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碰‧‧‧碰‧‧‧』
『轟隆隆‧‧‧』
『叭‧‧‧叭‧‧‧快滾開,別擋路‧‧‧』
『把錢給我‧‧‧快,不然‧‧‧』
『嗚‧‧‧媽媽,你在哪‧‧‧』
街上已經亂成一團了,首都的治安
在此時革命軍爆發的政變下,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革命軍的紅軍和保皇黨的白軍在主要幹道上展開了激烈的駁火
巷道中,趁火打劫的地痞、和母親失散的孩子、也許已經涼透了,被姦汙的少女‧‧‧
一切的混亂,我無力也沒這個心思去維護根本沒有價值的正義
小心翼翼的從暗巷中探出頭,看來已經脫離戰況膠著的主要隘口了
從周圍恐慌的人群的哭喊和惶恐的耳語中,我得知‧‧‧白軍已經失去了最大的地利
元帥的宅邸和軍政部好像都已經被攻陷了
其中元帥更是第一波突襲的首要目標,睡夢中的元帥‧‧‧
被強行拖出來和國旗並列飄揚在凜冬的旗桿上,聽起來‧‧‧有些可笑
此外,確保首都糧倉的糧庫也因革命軍的自殺攻擊而付之一炬‧‧‧
明明是十二月的嚴冬‧‧‧落下鵝毛大雪的夜晚卻被連城火映照著有如白晝‧‧‧
糧倉的火勢延燒到附近的木製結構建築
高處遠眺,東面的城區一片通明已經完全不能通行了吧‧‧‧
我拉低了兜帽的帽沿‧‧‧
手裡兜了兜緊懷裡的金條,那種冷硬沉重的存在感
儘管不能給我任何的生存保障,不過這也是唯一值錢的玩意兒吧
如果‧‧‧我能安然的活到使用他的時候‧‧‧
趁亂,我混入了跟著保皇黨的難民流
我們一路向南,在凜冽的北國中‧‧‧
乍聽之下,向著溫暖的南方前進似乎會是個好主意
一切都很好‧‧‧
中途只需要穿過‧‧‧
占據國土總面積超過70%面積的樹海、大半的寒漠和一座超過一個行省面積的凍湖
起先,無數的難民跟隨著保皇派部隊後面緩緩行進
一切都會過去,這是我聽著一個男人和他妻子保證的‧‧‧
然而,第二十七天
我們行至寒漠中部‧‧‧一個進退不得的白色地獄
大家的糧食似乎都見底了,每個人的眼神從惶恐、麻木‧‧‧
轉變為飢餓的寒光‧‧‧
如果你問黃金‧‧‧黃金?那玩意兒我早丟了
那名男人,由於他身上還有剩些食物吧‧‧‧可能吧
因為我再次看到他的時候‧‧‧肚腸一地橫流
附近散落著些許的肉乾和饢的碎屑
而他的妻子‧‧‧我不想知道吧
黎明,大隊難民尾隨著部隊開跋‧‧‧
昨夜溝火旁的不遠處,在夜裡‧‧‧光線無法到達的角落
不成人形的殘肢‧‧‧被完整割下的頭顱告訴我,他是那名男人的妻子

第四十一日,樹海的某個角落吧‧‧‧
難民大多已經無法抵禦沿途的酷寒‧‧‧
我們留下倉皇逃亡的路線,是由屍體鋪成的‧‧‧毫不間斷
第六十八天,我們已經抵達湖岸了
可能是我從凍死的傢伙身上扒下了不少東西吧
我是僥倖存活的幾個傢伙之一
約莫是破曉前的一兩小時吧,叫罵、哀嚎、槍砲交火的聲音‧‧‧從北面傳來
都已經走到這兒了,大家都不想就這麼的死了‧‧‧
紛紛朝著凍結的湖面行進

快到了,快到了‧‧‧
大家心理因該都這麼想吧,而不知是不是我體溫因劇烈奔跑而流失太多
我卻聽到遠處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聲音
是風吧,而他卻說著‧‧‧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都下來吧
看到了,已經看到凍湖對岸人家的炊煙
不過,我已經知道我得永遠待在這兒了
麻木的風,掃滅了一切的希望‧‧‧
前方的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凍結著
我的身體早已全憑意志所控,也沒力氣往回跑了‧‧‧
或是說,走到這裡也該放棄了吧‧‧‧
遠處的村莊‧‧‧一名老人抽著旱煙管說著‧‧‧
唉‧‧‧這些外地人
難道不知道這個季節湖面上有可以凍裂鋼鐵的寒潮嗎
可憐啊,接下來就要融雪了吧
連屍體都撈不到囉
『咔‧‧‧咔‧‧‧』
這是我耳朵裡唯一能分辨的聲音,湖面的冰開始裂開了吧
我不確定我這樣的狀態能不能算是活著,畢竟透過冰層看見的有些湛藍的不真實‧‧‧
『咔‧‧‧嘩‧‧‧』
我腦中自嘲的笑了笑,碎裂的冰塊似乎像是香檳吧‧‧‧慶祝我下水的儀式
迅速的下沉,視野從冰面的透藍迅速的轉為噬人的黑‧‧‧
這是湖底吧,怎麼會有星星呢‧‧‧
唉呀呀‧‧‧原來啊,這就是星星嗎

從我面前穿梭而過,點點的星光是他的發光器嗎‧‧‧真是條大傢伙呢
遠遠的猶如探照燈的光‧‧‧
超過一張十二人圓桌大小的眼睛,泛著幽藍的冷光
『碰‧‧‧』
咬合的聲響,似乎由水的傳導更加大聲呢
我似乎還能聽到這傢伙咬碎我身體下半部的聲音
不過,我因該來不及說下去了‧‧‧
===============我是分格線===============
這篇是由俄國一次世界大戰十月革命的時候
某場戰役的後續發展寫成的
貝加爾湖裡面沉了500頓的黃金和25萬條人命的故事
有興趣去找找吧
我有點懶得貼資料囉
至於主角為啥會被嗑掉呢
因為我不管以前還是現在都很喜歡深海魚,感覺冷冷的幽光很美麗呢
也許下次會來個可愛的燈籠魚或是鬼一口
我超喜歡的
所以就這樣寫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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