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一個蕞爾地方,多少個故事曾擦身而過的小國度;澳門,一個歐化小鎮,正如在祖國土壤上的每個小城小鄉一樣,它們都應該有自身的文化特色。
澳門,你得原諒我,這十年來我身處異鄉,有關你的改變的一點一滴都是從電視屏幕和報紙上得知,回想十年前,我是帶著一連串的問題離開這個城市,面對自己是「葡萄牙籍」,卻不會用葡萄牙語去表達自己的身份,在身份的定位上,你得了解那矛盾的苦況;如今,我一個人帶著思念回到這裡,走在澳門的大街上,看見人們從不平坦的小路走來,我試圖填補石路的傷口,我知道,過去那段歷史早己結束生命的軌跡納入正軌,在歡呼聲中掀動了鐘聲,人們穿過大街小巷,走過院椽樑的鼓聲,再次回到歷史的原點,重新開展尋夢的工程,以熾熱的眼神觀望天下大勢的變幻無常。
看著傳統與歷史的回歸,澳門特別行政區成立五周年了,在祖國給予我們的禮物——《基本法》誕生後,人們每天迎接著新的微笑。
過去底層群眾一直重複著一個指定動作,抗議外勞輸入的問題,但經濟的陰霾似乎隨著特區的默默耕耘而逐漸逃離了階級式的宿命;曾經,我被歷史的潮流推到浪尖,彷彿做甚麼都不會有所作為,但因為基本法的存在,人們對我的葡萄牙國籍不再執著,他們明白葡萄牙的歌葡萄牙的語言,是一種沒界限的聲音,而澳門現代與古代的交合,也是二次方程的文化,其中西交匯的文化底蘊,為國內外平台的雙方發展取得互利雙贏,在政治,經濟、文化等層面上享受「遠近交融」的方式。
現在,我捧著那部「厚重」的《基本法》解讀澳門的今日,沿著愛的方向走來,與歷史的距離這麼近,又那麼遠,耐人尋味的故事是「五十年不變」,把前一輩人喧嘩聲的警語淹沒在悅耳的歌聲中,摒棄的句號化為無休止的省略號,故事中的誓言和時間是每個人深信不疑的東西,往日那漁港的底色,在時間的巨輪和《基本法》的扶持下,古老的舊宅變成摩登高樓,添了一筆奪目的色彩;在「澳人治澳」的方針下,澳門以獨特的歷史背景跨越城市的界限,向發展的方向理想地前進,打上了商業化烙印:賭權開放,CEPA和自由行政策的推行,大大擴展經濟和商業區域的範圍。
顯然,歷史不同的時代有著不同的模式,不同領域有著不同的表現。
今天,澳門社會穩定而活力充沛,博彩業的擴張提高居民就業率和生活質素;第三大橋的竣工標誌澳門將會進入新的發展階段;一列列專車定期載著乘客前去尋找失落的記憶,尋找澳門未來的一頁。從對外標誌的大三巴到金蓮花廣場,遊人如鯽,可以與澳門人口劃上等號,手信區兩端的杏仁餅,紐結糖,似乎也順理成章把葡式蛋撻掩蓋掉。也許人們會忘記曾經被斷章取義的歷史,但旅遊點的巴士就是最顯淺的隱喻——從葡式改為銀灰的中式,乘車資料簡化成一張地圖。看著一部部巴士在眼前駛過,屏幕貼著「華沙」、「金沙」、「葡京」的告示,車上還有「下一站是…」的廣播,以後我們更會小心留意那條街,那條路,接受更新的歷史的同時,重新聆聽記憶的呼喚,在「歷史模型」中以觀光化取代一段真實的過去。
今天,澳門正出現一種新的模式,這全賴特首創新的思維和機靈的頭腦,他一直履行參選理念,依法落實「一國兩制」和基本法的決心和行動,在今年夏天,特首更拉近彼此間的距離,了解各界的心聲和展示自己的抱負,對未來五年的施政更求真務實,勉勵我們「在順景中居安思危,在逆景中堅忍樂觀」,難怪他是我們眾望所歸的主人翁。
人們說:「當一個人喜歡懷舊時,可能己經開始老了。」,我也發現自己老了,對歷史產生興趣,每回經過機場和碼頭時,回憶總飄在十年前的我,那是一個嚴寒的冬天……想到這裡人總會恍惚起來,想尋找那些如我身份一般流離的人,想告訴他們:在攝影機頭的方向,是一段嶄新的歷史,陪伴著人世的呼吸;也許澳門真的如你們所說的小,但這是一個溫情的城市,在街上可以聽著不準的普通話,容易遇上幾個熟悉的人,是守望相助的一群,這一種繁榮的感覺,希望你能夠踏上空間轉移的門檻,即使是一個細細的人影,我也會拼命地揮手,大聲地喊:你好嗎…..
我尋找著那些如我身份一般流離的人,急切地欲告知他們這小城五年的「新」歷史,以及——我對自己的身份終於有了一個清晰的定位;以及——我回來了,中國澳門;以及——我們當一同共建家園,創造「新」歷史。
2004年9月
基本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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