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日記》 / 23
『殿......白夜，我有事情要回魔界一趟，那麼這幾日就請你沒事的時候不要外出。』
『妳有急事？』
『因為我接到了一通電話......』
白夜當時傻住了。
原來在魔界也能打電話和人界溝通是吧......真是太神奇了！他還以為魔界是那種很落後的地方......
『你那是什麼眼神？』
『恍然大悟的眼神啊！』白夜一臉理所當然，引來了艾洛的疑惑。
『什麼？』
『原來魔界不是非洲......』話未畢，白夜只見艾洛朝他丟來一枚白眼，最後他只好住嘴了。
總之，非常神奇的一個結論就是──原來魔界也跟人界一樣科技化了，不知道他們那裡有沒有網際網路，因為網路可以msn，有話也能隔著一條海溝談攏不是嗎......
結果，事實證明艾洛壓根就忘記去請教白夜這個專家，不然她不會白白跑了一趟。
在艾洛離開之後的第一天，白夜很平靜地渡過了。或許是因為艾洛在回到魔界之前，特意在他身上下了隔絕法術的關係，白夜沒再受到不友善者的干擾。
第二日，他起了個大早，艾洛還沒有自魔界回來，於是他給自己做了一頓早餐，吃飽了之後才去上課。這一日除了被體育老師叫去當搬運工外，一切平靜如昨日，這點讓他有了想要為艾洛立個長生牌的衝動。
不過，話說回來了，如果她之前使用隔絕法術的話，他不就不用一直被大魔和小魔追殺了嗎！？嘖~這個艾洛到底有沒有心要保護他啊......
懊惱歸懊惱，不過這一點也是得等艾洛回來後再問她本人了。
第三日，他本來以為也就這麼安靜地過去了，畢竟前二天都沒再出事；可是也不知道問題的癥結點在哪裡，他又被攔路搶劫......呃~是『攻擊』了。
大雨嘩啦啦地下著，傍晚的街燈已經亮起。
無奈地瞪著擋在他面前的阻礙物，白夜好想哭：「不好意思，請借個光。」
『嗚吼吼──』孰料，面容猙獰的鬼物直直朝著白夜靠近，嚇得白夜當場抱頭鼠竄地大叫起來。
「哇靠！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就在這一秒，鬼物正張著飄有恐怖氣味的血盆大嘴，想要一口吞掉此時跑到沒路可以跑、僵站在死巷前方的白夜之際，一道耀眼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颳過他的眼前，刺眼的光線讓他當場閉上了眼，並且在心底大罵艾洛那個不盡責的保鑣N次。
靠！這什麼鬼法術竟然只能撐個二日是吧！？下回他決定自己來練，而且絕對要比她厲害──
就在白夜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道低沉中帶著一絲笑意的男聲在他的耳邊響起，頓時讓白夜的表情驚跳了一下。
「喂。」
***
「你......你是......」
身穿一套休閒服、留著一頭有朝氣的短髮、鼻梁上掛著一副無框眼鏡的年輕男子突然扯了扯唇，對上了白夜那張驚疑不定的表情，歪頭笑問道：「咦？你不認得我了嗎！？」
白夜十分警覺地往後頭挪了兩步，防備的視線直直盯住眼前的男子，支吾：「我、我應該認識你嗎！？」
他老媽曾經對他說過會跟別人問出這種奇怪的話的人千萬不能相信，因為偶爾會有不懷好意的路人甲在跟你裝熟之後，再接著計劃陷害你。
之前的他的確沒有刻意去提防，結果造成了自己老是被追著要東西的命運，早就有了前車之鑑的他怎能不小心注意呢......
男子盯著白夜半晌後，感到好笑地推了推眼鏡，說：「你以為我是什麼人？」
「壞人。」白夜毫不猶豫地回答，讓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假如我是壞人，我剛才幹嘛要救你！？」覺得白夜的表情十分有趣，男子丟給他這個疑問。
「這個......」疑惑了一下子，白夜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更換了剛才猶疑的表情，轉而對男子嗆話：「誰......誰知道你是不是想趁我沒有防備的時候偷襲我啊！？救人的人也不一定是好人啊......」
男子轉著眼瞳看他，突然微笑道：「......你這個人類還真是有趣。」
聞言，白夜的眼瞳瞬間一瞠，原來這位大哥也不是人類是異類就是了！？他能喊救命嗎......
