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月架一言不發地坐落在靠窗的位子上,幽遂的眼不時地觀察著四周,似乎在等人。
此時,一位侍者捧著點菜單朝他緩步而來。
「小姐,您要用些什麼嗎?」
侍者發出的聲音引起冥月架的注意,讓他回過頭來,但他卻有些好笑地聚起眉峰。
他沒聽錯吧?
這人剛才叫他『小姐』?
呵呵…
懶得反駁這位有眼不識男兒身的他,冥月架朝他丟去一抹微笑。
「給我一杯咖啡,還有一份皇家奶茶,謝謝。」
美女的笑容誰不買帳呢?
只要一抹微笑就將其他人制得服服貼貼的人非容顏絕美的冥月架莫屬了。
「好的,馬上來。」侍者銜命而去,臉上還露出微笑。
哎!人美笑容美,他一向最喜歡服侍美人了。若他也能和她做個朋友,他死也甘願。
只可惜她應該是他這小服務生碰不起的那種千金大小姐。
想著,服務生笑著搖頭離去。
而,熟悉小服務生的心聲,美人─冥月架不禁啼笑皆非,不懂這人幹嘛想這麼多,依他想做就去做的個性恐怕受不了這人的不乾脆,要是人人都像他那樣,那麼這個世界不會有進步了,但是好處是處處和平。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一抹人影已在冥月架面前落坐,還自動自發地端起水杯啜飲,待他放下水杯,冥月架才慵懶地開口。
「怎麼那麼慢!?難不成你騎烏龜來!?」打趣著的話夾帶幾絲諷刺,是冥月架說話的特點。
直接拋給他一記白眼,展於歡出言諷刺:「是呀!你還坐八人大轎來咧!」
他不過是遲到五分鐘就被說成這樣,那如果他直接爽約了會不會被眼前的壞人給殺了,然後棄屍!?
真是...
「你了解就好,畢竟始作俑者是大老奸的你。」
冥月架噘著嘴,一副『我不想和你計較』的樣子惹笑了一向攻於計謀的展於歡。
「哈…你真是幽默…」懂得拿他的痛處來說他。
毫不給面子的冥月架立即翻起白眼,但他的表情卻在笑。
「和你一比是遜色多了。」他說得毫不誇張。
他不像展於歡一樣心思難測,有時他也猜不著展於歡到底在想什麼,又計劃著些什麼。
他比他要難懂上幾倍。
「好說。」展於歡勾勒起唇角,好似很滿意冥月架的稱讚,隨念一問:「魚兒上勾了嗎?」
這才是他想問的問題。
不急著告訴他答案的冥月架淡淡地微笑著,打算吊吊他的胃口,好處罰他的遲到。
「天使之眼我已經還給原本的主人了。」
「嘿!我還不知道聖華的『校花』是如此地心機重咧。」
聞言,冥月架就馬上變了臉色,教展於歡看得嘖嘖稱奇,不知道原來他也有這種『人類』的表情,他還以為他是沒生命的搪瓷娃娃呢!
「你還敢提!?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每天遭人『攔截』!」說到此,想起那段往事的冥月架可氣憤得很。
要不是眼前有著礙眼笑容的展於歡戳破他完美的偽裝,他也不必就此以後過著『你追我藏』的遊戲日子。
當然也不會認識他─展於歡和學生會裏的成員們了。
被指責的罪人─展於歡可不認為自己有錯,辯駁道:「你那張臉生得如此絕美,本來就應該用來造福人群,不然就太浪費了。」
沒想到,他一番的『節約』論不但沒感動冥月架,反而讓他更為感冒。
「那麼還有冰見夜瞳啊!誰不知道聖華高中部和大學部裏『臥虎藏龍』,要哪種類型都嘛有。」瞥了展於歡一眼,不悅。
因為這個人的那種胡來行徑才害得他在畢業前、後都備受『關愛』,這筆帳他當然要找他算了!
「好啦!我是來問進度的,不是來吵架的。」見冥月架似乎氣得不輕,展於歡改弦易轍,轉移話題為上策。
沒好氣地睨他一眼,冥月架這才鬆口,決定不翻舊帳,免得愈想愈氣,便宜了展於歡的眼,外加娛樂給他看免費的。
「一切照樣進行。那老狐狸似乎對我還不放鬆,硬是要我接近獵物好取得更值錢的東西。」
「那麼你就如他所言去做,不然他起了疑心後就更難取得他的信任了。」展於歡心有所想地凝視著已斂起微笑的冥月架,宣稱他將不惜代價也要生擒皇門門主,終至顛覆皇門為止!
他要那老頭為他所做的事付出相當的代價。
敢挑戰『銀色皇朝』的人都是白費力氣,更何況...
這件事是他的”那個人”吩咐他所做的,目的就是擊潰皇門。
「賠上我也不可惜?」冥月架淡淡地問道。
雖然知道他的答案是什麼,但是他還是想確定他的猜測。
他不是神,他也會心痛,縱使他說他無心無情,但是他仍是凡夫俗子,也會動心、動情。
「是的。」望著眼前這張絕美容顏的展於歡頓了一下,雖有猶豫卻還是肯定地回答他。
他知道眼前的他對他是超出友情的對待,可是他的心思早給了另一個人,對他,他只有滿腹的愧疚。
愛,真的會啃蝕人心哪!
”我愛的人不愛我,愛我的人我不愛。”
難道就一定要如此嗎?
唉……愛情的習題是難解呀……
預測到答案的冥月架仍舊被他的話傷了一顆敏銳的心,他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完成你的希望,只願到時候還能有機會和你談天。」低低地微笑著,他知道自己該揮劍斬斷情絲了。
或許還不能忘懷,但是他有把握一定會忘了他。
該你的跑不掉,不該你的怎麼求都沒用,是吧!?
展於歡第一次看到這麼沒自信的冥月架,「不要說不可能的話,你完成任務後還是能看到我的。」是的!他一定還能看見他的。
壓下心上的那股不安,展於歡如此說服著自己。
但笑不語,冥月架那抹像風般抓不住的微笑更讓展於歡不安及惶惶然。
「我先走了,帳單就留給你,就當是你遲到的懲罰。」
「我……」還來不及說完,冥月架已離開原位,讓展於歡只能目送他纖美的背影,驀地,展於歡從褲子右側的口袋伸出那握住一張紙的手。
瞥了眼手中的紙牌─『死神』一眼,展於歡嘆了口氣。
『死神』,那拿著鐮刀的猙獰模樣讓他不寒而慄。
那幾乎是代表著事物的死亡啊……
他……冥月架還有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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