的面孔無言地告訴女官,自己絕對不會妥協的意思:「儘管這是殿下的命令,也恕安倍無法遵守!」

「您──」

安倍恭平冷冷地挑起一道眉,女官不禁為此感到一絲的氣餒。

這個陰陽師的個性實在是真的很固執,不知道她尊貴的殿下為何會看上這個人......

「您真的是不知好歹!」

「安倍的確是不知好歹。就請妳和東宮殿下說安倍恕難從命吧!」冷淡地語畢之後,安倍恭平再也忍耐不住那將他制住的重量,於是使勁地翻過了身,只見女官被他甩在地上,他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就這麼自地上爬了起來,準備走向紙門。

原本這一切都很順利的,但是他沒有想到那跌趴在地的女官不服氣地將牙根一咬,迅速地伸出手來扯住他的腳踝,接著用力一拉。

安倍恭平馬上摔倒在地,而且還是臉蛋朝下的姿勢;接著,他只感覺到臉上一熱,整張臉因為和地面有了親密的接觸而立即不自然地泛紅。

「妳......」被如此無禮地對待,他忍不住咬咬牙,沉聲。

女官面色不霽地說出這句略帶一抹威脅的話:「請您合作點,安倍大人。不然等會兒殿下來了,您絕對沒有好果子可以吃......」

安倍恭平的眼神往下一沉,當下在心底詛咒起來。

他從來沒有像在這一刻如此痛恨權利與地位的束縛的時候!

「我安倍恭平也不是你們可以隨意戲弄的人。」在發覺自己的烏帽因為剛才不斷的掙扎而鬆脫,使得那一頭長長如瀑的烏髮披肩而下之時,他終於生氣了。

女官見他神色認真到看來有些威脅與侵略性,這才要知道害怕地抖了起來,畢竟她眼前的這各男人可不是個普通人,而是擁有法力的陰陽師。

安倍恭平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神態倔傲而冷然。

台長: 凰 / Be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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