正當白夜思考著要不要衝到離這裡最近的警察局去要求保護的時候，男子突然往他的身後看了看，末了才開口疑問：「你的那個美女保鑣呢？今天怎麼沒有跟著你？」
白夜頓時翻翻白眼，他都站在這裡多久了才注意到要問他這句話嗎......咦！？
「我在問你話呢，小朋友。」男子笑咪咪的。
誰才是小朋友啊！？
白夜不服氣地瞪住眼前這位算是他的救命恩人的仁兄，沒好氣地說：「我有聽到不用你提醒──」怪了，他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所以呢？」男子似乎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你的保鑣去哪裡了！？竟然讓你一個人在外面亂走......」
白夜很不高興地撇嘴：「她去哪裡關你什麼事啊！？咦......不對，你是怎麼知道我們的事情的！？」在大大的驚疑之下，他的神色免不了顯得有些慌張。
男子斯文溫和的俊臉上掛著淺淺笑意，「你忘了嗎？我們曾經見過一次，就在學校頂樓。」
白夜瞪眼，瞅著眼前的男子在發現他露出驚愕的神情之際，笑得十分愉快，他也才回想起那一天艾洛曾經說過的話，還有那個有著一臉怪笑、跟自己有一面之緣的男學生。
就在震驚過後，白夜指著男子大叫：「啊！原來你就是......」
「終於想起來啦！？殿下......」男子勾起唇線，又揚起讓白夜印象深刻的詭異笑容。
「......誰叫你那張臉看起來就是當壞人的料。」幹嘛不早說呀！害他把好人誤以為是壞人！
男子馬上哈哈大笑：「那可真是抱歉了。」
「話說回來，你跟艾洛認識嗎？不然你怎麼知道我們的事！？」
「我們其實算不上認識。」男子神秘地說，眼底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只是她曾經託我看顧你......」眼瞳一轉，瞬間又將注意力挪回白夜的身上，覺得疑惑地問：「那你又怎麼會在這裡徘徊！？」
「我正要回家，哪知道又碰到奇怪的障礙物......」說到這裡的白夜馬上很無奈地垂首歎氣。
「這點就是我本人犯的錯誤了，殿下。」男子哈哈笑著，接著向白夜彎腰行禮，一邊看著他一時無措的表情，「剛才從我管轄的範圍裡頭冒出了幾個不該出現的傢伙，我忙著處理，沒想到他們竟然去攻擊剛好在附近的你......」
原來他是那個不小心被流彈波及的路人甲就是了......
白夜為此感到哀傷，「原來是這樣。」
「真是抱歉。」
「沒關係啦，你剛剛還救了我。」白夜赧顏，剛剛把話說得太快了點，現在要轉回來好像有點難。
「你不是說過救人的人也不一定是好人嗎？」
「那......那是......」白夜支吾起來，最後看著對方笑了。
「我只是開個玩笑。」
白夜這才鬆了一口氣，「如果你要找艾洛，她現在不在這裡。她前幾天已經回去魔界了......」
「哦！？」男子驚訝地張嘴，「那麼她有留下什麼話嗎？」
聽見疑問，白夜的臉色呈現出囧字狀：「她只叫我不要亂跑......」
男子抿起唇來思考了一下，「也許這跟我今晚處理的這些東西有關也說不定......」
接不上話的白夜只能沉默，等他回頭就又看見男子的笑臉。
「走吧！我送你回去，殿下。」
白夜當下乖順地點了點頭，如果推拒，難保等會兒他不會又遇上什麼麻煩，「也好，謝謝你了。呃......你......」
「我是殷不戒，職責是負責看守陰陽界門，殿下。」
***
話說，當殷不戒送回了白夜，與他一起上樓並且進入門裡之後，剛從魔界回來的艾洛就已經一臉擔憂地坐在客廳裡了。
「艾洛，妳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發出疑問句的是白夜。
「殿下？你剛才去哪裡──」沒有回答地皺起眉頭，正準備向白夜問個清楚的艾洛，眼角餘光突然瞄見了白夜身邊的那個熟面孔，表情瞬間在當下一變。
發覺眼前的艾洛已經注意到自己的殷不戒，馬上笑著打招呼了：「嗨！我送殿下回來......」
斂起剛才明顯憂慮的神色，艾洛轉而朝著殷不戒淡淡地頷首：「麻煩你了。」
「哪裡。我也只是遵守我的諾言而已。」在擺擺手之後，殷不戒微笑道。
現在的魔界已經發生了小規模的動亂，能夠信任的同族也減少了。然而，這個時候陰陽界門的看守者願意站在魔界王族這邊，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嗯。」
殷不戒主動把他的疑問出來：「話說回來，艾洛小姐，聽殿下說妳前不久因急事而暫離人界，不知道為的是什麼樣的事情呢！？」
「這個......」艾洛猶豫著是否要將事實告知他，在思考了半晌後，決定吐實。
沒有馬上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殷不戒立即好奇地歪首：「艾洛小姐！？」難不成是不能說的秘密嗎......
