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透露,我的命運。
火紅的天,如同你火紅的眼,不可高攀的…
我的王啊!
戰國,天空與地面成一色。
望著滿地鮮血和遠方的戰火,我不自覺把玩著長到腰間的銀髮。
「靳大人…」
我回頭看向打斷我沉思的小兵,他身後正站著我國的皇帝呢!!
「…先下去吧。」
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我,在怎麼說,還是要賣皇上一點面子才是。
「皇上怎麼會來這荒無人煙的戰場上?」
我依然把玩著長髮,笑笑的走近他,笑,我的眼睛在笑。
雖說這是一場一定要勝的戰,但,可真是太勞駕皇上了。
「來看你…們的勝算有多少。」
「百分之百。」
我高傲的抬頭凝視他,可以讓我親自上戰場的仗一定不會輸。
「那就好。」
他看向遠方的黃土飛揚,嘴角勾起笑意。
殷歿,我國最年輕的皇帝,不知用了多少下流手段才坐上今日的位子,不過,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在我心中,只有權力,才是唯一。
甩甩長髮,我轉身走回軍營,留下殷歿一人沉思去吧。
戰火無情,不出十日,我軍輕鬆得勝,風光返城,宰相再立大功一支。
「靳大人,皇上傳令要見您。」
「我知道了。」
近日,我國因為勝仗,幾乎連日慶祝,如果沒錯,剛剛宴會才見過啊!?
放下手邊的書,我百思不解,但還是決定去一趟。
「皇上找臣…可有事?」
走進書房,不難看到殷歿在看公文,非凡的俊臉依舊,勾人心魂的雙眸依然憾人。
「愛卿近日過的可好?」
「普普通通。」主動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我笑著回答,我的眼睛在笑。
「是嗎…」
他走近我,雙唇貼了上來,在我身邊輕聲道:「真想把你綁起來,永遠不讓你出來…」
我知道他在說今晚的宴會,有個女人坐在我腿上,吻了我,不可否認,那女人真是笨到極點,聽說隨後殷歿命人殺了她。
「你在吃醋?」
我是鷹,殷歿也是鷹,同一個森林中,不可以有兩隻鷹,他是天生的王者,我則是天生的獵人,不能共存。
「你說呢?」
他吻著我的雙唇,粗暴的在我口中找尋他所要的。
歿,在你對我說我愛你時,你就輸了,你知道嗎?
如果你告訴我,你可以為我放棄一切,放棄你至高無上的地位,我會毫不留情的離你而去,我無法忍受如此懦弱的你,我喜歡看見你生氣時那股不可抗拒的氣勢,權利是我的唯一,擁有一切權利的你,是我的唯一。
看著你火紅的雙眼染上慾望,高大的身體與我交纏,沒有錯,歿,你是天生的王者…
「曦!曦!曦!我終於滿18了!」
深秋,靳院的櫻花盛開,櫻花樹下,一位早熟的男孩走出,從身後抱住了我,那年我20歲。
「是嗎…恭喜您…」
「兩年後,我就可以當皇帝了!」
「是的…」
「到時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還不懂商場無情的殷歿天真的說著。
兩年後,他果真當上了皇帝,那一刻,他也變的和我一樣無情。
輕輕的張開眼簾,悄悄的下床,「你要去哪?」還是把殷歿吵醒了。
「該上早朝了。」望著微亮的天際,我背對著他穿上衣服。
早朝其實只有皇上和百官大臣,至於宰相…可有可無,當然,我也懶得上早朝,這是歿給我的特權。
「陪我去吧。」
我點點頭,同他一起走出書房,書房內有間私人的房間,有時皇上累了,便睡在那。
早朝才上了一半,我便偷偷離開,我告訴殷歿,我累了,想休息,他這才准我回房。
「哎呀!靳大人…」
來者正是歿最疼愛的妃子--燕妃。
「燕娘娘有何指教?」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分寸,她的臉蛋和我有幾分相似,不難想像歿為什麼寵她。
「真巧…靳大人,如果沒錯…現在是早朝時間吧!」
一點也不巧,要回靳院,一定得過後花園,而後花園…後宮的笨女人是可以亂走的。
「我身體不舒服。」
「那可要小心吶!」
去!這女人肯定慾求不滿,看她投入我胸懷的模樣真讓人反胃。
「你們在做什麼!」
「呀!皇上…」
我回頭,果然是歿,他雙眼滿是怒火,直往我走過來,一把推開燕妃,朝我甩了一巴掌。
「該死的!你怎麼還那麼冷靜!」
「皇…皇上…靳大人…他…他…」
被推倒的燕妃立刻哭了起來。
「是這樣嗎?」
「皇上…您不相信燕妃嗎…」
看著他們一搭一唱的,我笑了,這次是笑在臉上。
「你還笑的出來!」他恨恨的看著我。
「為什麼不?」
燕妃早就被嚇的逃走了,空氣瞬間下降。
「該死的你!」
「來人!把靳曦壓入大牢!」
我還是笑,「不用了!我自己走。」轉身往牢房走去,隱約可以聽見歿在身後發飆的聲音。
身體好重…頭好痛…
「曦…你不會有事的…」
誰?是誰?歿嗎?
