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影子,朱。
其實人生中發生的每件事中都會有『意外』。
意外,是不在人的算計之內的事情,通常在發生的時候都會讓人措手不及與為之震愕不已。
然而,他們都忽略了這一點,只看得到眼前的焦點的他們根本沒想過未來的情勢會有什麼改變。
第十七卷 漩渦
炯華,他是個臠童、是個專門取悅於男人的美麗臠童;所以他沒有自由、沒有自己的心思與喜好,他只是個專供主子差遣的美麗偶人。
炯華那美麗的外表與經過專人調教的媚人身段與柔軟的身軀都教同道中人趨之若鶩,像是一群野鳥同地爭食般的強佔了他的身,他被人命令不准反抗、不准出聲,只能一再地感受著每個男人給予的快感,即使他並不想要。
然而,當主子利用完了、嚐過了數次的臠童便不再吸引他的時候,主子便會將此名臠童送予其他人或是賞給他的屬下玩樂,身為臠童即是如此的身不由己,即便是被主子賣了或是拋棄,他們都不能有所怨言。
炯華是身為臠童的一名傾國傾城的美麗男子,而,當朝王爺─司馬亮便是他的主子。
這樣的日子,其實炯華並不想要、也過得不愉快,因此,縱使他心灰了無數次、也自殺了無數次都逃不開這個關住他的美麗牢籠,他終究還是孑然一身,什麼都沒有。
直到司馬亮派給了炯華一個暗地裡負責守護著他的護衛─影子,朱 之後,炯華才慢慢明白原來他也有『心』可以愛人。
透過朱的那雙深沉眼瞳,他在朱的眼底看見了從前的自己,那一身潔白無垢、天真單純的自己已經消失了,所以他在極度厭惡自己之下,透過朱去尋找以前與他有著一面之緣的男孩,寄望他能夠讓他找回以前的自己,並將他拖出泥沼......
只是,最後的結果只是愈發讓他討厭自身的骯髒與污穢罷了。
逃避,只是使他自己更加厭惡自己。
每當被朱抱著的時候,他總會想自己何德何能能夠使朱如此地愛戀與留連,或許他也只是想要找回以前那名男童的影子罷了;但是,隨著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他發現朱的眼神對著他的時候卻只會愈加地深沉、那眸底的摯情快要讓他沉淪與滅頂,原本想要抽身的時候的他卻也同時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地已然陷下......
炯華恍惚地明白,自己真是離不開朱了,也就開始真正地接受他對他的呵護備至、溫暖的言語,準備徹底地讓自己忘掉過去,只是......
雖然他早就知曉臠童沒有一輩子的自由、主子也已經與他提過要將他送予別人的一事,但是司馬亮那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卻將他打入了地獄深淵......
「......為......為什麼!?」炯華刷白了一張麗顏的,抖著聲、雙手握緊地望向司馬亮那張略帶輕蔑的神情回望著他,心頭的震撼遠比被他殺了還要痛苦。
司馬亮一臉訕笑,眼神睥睨地瞥了炯華的狼狽樣子一眼,「之前我已經先告訴過你了,我要將你送到別的地方去......」
炯華一愕,柔軟身軀頓時軟倒於床,「......那我......」心慌地一個仰首。
「你只是我牽制淮南王與楚王的一枚棋子罷了......」司馬亮冷酷地揚起唇角來,眼角低低睨著炯華。
炯華乍聽之下便全身棉軟無力、雙眼空洞無神,唇角微抖著,一副面如死灰般的毫無生氣;孰料,司馬亮卻是踏上前來地一個坐在床沿邊上,伸出手來撫上炯華那雪也似的花顏,將手一轉,便硬生生地擒住炯華的下頷,使力捏握住。
「你是我最寶貴、也是最有力的棋子,我要藉著你除掉淮南王與楚王兩個人,這件事你應該知道怎麼辦吧!?呵呵......」
炯華沉默著,心底的苦澀隨著司馬亮那句冷殘的話而快速地攀上心房,眼角隨著泛著淚光閃閃;其實......一個連哭泣、悲哀都無法自主的人偶,他還能做些什麼來反抗!?
就因為他是個臠童......一直都是。
而臠童,是個一輩子都無法改變的身份,唯主子的命令是從......
縱使他的心此刻正淌著血,他也已然麻木。
「......您想......使出......美人計!?」炯華那破碎的嗓音抖著,令人聽了都會覺得悲憐。
司馬亮回頭以一種讚賞的眸光望向炯華,「你不愧是我最心愛的臠童!竟然可以馬上猜中了我的思想......呵呵!」
炯華無言地抬著手來替自己光裸的身子搭上一旁自櫃子裡取出的外衣,眼神縹緲、沒有回應地繼續聽著司馬亮說話:「我想要你到淮南王的府裡頭盜出他與淮南王密謀殺害國舅的機密計劃,然後我會讓朱拿回來給我,等著國舅被他們剷除之後,我就可以把這一份密函交給那一個即將替我除去眼中釘的人了,這一計很美吧!?呵......」
不管怎麼說,主子的心意似乎已經盤定了,炯華望著司馬亮那張興奮的亮眼笑容微怔半晌,「......」借刀殺人計嗎...!?呵呵......
炯華悲涼一笑,垂著眼,他是否該感謝主子是那樣看得起他,竟然要他去色誘為人一向剛正的淮南王!?呵呵......
只是......一切的事情難道真會如司馬亮所預測好的那般,等到除去了專權的國舅後的他們,接下來真的會是一切神不知、鬼不覺地被掩蓋了嗎!?還是說......還會有人會是下一波被詭計算計好的幕後主角!?
炯華忍不住無聲地哂笑起來,對於這一切,他已經不再有什麼留戀了,主子既然要他這樣做的話,他便這樣做吧!
因為除了朱以外,誰都無法讓他的心再度掀起任何的波瀾,等到他完成了主子交代的任務之後,他便要捨棄這一切......
「那麼......」
「你在這幾天先準備、準備,我會讓朱跟你一起進入淮南王府......」司馬亮眼神一瞇,一場美人計謀便隨著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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