「其實是......魔界的邊塞發生了麻煩事情。」
麻煩事？......有比他被追殺的這件事要來得麻煩嗎！？
白夜還挺想插句話進去的，但是他害怕在開口詢問了之後就會馬上被種到牆角去。
「是什麼樣的麻煩事呢！？」
殷不戒大哥果然跟他有同樣的疑問。
艾洛憂心忡忡地說：「邊界的魔族本來就比一般魔族較不受管束，所以在魔王陛下猝逝後，就已經開始有一些不遵守規矩的魔類胡亂滋事與流竄。我此次回魔界就是因為家父的命令，他召我回到魔界商討制止的辦法......」
「原來如此......」殷不戒思索地喃喃起來，「那就難怪今晚我碰到了一些魔類正要鑽出界門......」
「什麼？」
「那只是一些低等魔類，我很快就擺平了，而且還順手救了路經那裡的殿下。」殷不戒輕鬆地笑道。
「那就好......」她只怕再不找出魔界的繼承人，會有愈來愈多的魔類靠近連接著現世的陰陽界門，那時候就算魔都派上大軍應該也難以弭平......
「艾洛小姐，那麼妳同令尊想出法子了嗎？」
艾洛回答：「如今之計只有找出繼承人......」這大概是唯一的方法吧！
在轉了轉眼瞳後，殷不戒笑著轉向白夜，說：「繼承人不就在我們眼前嗎！？」
白夜馬上瞪大了雙眼。
呃！？魔王的繼承人是他！？快別說笑了吧......
「你們是在跟我開玩笑嗎！？」白夜不自然地扯起唇線，當下笑得很是勉強，「雖然我個人不介意你們叫我『殿下』，但是如果你們要叫我去魔界當什麼繼承人的話，我寧可被你們種去牆角！」
「......」種去牆角？裝自閉嗎！？
「......」種去牆角？什麼意思！？
瞥著兩人皆一臉疑問地朝他看來，白夜莫可奈何：「我不想去魔界。我只是個普通的人類......」
殷不戒望住白夜此時的抗拒模樣，思考了一會兒：「艾洛小姐，殿下現在是無法去魔界的。他根本什麼都不能做，也不能保護自己，還有，那把傳說中的鑰匙也不在他身上，沒有任何一隻魔會相信他就是魔王的繼承人的！」
聞言的艾洛馬上蹙眉，殷不戒說的沒有錯。目前的白夜殿下根本無法折服眾魔。
「那該怎麼辦？」
「依我看，還是先找到鑰匙好了。」殷不戒歎氣了。
***
話說的好聽，要找出那把寶庫的鑰匙又談何容易？尤其是在他們都沒有一絲頭緒的情況下，根本就是瞎子摸象。
其實白夜很想這麼告訴艾洛跟殷不戒，也想叫他們做夢比較快，但是他很怕自己把實話說出來之後會被秒殺。
因為這兩個人似乎誓言要找到那根鑰匙，理也不理他的碎碎唸。
有點頹喪的白夜走在往學校的路上，把頭一抬、望向身邊的某人之後，非常無奈地撇唇：「殷大哥......」
被這麼叫喚的殷不戒突然微笑道：「請叫我不戒哥。」
「......」有差嗎？還不就是個非人哉而已......
