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鬧翻天>系列之二/【王妃搞冒牌】
楔子
話說古時候統一中原的強大國家──無極皇朝在武帝‧君無極開國之後順利綿延了五百年的國祚,而,五百年後的當今的天子正好是君無為掌權天下。
金碧輝煌的宮殿於早朝時候排列了百官與宰相,個個小心翼翼地列位在大殿下方的兩側,默默地輪流向君無為上呈國家要事;一邊也悄悄地以眼角瞥著以一席垂簾躲在殿堂後方聽政的太上皇,就怕簾裡的那位太上皇有個什麼意見而出聲。
因為只要是服侍過這兩位帝君的臣子都知曉這位雖然是已經退了位的太上皇可是偏惹不得,不然以太上皇那古靈怪誕又極度難搞的個性,必定會整得所有人都為之前翻後仰外加雞飛狗跳而不得安寧半日。
因此,眾人就怕自己一個疏失而出了紕漏,所以只好在太上皇上朝的日子時候把自己全身上下的所有皮都給繃緊些了才安全。
大殿的龍椅上坐著一位長相俊秀清逸的年輕男子,他一身華貴的金黃龍袍、不怒而威地端坐在殿上象徵君王的大位上頭,沉默地一邊聽著位列殿下的百官們向他陳述一條又一條的奏章,面無表情;待君無為聽畢之後便一一地給了眾臣們他的決定,接著便緩慢地閉上唇、轉而環視著殿堂之下的百官們,輕聲:「對於朕的各項決定,愛臣們還有何建議!?」
「微臣等遵從聖上裁決。」
這時候,宰相偏偏站了出來,上向稟報道:「啟奏皇上,微臣有二個尚未出閣的女兒,她們不只通曉四書五經,更精通音律,望皇上親指一門配得上她們的皇親國戚......」
君無為撇唇微笑,「哦?這樣啊......瞧宰相將令嬡們說得如此優秀,令朕倒想先見一見她們了呢......」
望著皇帝那張頗有興趣的燦爛笑顏,丞相略感威脅地也跟著站了出來,眼角睨了一眼正氣到吹鬍子外加瞪眼的宰相,故意拱手啟奏說:「我家小犬頂天立地、文武雙全,微臣也正為了他的親事在煩惱,如果皇上肯為小兒指親,這更是美事一樁啊......」
「你這老傢伙幹嘛學我說話!?」宰相不服氣地雙手叉腰,瞪住丞相。
「你才是鸚鵡吧!?我替我兒子說親又哪裡礙著你了啊!?」丞相反譏道。
「所以就說你學我!」
「胡說八道!」
最後,兩人乾脆就此槓上了般的互相怒視,撩袂比賽瞪眼、看誰的眼睛瞠得比較大。
殿上的君無為覺得好笑地睨著殿下的宰相與丞相不分時間與地點就吵起來的模樣發笑著,沒想到市井流言果然屬實,原本這兩家還是有血緣的遠房親戚,只是這兩家就偏偏似是前世結仇般的互相看不順眼,然後一吵二爭,這些也已經不是新鮮事了;只是沒料到,他們就連在這天子的殿堂之上也要分出高下,爭個你死我活的。
君無為只好輕輕地咳了兩聲,正待發話時候,卻聽見自他後方的垂簾裡頭傳來一陣蒼老但是不失活力的聲音:「你們別吵了!我看就這樣吧......宰相把長女嫁給丞相的長公子、丞相讓長公子娶宰相的長女,這樣也可以結個親家;而且宰相還有一個么女,我看就讓皇上把她接進宮中來吧......」
「什麼!?」
「什麼!?」
宰相與丞相紛紛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接著互望了一眼:「跟他結親家!?」
君無為一邊暗笑幾聲,然後這才啟口作出最後的決議:「朕同意太上皇的決定,就這樣子辦吧!」
「......」宰相與丞相皆苦著一張臉色,因為此事是由皇帝親口頒下的聖旨,違逆不得的。
難道他們真的得跟對方結姻嗎!?
