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在美國讀書的Fen寫的,他一直想看五月天的演唱會,但是卻錯過這一場﹔這也是為我自己從1999八月到現在2001年的年華而寫的,如果我沒有記錯,咱們的高雄幫也是在這個時候慢慢活絡起來。這是為我們將逝未逝的叛逆或是青春寫的...其實只是要分享這一個在滂沱大雨中聽演唱會的經驗給你聽而已。
九月一日,聽說全台灣都在下雨,來到陌生的彰化,發現整個火車站都是年輕的學生穿梭,出站的地方計程車也在較勁拉客,我聽到的是一趟150元。
我是個老是遲到的人,就連演唱會也是七趕八趕才摸到會場,大雨滂沱,但是還是許多人在排隊著,我找半天找不到我的入口,但是還是很慶幸自己當初買的是看台區700元的票,那代表不用在泥濘中站上三小時。我老了,要服老=^_^=。
七點半多開場,一出場的時候,五月天五個人穿著一襲海軍白的衣服,主唱阿信要大家跟這場雨『拼了!』,帶動起大家高昂的鬥志,剛開場是「瘋狂世界」加「終結孤單」的慢節奏版,氣氛抒情極了,我的眼鏡被雨打濕,看得隱約,不過聽說前面的人可以看到他們的衣服被雨打濕緊貼的身體的養眼畫面。
場子暖了些,歌曲的節奏high了起來,阿信帶頭介紹大家,每個人也都說說最後一場演唱的心得。最記得瑪莎說的,今天要很用心的,把每一首歌都好好唱一遍,彈一遍...感受到這幾個男孩依依不捨的情感。好像是知道要往前走了,但是對於這三年美好而充滿挑戰的過去捨不得告別。
後來,他們像豁出去一樣,每一首歌都賣力唱著,我坐在看台的對面,感受到身邊的人大聲著應和著,雨聲太大,我擔心台上的五個人聽不到。真是神奇,大家對他們的每一首歌都朗朗上口,每一首...每一首耶!然後,我看到石頭和怪獸脫了上衣開始抓狂似地跳著.彈著,還拿吉他當大關刀劈砍著...
雨一直不停,中間有一次舞台整整安靜了五分鐘,連燈光都安靜了,全場只有靜默。那時候我想大家都在擔心,這唱音樂會是否會被雨所阻止?『不要啊!』心裡面偷偷的喊,你們叫做五月天,更要能跟大雨對抗啊!擔心著....且希望這只是漫長的換裝。
終於,五個人出現了,騎著小綿羊到人群中來,騎得很慢,我想他們想要看清楚每一個在場的人。慢慢的騎到體育場後方的一個小舞台,五個人,撐著五把透明小雨傘,像是五朵小香菇綻開在大雨中。
很神奇的,不知道誰跟我一樣有看見這一幕?一群fans手牽著手為成一個圓圈跳起舞來,像是香菇旁的一圈黃色小花朵,跳著、跳著。
我的心暖暖的,我想每個人都跟我一樣喜歡聽他們歌。看他們人的這種自由自在感受,所以每個人都也自由開來了。後來很有趣的一個地方是,阿信唱歌時後面的畫面轉成中華民國國旗,阿信就在紅色的國旗影子下舉起右手,像是要當兵的男兒。我很少看到國旗那麼感動,那麼與有榮焉...這真是一種最好的愛國教育方式,讓台下千千萬萬還沒有機會當兵的學子學會這是一種責任與榮耀,這種示範功能遠遠大過於學校教育啊!我們的孩子每天大考小考不斷,但是沒有人感受自己愛自己的國家。我很感動這幾個跟我們一樣大的男孩,深深知道自己背負的責任,並影響著許多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了十點半,阿信發現大家都不想走,用一首又一首的安可曲想要餵飽大家,還跟我們勾勾手、蓋手印,約好兩年後要再見面。
很神奇的,雨也停了,經過兩個小時的風雨,此刻竟然清朗了起來。不太記得安可曲有哪些,大概是「心中無別人」、「溫柔」、「相信」等等,唱到最後...主唱阿信揮揮手叫大家回家:『走吧!回去吧!已經沒有歌可以唱了』...
沒有人捨得走,許多人哭著哼唱著一首歌的附歌,只有我前面一堆看起來像三七仔的小男生從安可曲就開始一直叫囂著:『ㄍㄚˋ車!!』...我忍不住白眼看著他們一下,後來噗嗤地笑出來,像我或Fen這樣過了青春期才搞叛逆,在KTV裡面又跳又叫的模樣,與這些小痞子有何不同?一邊想要用自己的聲音跟世界證明些什麼,一邊仍是庸庸碌碌的認份活著。
Fen,我要跟你說,我在後面等待安可曲的時候,用我最大的聲音,把心裡面想要呼喊的,也代替你...全都大聲給他叫出來了。或許從三年前我們從印度回來,普認識這五個男孩,發現他們身上有我們尋覓已久的純真,就開始累積這樣咆哮的能量﹔或許因為知道,未來難有這樣瘋瘋癲癲的機會與友伴,為我心中的不捨與對青春尾巴的悼念...
總之,我不停的吶喊,身邊的七年級小朋友伸出手來拍拍我,安慰我說:『放心,他們會再出來的』。我已經淚眼模糊,看不清他的長相~
他們哪裡知道...過去的,一但走過,就只是回憶,再來的,永遠不同。
我走過了同樣美好的三年,有五月天音樂為伴的日子,如此的不凡。
【後記】這篇文章寫於2001年9月。今天無意見翻見,拿出來曝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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