殷不戒馬上斂起微笑，改而瞇眼瞪向白夜：「你那是什麼表情！？好歹我也活了幾千年，讓你叫我『不戒哥』還算是在正常範圍裡呢！」
......最不正常的人還想待在正常範圍裡？他倒是覺得殷不戒應該被歸類於『不正常』的那一群裡面......
「這是我在人間界遊走的外表，你有意見嗎！？」殷不戒皮笑肉不笑。
......他個人是沒有什麼意見啦......不過在實際上，自己是不是應該叫他爺爺輩了！？
不，這麼喊好像也不對，或許他該稱呼他曾曾曾曾曾祖公比較合適喔！？
可是在他還沒來不及把心底的想法付諸行動前，白夜馬上就被賞了個爆栗，痛感在後腦蔓延開來，疼得他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
最討厭被人提起年齡的殷不戒立即不快地變了臉、哼了聲，一邊還用眼角瞪他：「你少亂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好痛。你竟然敢動手毆打王族......」
殷不戒涼笑：「在魔界有統治者出現之前，我就已經存在了。你以為我會害怕你們這些魔族嗎！？」
白夜瞬間得出一個結論：「......原來你真的是祖公那一輩的。」而且還是個老不死......
殷不戒瞪他一眼，馬上讓白夜嚇得縮了縮頭：「你真的流有王族之血嗎！？你這模樣看起來倒是不像。」還記得他初見白夜的時候只覺得他像普通的人類一般，那樣虛弱又微小，沒想到就在艾洛在向他說明白夜的身世後，讓他當場嚇了一跳。
因為白夜那種脆弱的樣子根本就不像魔族那樣強韌。
白夜抓著頭，略微思考了一下子才說：「我是不是王族也只有你們知道，不是嗎！？」
殷不戒抬眼瞟著白夜，突然默不作聲：「......」這個回答還真有王室的調調。
白夜轉頭咕噥：「話說回來，你之前不是裝作學生混進來學校的嗎？你幹嘛又變回來啊......」害他還以為自己多了個非人哉同學可以拿來請教功課呢！
殷不戒笑著拉整身上的西裝外套：「如果我扮成學校裡的老師也比較方便保護你啊！何況我還得替又回去魔界的艾洛協助你找到鑰匙呢......」
白夜立即回以一句不信任的低喃：「最好是這樣啦......」明明他今天早上還逮到他對著穿衣鏡喃喃說什麼他難得穿成這麼帥什麼的......
殷不戒一派輕鬆地哼著歌，跟著白夜一起準備踏入校園大門：「你不信就算囉~」
***
中午休息時間。
在鐘響之後，同學們跟老師行過禮，老師宣佈完下課休息便轉身離開。
白夜收拾好桌上的東西，在跟四周的同學們打過招呼，接著走出了教室，往住在學校的那家小七的方向移動；在走出小七的電動門，他的手上已經拎了一袋食物。
打算回到學校頂樓去用餐的白夜，就在路經學校保健室時發現了一股正在擴大的騷亂，引得他好奇地向著前方不遠處的保健室的方向緩慢走去。
這時候正好有幾個女同學嘰嘰喳喳地從他身邊經過，一臉燦爛的笑容。
「那個新來的保健老師好帥唷......」
「對啊，他剛才還對著我笑呢！真是迷死人了......」
「只不過像他那種帥哥，只怕早就有女朋友了吧？我們應該沒希望啦~」
「對喔！剛剛忘了去逼問他！」
「下次吧！我們現在又沒有理由可以再去一次......」
等四個女生慢慢走遠之後，白夜這才忍不住好奇的情緒，覺得疑惑地喃喃：「我們學校什麼時候來了個保健老師啊？」
雖然有所疑問，但是白夜決定前往保健室去弄個清楚，於是在當下邁開了步伐，繞過了走廊轉角，保健室就在他眼前。
抱著懷疑的心情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白夜在下一秒推開了保健室大門，將頭探了進去，沒想到竟然看到讓他差點口吐白沫的畫面。
雖然他不知道那個身穿白袍又優雅地站在窗前、被一堆女學生圍繞的男人是誰，但是那個男人自口中發出的笑聲和吊兒郎當的說話語氣，他完全地確定那個保健老師就是取代艾洛看顧他的殷不戒！