第一章
偌大的御書房裡端坐著一位俊秀的男子,他頭戴銀龍蟠天冠、一身金黃色的龍袍閃閃生輝,一手提著沾有紅色硃砂的筆,正專注地批閱著桌上堆了滿滿的奏章書摺子,面無表情。
身邊隨侍的小喜子公公很盡責地伴著主子站在一旁當根木柱,在主子沒有開龍口問他話的時候,他多半是這種安靜到無人發覺他還在原地的模樣,偶爾,主子還會抱怨他實在是太過老實地杵著給他當阻礙。
案桌上擱著一杯早已冷去多時的上好春井,小喜子見主子很專心地批閱所有的奏章,因此沒敢開口提醒主子那杯茶已經涼了好半天了,直到君無為覺得雙眼一澀、緩慢地將手中的筆輕輕擱在案沿,接著伸起了懶腰為止。
「皇上,已經約莫午時了,要叫人傳膳了吧!?」抬頭望了望窗外的小喜子這樣問著,看見君無為突然止住了手上的動作,並且回眸來望著他。
「咦?這麼快啊......朕都還不覺得餓呢......」君無為溜了溜眼,扯唇笑了,然後跟著放垂了伸展出的雙臂,雙眸一轉:「不過,小喜子......」
「是,皇上有何吩咐?」
「朕已經聽說了,丞相之子已經回京,朕也命他在回京的第一刻馬上來見朕的,怎麼到現在還不見他的人影!?」
「回皇上,奴才已經差人去丞相府邸宣旨,大概再一會兒就會到了。」
君無為輕吟了一聲,「哦?這樣啊......那好,朕問你,何時要把宰相的么女接進宮中來?」
「回皇上,大約就在這幾日吧!」小喜子想了想,掐指後應道。
聞言之後的君無為一邊摩挲著下頷思索著,然後一邊緩慢地出口:「......等等,朕想把宰相么女接近宮裡來的日子再延一延,朕想跟平安王同日迎親。」
「主子!?」小喜子訝異地輕呼了一句,這句驚嘆便讓君無為緩緩地回頭來、對著他淺淺一笑。
「這樣朕才對得起朕的好義兄啊!」做了這種愧對義兄的事情,當然要有難同當嘛!不過,他真正想要知道的是太上皇為什麼要做出這樣子的決定,還把他給一起拖了下水......
因為太上皇雖然美其名是為了調停宰相與丞相的紛爭才這麼做的,但是他故意把宰相的那兩位很天兵的女兒指親給他與一向木訥的義兄,此事還有諸多疑點吶。
他可不認為宰相之女──秦如月與秦如星會乖乖地按照聖旨上花轎,因為她們這兩位千金小姐在京城裡可都是赫赫有名的悍娘子啊!
看來是有場好戲可以瞧了。
君無為似乎覺得挺有挑戰性地扯扯唇,故事不看到最後,好像難以知曉最後的結局為何。
就在這個當口上的,房外忽然傳來一聲稟報,說是他那義兄來了,於是君無為趕緊整整衣裳,然後裝出一臉牲畜無害的笑顏,望著義兄的身影在門旁的兩名侍衛的引導下踏進了御書房。
「別來無恙啊......義兄!」君無為笑了笑,看著那抹高大、俊逸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站定,一就是那副不關痛癢的淡漠神情。
「......皇上,好久不見了!」一雙鷹目炯炯有神地覷著眼前仍舊是那般風雅玉面的俊逸男子,當今無極國的掌權者,君無為。
◎◎◎
君無為輕聲地撇唇之後,笑了兩下,一雙炯眸望向身前正行跪拜禮的高大男子:「哎,我說你啊!咱們都是義兄弟,幹嘛這麼見外!?」說著,便自桌案的後方椅子上起身,準備繞到桌子前端來;這時的男子卻已經行禮完畢,君無為只好意思、意思地伸手拉起結拜義兄。
「坐吧!哎,原本我想你去過一趟邊陲之後的個性應該會比較不拘小節的,沒想到你一回來卻還是這種老樣子呢......」君無為努努嘴,望著男子依言隨意地找了身邊附近的一張圈椅坐下,笑了笑之後也跟著坐在他身側,然後微微回首向小喜子吩咐:「你在發什麼愣啊!?小喜子,上茶去......」
「是......」小喜子按令地鞠了躬之後,轉身離開了御書房裡,往廊外踱去;君無為這才回頭來。
「不好意思,朕突然把義兄自邊關招回來......」轉了轉眼,君無為奇異地在言語間謙讓著,聽得男子的心頭馬上竄上一陣不好的預感、頭皮隱隱發麻著,不為其他原因,而是君無為老是這種樣子的時候,就代表他要開始鬆手丟開手上的燙手山芋給倒楣的人接手了。
男子一陣支唔,「......沒......沒的事,皇上貴為天子,這是理所當然......」
君無為偷偷竊笑地瞄著義兄的額際邊已然慢慢沁出了冷汗,這還真是讓他大開眼界了呢!
