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朝第32巷》 為《土御門小路》的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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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三天後。

風國上、下的軍、臣、民皆陷入一片的黑暗與陰霾裡頭，沒想到國宴才過沒多久的時間裡竟然傳出新皇帝有癮疾一事，所以眾人皆憂心地等待著新帝的病況快快好轉、然後才能好好為人民做事。

沒料見的，據宮裡的人傳來最新的消息在市井裡流傳，說是新帝因為癮疾太過難纏而病危了，現在的宮中是一片的哀淒聲，人人皆不敢怠慢地守在新帝的身邊為他祈福，連闔眼一下都不敢地一直注意著新帝的病況有何轉變。

天際的灰色雲朵慢慢地自遠方飄來，掩蓋了烈日的光華，瞬間籠罩了一整片的青藍穹蒼，颳著冷風的陰灰天氣在不多時候便飄下絲絲細雨來了；當夜，宮裡的太醫們皆束手無策，據說新帝已經脈象微弱、不久人世了。

眾朝臣一身的官服備守在宮門外，每人皆一一跪坐於灰塵散佈的地上，在深夜裡的幽暗微光下一臉悲痛地替新帝向上天喃喃祈禱著。

黑雲漫漫地覆蓋了整片天空，沒多久便下起雨來，那彷彿傾盆的雨勢教一直跪坐於地上的百官全身溼透、個個狼狽不堪，與水打著他們的髮頂、肩與衣，然後染溼整件官服。

望著矗立在他們眼前的那扇大紅朱門緩緩地打開了，自裡頭踱出一位撐著油紙傘的黑影，他跨過了宮門門檻，低首望著由宰相領引的眾位百官們一片忠心赤誠地專心替新帝祈禱模樣，不忍地在大雨中開口了。

「請各位回府吧！雨大、風冷，皇上若是知情了也不會高興的......」

宰相抬起被雨水打溼的臉龐，望著眼前蹲下身來的男人，「趙監國......老夫希望帝的病快點好轉......希望上天憐憫我風國的人民與帝，更同情老夫的一片赤誠忠心，既然聖上有難，我等絕對不能忽視......」

趙羽的臉色一片複雜。

「宰相......」

「趙監國，上回老夫在書房所說的話你可別介意地放到心上了，那時候老夫會那麼說也是為了皇上好、為了黎民百姓好......」

趙羽點頭，「我都明白......」

「那麼，皇上可同意了新帝的人選了？」宰相憂慮地仰頭望住趙羽，其實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趙羽瞬間明白了宰相為何這麼問的用意，但是他也不就此揭開，於是回答他說：「是，人選已經備好了......」

「那老夫就安心了......」宰相微笑，再度低下頭去，「趙監國，就麻煩請你陪在皇上身邊吧！他一定覺得很孤單......」

趙羽無奈地望了眾人堅定的神色一眼，也只好緩慢起身、撐起傘地轉身離開原地，旋踵踏入宮門裡頭。

◎◎◎

煙霧嬝嬝的內室裡坐著兩個人與一名孩童，這兩個人便是託病的夏子衍與風國暫時代理者─風永雁，那抹孩童的小小身影便是趙羽的姪子─趙翾。

三個人的臉上都呈現著不安，坐立難安的他們的雙眼一直望著門外，似乎在找尋什麼的；沒多久，三個人便神色一喜地互望一眼，然後對著門外的一抹人影呼喊。

「羽！」

「羽叔叔！」

「......」

趙羽收好紙傘再踏了進門、一邊瞥望著他們，遂冷不防地在突然間撇頭一歎，「宰相他們的人還在外頭守著......」

風永雁與趙翾連忙皺起眉頭來，夏子衍仍舊一語不發，「他們......」

趙羽找了靠近風永雁的位置同他們一起在桌沿邊坐了下來，道：「沒事！他們執意要替新帝向上天祈禱......」呼了一口氣的趙羽淡道，身邊的風永雁一臉愧疚地低下頭去，似乎是在自責，趙羽察覺了便安慰地拍著他的纖肩。

「這都是我害的......」

「沒那回事，雁兒，你只是做你能做的事情罷了......」趙羽微笑著。

夏子衍反而攢起了眉尖的，輕聲：「這些原因其實歸咎起來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答應了你的要求的話，今日便不會有這些麻煩......」而且還得把華逍遙拖下水去假扮那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皇帝。

風永雁聽見了便趕忙抬起頭來注視著夏子衍一臉無精打采的，急道：「不！不！不是你的錯，子衍！其實是我太心急了......」

趙羽望著兩人為此皆怏怏不樂的神色，於是只好出面道：「反正立新帝一事已經勢在必行，你們別想太多了！忠於自己是件好事，不是嗎！？這種事若是勉強的話，也只會造成問題再度出現......」拙於表達的趙羽此話一出便讓夏子衍臉上的灰更加陰暗了，風永雁只好跟他使眼色，要他別再說了。

因此，趙羽也就瞬間沉默了下來。

然而，一邊的趙翾轉著眸光，笑著幫腔道：「是啊！這位子不是隨便的人都可以坐的，它還得找個適合的主人呢！要是太胖了擠不進去或是太瘦了塞不滿的話，可就很麻煩了啊......」

夏子衍望了一眼認真思考的趙翾這麼戲謔著說，忙不迭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旁的風永雁和趙羽見了也忍不住笑了。

真有趙翾的！他們以往似乎太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