聽著殷不戒與女學生的談笑聲，白夜差點沒有就地昏倒。
「老師，保健室的老師都像你這麼帥嗎？」
殷不戒眨眼，「那可未必。」
「老師你有沒有女朋友啊？」
殷不戒曖昧地笑道：「如果妳要考慮我的話？」
「老師你真是討厭~~人家是說真的！」
殷不戒的反應卻是哈哈大笑。
再也看不下去的白夜額頭冒出了整排黑線，毫不猶豫地就走上前去拉過殷不戒：「跟我過來一下。」
「喔，原來是你啊，白夜殿──」
冒著被殺的危險，白夜馬上回頭瞥他一眼，頓時讓殷不戒噤了聲，笑容燦爛地對他說：「你來這裡是要找我一起午餐的嗎！？我正好在傷腦筋......」他身邊有好幾個小美女都搶著要跟他吃飯。
「廢話，快走了啦！」
「老師，他是誰呀？」
「對啊！你不是說你要跟我們一起吃午餐嗎？」
面對著眾女投來的怨恨目光，白夜嚇得躲到殷不戒身後尋求保護；殷不戒只是回頭望著白夜笑笑，最後回身對女學生們說：「抱歉了，各位小公主，今天我得負責跟表弟一起用餐，容我下次再跟妳們一起吃吧。」
「啊~」
在殷不戒表態過後的頓時間，失望聲此起彼落；而，白夜就趁著這個時候跟著殷不戒一起離開了原地。
***
將殷不戒一直拖到學校比較少學生佇足的中庭之後，白夜找了個牆角，再將殷不戒塞了進去；然而，被如此無禮對待的殷不戒卻是仍然保持著面上的笑容，瞥著白夜像見鬼一樣地瞪著自己。
「我沒想到你會把我拉到這裡來......你怎麼了嗎！？」
白夜繼續瞪他，氣呼呼地摩拳擦掌，準備宰人：「你還問我為什麼哩！」
突然伸手無辜地指著自己的殷不戒笑問：「......氣我破壞了你的形象！？」
「算你還有點自知知明！」白夜沒好氣地嚷著。
殷不戒裝可愛地扁嘴低聲道：「這不是我的錯啊......」總歸一句就是他長得太帥了嘛！
白夜扮起黑臉包公：「狡辯！如果你沒那麼招蜂引蝶，你以為她們這麼愛靠近你嗎！？」
殷不戒笑著瞥他一眼：「你這是在嫉妒我的美貌嗎？」
「......」他可以就地秒殺這個自戀狂嗎！？
「別生氣，我開玩笑的啦！」見白夜被氣到無言的樣子，殷不戒馬上擺擺手。
「你忘了你不是普通人的這一點嗎！？艾洛說過，萬一你的身份洩露了的話，可能會波及其他人......」白夜憂心地皺起眉頭，又開始碎碎唸了起來。
聽著白夜這麼說的殷不戒馬上收起了調笑的表情，正經地啟口說：「放心，你所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的。其實在我來報到之前，我早就對著這間學校的所有人施過了法術，所以我才能這麼順利地混進來。同時間，我在學校的四處也設下了結界，不管是誰踏入這裡我都一清二楚。」
聽完解釋的白夜忽然間鬆了一口氣，「......這樣我就放心了。」
「話說回來......」殷不戒突然回眸，疑惑地搓著下巴問：「你怎麼變得這麼有危機意識啊！？我記得你之前的態度好像不是這樣的嘛......」
被揶揄的白夜登時漲紅了臉，支吾：「那是、那是......」
勾著唇，殷不戒似乎覺得很有趣地反問：「什麼？」
白夜掩著臉沒轍地喃喃：「......因為我怕死啊！還有，我家已經沒有多餘的錢可以用來修房子了......」家徒四壁啊！
「哦，這可真是個好理由啊！」聽完的殷不戒馬上哈哈大笑。
「你閉嘴啦！」
***
在跟殷不戒大眼對小眼地吃過午餐後，白夜正要走回教室，這時候恰巧路經了長長的階梯與走廊。
厚，那個自戀狂也不想想，這陣子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之下，他的週邊不但突然冒出陌生的異類，而且他本人還被不是人的傢伙每天威脅或追殺，害得他必須每天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就算了，還一併破壞他家的多處地方，讓他本就節儉的生活裡多了份開銷，讓他發愁的想說有一天他搞不好得去搶銀行才能補這個大洞......