因為在平時,他的這位義兄弟可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冷淡傢伙,即使是親近的人也都猜不出他真正的心思與想法;因此,在他剛才偶然見到義兄竟然也會有害怕的時候,不免小小地驚訝了一下。
呵呵......
望著君無為那笑得有如狐狸模樣的詭異神色,男子一怔地微微睜眼,心下忖度著才開口:「......皇上,不知您召喚微臣回京有何要事!?」最好是沒有事情......
孰料,君無為突然起身,然後繞到他的面前俯首望著微愕的他,一邊正色地說:「冷郡威,太上皇有令,命你、我各自在一個月後迎娶宰相之女。」
「......」冷郡威揚揚眉頭,面無表情地仍舊坐在原位;但是君無為知道他已經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給嚇得非常震愕,因而緩了緩頰。
「這是誰都不能違抗的皇命,雖然我也挺不願意失去人身自由的......」聳聳肩,君無為說得一派不在乎的樣子,讓冷郡威很難相信皇帝原本是不願意按令照做的,狐疑地皺起眉來。
人身自由?皇帝有那種東西嗎!?
扯扯唇,「為什麼?」冷郡威抬眉。
「不為什麼。」君無為學他攏眉。
「不娶。」冷郡威簡潔有力地陳述。
「你別鬧了!」君無為大驚失色,「我可不想去刑場劫囚救你。」
「還是說......」睨了眼冷郡威擺明不吃硬的神態,君無為把話尾拖得長長的,半晌才說:「你想連累我跟你義弟嗎!?你要知道,抗命是要誅九族的哎......」揚聲怪叫。
九族?他哪裡來的九族?除卻了他自己不算之外,也只有皇帝和最小的義弟......
冷郡威微微回瞥了一眼君無為,「你不會死。」因為你是皇帝。
君無為瞪眼,給這句話氣得七竅冒煙,半天只能忿忿不平地踱踩著腳步在原地踏來踏去的,好用來洩忿,「......你、你這傢伙!噢,真是氣死我了......」氣昏頭的君無為還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稱呼自己為『我』。
冷郡威扯扯唇角,難得見一向悠哉的皇帝大發怒火的樣子,覺得挺稀奇地多看了兩眼:「......我娶。」
「哦?」君無為快速地回頭,訝異他怎麼這麼快就臣服在太上皇的淫威......喔,是『威脅』之下了。
「義弟是無辜的。」冷郡威答。
君無為聽了,一時半刻只能呆滯,原來是為了那最小的義弟啊......咦!?那麼冷郡威的意思是──他不重要囉!?嘖,還真是厚此薄彼啊......