我不是在牢中嗎?怎麼有歿的聲音…
如果沒有記錯…在牢中也有八天了吧…嗯…
剛開始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
「嗯…」
嗚,喉嚨好乾…
「曦…」
身體好痛…對了!我被人打了,燕妃…那個賤人…
「皇上,讓宰相大人休息一下吧…」
「…也好…」
緊握著我的手鬆開了,心中有些失落。
「曦…你要好起來..」
房門開上後,我隱約可以聽見什麼,可是又…
在那之後,殷歿真的把我關在房裡,不能出去,我雖然是文官並不表示我不會武功,歿好像忘了這點。
一夜,當歿來我這時,我打昏了他,「對不起。」剪下他最愛的銀髮,我離開了皇宮。
皇宮,我熟悉不過的地方。
12歲被送進宮,14年了,待在這地方14年了,認識歿也…我還會不了解他嗎?
我消失了,隱居在山裡,全國人民都說我被歿親手殺了,因為我和他妃子有一腿。
我看著歿一天一天變暴君,不斷的對外打仗。
天空又變成紅色的了,消失了一年,歿一直沒打消找我的念頭。
「曦!我愛你。」
當上皇帝的那一天,歿在櫻花樹下這麼對我說。
「……」
「你還是這麼冷靜。」
看著他受傷的眼睛,我無言以對。
「你喜歡權利吧!」
我吃驚的看向他。
「我說過…我會給你你要的。」
他撫上我的長髮,在我耳邊輕輕的說,「當我的情人,我讓你坐上宰相的位子…」
我苦笑的一下,轉身卻看到一年多沒見的人…
「歿?」
他怨恨的走過來,幾乎用盡全力甩了我一巴掌,我不知道他怎麼找到這的。
他抓著我的髮,強迫我看著他,「你真的該死。」說完我人也暈了。
等我醒來時,不用說,看到的定是歿。
「醒了?」
「嗯。」
「你可不可以不會這麼冷靜!」
我不解的看他,他在氣什麼?
「我認識你15年了。」
「我知道。」
「我從來沒看過你生氣…」
「你!」
我這才發現我的手被綁起來了。
「曦,我說過我想把你綁你來了…」
他的吻一點一點烙在我身上,我開始發現,我管不住他了。
「為什麼你連做愛都可以沒反應?」
「我…要殺了你…」
「我樂意死在你手下。」
我的手,只有在慾望被他染起時才會被解開,我知道他不怕死,只怕我逃。
幾天後,我還是輕鬆打昏在我房門的士兵,我來到燕妃的房間。
「皇上?」
「我不是皇上。」
「啊…靳…靳大人…」
我撥了撥還沒留長的髮,笑笑的走近她。
殺了那女人,讓我花了一點時間。
當我再回到靳院時,一個士兵也沒有,滿身是血的的推開房門,我知道歿在裡面等我呢。
「回來了?」他坐在椅子上喝著茶。
「是的。」
「去哪了?」
「燕妃那。」
也不管他的臉色,我在他面前換下滿是血的衣服。
「殺了她?」
「下一個就是你。」
我輕吻了他,對他眨眨眼。
「我到想試試。」
他把我壓在地上,雙手放在我脖子上,那力道足以殺了我。
「用力,在用力一點…」
我小聲的說著,這一刻,我希望死在他手上。
死在不可高攀的,王的手上,是至高無上的光榮…
「我該拿你怎麼辦?」
他火紅的眼,印著我的臉,很美。
「殺了我…」
「如果殺了你可以得到你…我早就這麼做了…」
「歿…」
在我無法呼吸的那瞬間,他鬆了手。
「咳!」
「我不會殺了你的。」
「歿…抱我…」
獵人終究還是贏不了王者,「曦,你知道嗎?我愛你。」
我看著他,只是看著他,那一張成熟不在孩子氣的臉,他是一國之君,而我終究只是個殺人機器。
「曦…別走…好嗎?」
面對他的柔情,我一直都是無言以對。
「把頭髮留長,留在我身邊。」
不等我回答,一切消失在空氣裡…
一年後,有人說我死了,也有人說我被歿關起來了,其實都對,歿在他房間旁邊蓋的間別院,種滿了櫻花。
我把頭髮留長了,歿下令誰都不能進入別院,除了照顧我的下人。
有時,歿會把些國家大事告訴我,我便告訴他如何解決,日子過的不算無聊。
望見遠方一道熟悉的身影,我微微一笑,笑在臉上。
歿,我的王。
于2003年8月4日改版 黑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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