而那個自戀的殷不戒竟然還敢告訴他只要習慣就好了！？習慣他個頭啦！
被陌生人再三地破壞自己唯一的住處，他氣到只差沒有把那些破壞他家的人通通抓來毒打一頓再索賠而已！ (如果他能夠做到的話)
正在思考的當口，白夜聽見身後有道在呼喚著自己的聲音，於是在當下轉過頭去。
「咦，原來是你啊小田。」同著同班同學而且又是坐在隔壁的友人笑著招呼之後，白夜看著對方也朝他露出微笑地走了過來。
「哎，小夜夜，你剛去哪裡了？我本來想找你一起午餐的說......」還在喃喃抱怨著友人幹嘛在鐘響後就跑得不見人影，田彰不悅地撇撇唇。
白夜尷尬地撒著謊：「啊......喔，其實是我一下課就趕著跑去搶麵包了嘛！若是晚點了就買不到啦！」要是把實話說出來，他鐵定會被繼續追問下去的，到時候就怕他一個不小心就洩露了艾洛與殷不戒的身份，那樣可就糟糕了。
「喔，是這樣啊......」田彰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那，我們一起回教室去吧！？」
「好啊......」白夜微笑。
田彰看著白夜那張不設防的笑臉一眼，就在白夜率先轉過身去想要踩開腳步的同時間，立即沉下了臉色，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橫過右臂，扣住了白夜的咽喉，讓措手不及的白夜一個怔住。
「......小田？你做什麼啊......」
田彰那刻意壓得低沉的嗓音就這麼輕輕地飄過了白夜的耳邊，而且聽來特別的陰森：『把鑰匙交出來。』
──小田！？
白夜震愕地瞪大雙眼，一時間不懂這是怎麼一回事：「......小田，你到底是怎麼了！？」
『你聽不懂嗎！？我叫你快點把鑰匙交出來！』田彰的語氣裡有著隱藏著的怒火與警告，那威脅的意味當下震得白夜忽然無法發出聲音。
難道他眼前的小田不是本尊嗎！？
白夜的眼瞳一個緊縮，慎重地開口問：「你是誰！？」
『你問我是誰？哈哈......我不就是田彰嗎！？』
現下根本無法轉身面對挾持著自己的田彰本人，於是白夜忿怒地用眼角瞄他：「你才不是田彰！你是那些不友善者對吧！？你把田彰怎麼了──」
白夜緊張的叫嚷讓田彰立即不悅地收緊手臂，令白夜差點喘不過氣來，眼淚也忍不住飆了出來，但是卻仍舊沒有辦法掙脫。
『你倒是挺聰明的，小子！既然如此，你就快點把鑰匙交出來！』
「我沒有......鑰匙......」白夜發聲困難地說著。
現在他只覺得他的喉嚨像有火在燒的那般疼痛。
面對白夜不時的掙扎，田彰也動怒了：『我再重覆一次，把鑰匙交出來！』
「我......沒有......」
『那我就只好讓你想起來了......』
白夜被頸上的力道迫得仰起頭來，快要不能呼吸的痛苦讓他漲紅了整張臉，口涎隨著開闔的嘴角緩慢流下：「咿──啊......」
突然間，一道清亮的男聲這麼插了進來，而且在此時伴著聲音破空而來的一記法術終於解除了白夜的痛苦：「放開他！」
田彰滿面不可置信地瞪住半途殺出來的程咬金，陰森的表情讓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殷‧不‧戒！」
帶著一臉笑容，殷不戒隨手往後一揮，立即施展了結界封住當場，語氣中滿是嘲弄：「哎呀呀，沒想到我這麼有名！」語畢，挪眼瞥了正在一旁痛苦撫頸兼喘氣的白夜，微皺了皺眉頭。
這位殿下還真的是老給他招麻煩來呢......
白夜的眼前一片模糊，重重且差點沒命地咳了幾聲：「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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