變了變臉色的君無為突然冷下眸光,微笑:「這樣啊......」
「其實......你們都很重要......」見君無為的臉色有些奇怪,冷郡威隨即補上這一句。
聞言的瞬間,君無為望著冷郡威有那麼幾秒,接著便由唇邊逸出一聲歎息:「好吧!不管如何,我都要感謝你的配合,大哥......」眼底流轉著一抹感激的光點,一邊笑語輕聲喃著的君無為的神色忽然一個轉正,續道:「朕就賜封你為『平安王』,封地在京南,一個月後便迎娶宰相長女,秦如月。」
「謹遵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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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大街上一片的喧騰吵鬧,路旁兩排的眾人排得有如長龍般的直達路的另一頭的平安王府的大門前方,而且,人人的臉上都帶著一抹看熱鬧的歡喜神態,還不時地與自己的前、後、左、右的人們偶爾互相攀談。
「哎,據說這位由當今皇上新封的平安王今日要迎娶當朝宰相的那位長女哎!果然是個大陣仗......」身邊的二嬸兒好奇地揮揮手帕,而且不時地往右手方探頭探腦的。
「嘿,可不是嗎!?平安王好歹也是等同於宰相那般的高官啊,現在兩府聯姻,婚嫁的人馬當然會很多......」二嬸兒身畔的店家小二也跟著擠來瞧熱鬧了,一邊聽見賣菜的二嬸兒這麼說著,也就自然地應了出聲。
「哈哈,你說的是啊!只不過......據聞這新娘子的風評似乎不太好......」店家小二身旁的藥材店掌櫃的這麼說,隻手輕輕撫著下巴的鬍鬚,緊緊地皺著眉頭、裝著擔憂,逗得店家小二哈哈笑了。
「哎唷!可不是嗎......聽說那新嫁娘是宰相大人的長女,那秦姑娘和她的雙生妹妹據說還是京裡有名的悍娘子,十分難馴啊!這下子,平安王娶了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悍娘子,可慘了!」店家小二裝著面色哀淒地垂首、忙不迭地搖起頭來的那副真有其事的樣子實在有些好笑,二嬸兒更是連連咧著嘴。
「呵呵......我說你啊!別替別人擔那個無謂的心啦!你才該替自己擔心娶不娶得到媳婦兒呢......」二嬸兒吃吃取笑著,隻手以帕子掩住唇邊那大咧咧的笑意,免得店家小二不好意思。
店家小二聽了忙搔頭,然後就是一陣的傻笑。
就在這時候的,藥材店的掌櫃雙眼登時一亮,那瞬間撇首往路的另頭看過去,喜道:「哎,來了、來了!迎親的隊伍來了!」一句話說得二嬸兒與店家小二也都揉了揉雙眼,不住地轉頭看向自路的盡頭緩慢走來的一隊身著紅衣、吹吹打打的迎親眾人,為了看個清楚還更往前擠了擠身,準備一探平安王的真面目。
長長的鞭炮聲音自另一頭隱約霹靂啪啦地跟著響起,前頭行進的侍女一邊灑花、身後的僕人們吹打著快樂喜氣的樂聲,引領著身後那騎著一匹俊美的黑馬的冷酷男子和一頂紅花轎,從路的轉角出現。
「喔......原來那位就是今天的新郎倌啊!長得倒挺魁梧的......」
「哎,就是!但是看新郎倌的臉色似乎是一點都不高興哎......」
「該不會是被逼著娶親的吧?」
「有可能,這樁親事畢竟是皇帝下旨賜婚的嘛!而且,聽說當今皇帝迎娶的還是新娘子的小妹哩......」
眾人的耳語皆在平安王騎馬經過時候隱約地在人群中響起,但是新郎倌似乎並沒有聽見這些談論,只是沉靜地騎著馬兒,與大花紅轎子一起前往平安王府的方向。
而,騎在馬上的冷郡威卻是在望見前方大扇朱紅的王府大門時候,忍不住皺了皺眉;雖然他的確是答應了義弟皇上要迎娶宰相之女,但是他今日既然娶了她,日後他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她!?因為一樁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對她來說畢竟不公平......
冷郡威暗自一歎、眼角忍不住微微地往身後的紅轎輕瞄而去;但是他可沒料到轎內的新嫁娘正暗自咬著唇、無措地絞著手中的衣袖緣,任頂上的鳳冠與紅巾遮住了她那張泛著一抹不安與愧疚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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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午時,冷郡威在與新嫁娘拜完了天地之後便讓恭賀的眾人們給拉去大廳上敬酒了,今日來參加喜宴的多半是他在軍中的同儕和部下們,還有幾位是以前提拔過冷郡威的恩師們;再加上王府的裡、外都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賀禮,因而顯得熱鬧非常,偶爾還能見到王府新任的管家正張羅著那些禮品的堆放處與筆筆紀錄。
「來、來,今日是冷兄弟大喜的日子呢!大家儘量放鬆、喝個不醉不歸啊!來、來、來!」一位豪邁又粗獷的男子舉杯遙遙地朝著坐在對桌的新郎倌祝賀著,一邊吆喝著眾人也跟著喝了幾杯酒下肚,氣氛不言而喻的愉悅。
淡淡地揚起唇來的冷郡威擺明了只是勉強自己扯高唇角裝著笑容而已,其實眾人也都心底明白,冷郡威不是自己要娶這個親的,而是這樁由皇帝親自下旨的婚姻逼得他不得不遵守。
「......你們開開心心地喝吧!」
眼見新郎倌似乎正要起身離開桌邊的男子半支起腰來地一臉微愕、喚住他:「冷兄弟,我們還沒喝個盡興呢!你要上哪去啊......」
「我回房去了。」冷郡威回頭這麼回答著,除了問話的男子之外,其他人一律都毫無心防地因此笑了開去,紛紛對著直起腰的豪邁男子曖昧地擠眉弄眼著。
「哎唷,副將......喔,不對,現在該稱您是『將軍』了,王爺他急著回房陪伴孤單的新娘子啊!你就別不解風情了吧!?」
「是啊!是啊!王爺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嘛!」又一人咧嘴取笑。
「唉,你們這幾個人在說話的時候稍微收斂一點啊!免得人家下次會回堵回來,到時候哭笑不得時,就別怪我沒提醒你們......」軍師一邊幫腔著,笑得挺興味的;但是冷郡威卻是一派沉默地瞧著他們揶揄來、揶揄去的,也沒半點的不高興或是臭臉,只是扯唇。
「醉了的話,記得要府裡的管家幫你們叫輛車馬......」冷郡威一邊淡淡地道,一邊卻舉手撩起與內室偏隔著的一道珠簾、轉腳前往內室裡去了,冷郡威的行為讓眾人莫不是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然後又開始出言發難。
「該不會是我們說得太過份了吧?」
「會嗎!?」
「怎麼不會?新娘子不是自己認定的最愛,你覺得咱們平安王爺會高興到哪兒去!?」
此話一出,忽然大家都因此沉默了;這句話說得是令眾人一陣的心有戚戚焉......
另一方面,腳尖旋往內裡的冷郡威立在一扇貼有雙喜紅字的門板外頭愣了一下子,這才抿著唇、伸手推開門板進入房裡,一撒眼便望見了仍舊穿著一身紅衣和頂著一方紅巾的新嫁娘正完好地坐在床榻邊沿,安靜不動。
猶豫了一會兒的冷郡威忽然轉身關上門,然後刻意放輕了腳步踏近床邊、接近新娘子;而,榻上蓋著一方紅巾的新娘只見一雙鞋伴著腳步聲音朝著自己走來,因此緊張地握緊了袖緣,暗暗咬著唇,心音澎湃。
然後,冷郡威微然低首看著床榻邊的紅衣女子,心情複雜地一邊啟口,輕聲道:「娘子......」這句逸出唇邊的輕喚聲教床上的紅衣女子微微一怔、身子一抖;那懼怕的模樣在在都入了冷郡威那雙眼底,難道她......害怕他嗎!?
思索著,冷郡威輕輕抬起手來,然後握住紅巾的一角,把新娘頂上的巾子微然掀開,從巾帕底下露出的是一張極為秀美的容顏,只不過女子正以一雙漂亮的水瞳微懼地瞅著她面前的冷郡威,她的『相公』。
冷郡威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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