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口罩為了應付烏煙瘴氣的空氣,在德里街頭耍起寶來的口罩三人組)
1999年7月5日
01.〈San〉的分手夢
今晨,夢到自己準備跟H說再見,不料剛好他們班正在辦同學會,一堆人在現場。而且很怪的是,他們班的女生變多了。他受邀站起來要說些話,我坐在台下覺得有點無聊,想先離開。才走到門口,他追上來,拼命說著哄我挽留我的話,讓我開始有些心軟。
走到門邊時,遇到一個短髮女生,她看了我一眼,露出詭異的笑容。
我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穿著居家短褲就走出門。
然後,畫面很詭異地轉到另一個會場,舞台上站著三個男生。
台下的觀眾要投票,猜猜看哪一個男生「喪母」。
雖然是一個很奇怪的猜謎題目,但我還是很認真地參與,一直猜是中間那個看起來楚楚可憐男生,因為覺得他講話的內容令人同情。
結果答案是第一個人,他全身白衣,模樣很酷。
(那時候,應該還沒有《我猜》這個節目。)
從印度的第一天開始,我每天都在做莫名其妙的夢。
02.〈Fen〉的很討厭
今天真是fight! fight ! fight!
由於在德里有些不太好的經驗,我們計劃著該如何走下面的行程,覺得自己和San都是可變異性很大的人,對行程沒有非常絕對的設定。
當San淡淡地問我:『如果去拉達克,可以接受嗎?』一想到高山峻嶺、白雪靄靄的畫面,我興奮地說:『可以啊!』於是乎,我們往北邊走的機率已近百分之百,也開始和Kate共行的日子。
三個女生再次帶上口罩,帶著幾分強盜的俠氣坐上三輪汽車—rick shaw,往市中心康諾德廣場前進,那有幾家銀行,得去換些錢為接下來的日子作準備,否則愈往山區,偏僻的小鎮是沒提供兌換美金服務的。
說到rick shaw,這是印度一種簡便的交通工具,狀似機車,但後方的座椅加寬許多,可容納三人,外照一個黑色棚子抵擋日曬風雨,沒有門,短程路途使用此交通工具是較適合的,除了機動性強,較計程車便宜也是原因之一,還可以享受討價還價的樂趣,如果不滿意,你也可以要求司機按表照里程計費。
只是今天載我們到廣場的司機,竟要索價我們每人80盧比,真是太誇張了!
短短的路,拿著坐taxi的錢要我們付rick shaw!
印度人會用盡各種技倆想賺你的錢,但他又不善說謊,所以雕蟲小技很容易被識破,這分明是看我們女生一副好欺負樣。San馬上義正嚴詞地告訴他:『如果你再這樣,我就要報警處理。』它還一副無辜拿著價目表要我們確定,那知那根本是taxi的價目表。
老實說,當他做這樣要求時,我有些震驚,不知如何據理力爭。沒想到自己明明是對的一方,要堅定立場卻不是那麼容易。還好有San在,我佩服她,但我也不想理這個司機,最後就走人,Kate只給他20盧比,說也奇怪,他也沒追上來,真是太惡劣了!
我其實有些難過,這些人分明在騙錢!
我想起在飯店的航空服務中心訂Shimla---Delhi的機票,有些貴,那人大概也拿了些回扣。難道說,除了錢,沒有什麼是被重視的嗎?
往蓮花廟(Bahai Temple)路上,看見到處是破舊的房子,泥濘紅土地,小黑豬在髒亂惡臭的垃圾堆中找食物,旁邊就是水泥磚砌成的方塊一樓住宅和雜貨店。狀況好一點的有屋子庇護,經濟差的就睡臥路旁,很多人就只是坐在自家門口,坐著、等著……或坐在牛車上,置著被蒼蠅光顧的香蕉,或和人聊天,沒有工作,小孩或老人在街上遊逛,空洞的眼神,這國家真的太多貧窮的人。
我想生在印度的人,真是來修練的!也許冥冥之中,這片土地的燥熱、髒亂是要試煉哪個人才能成為成道者,就像佛陀一樣,拋棄王子貴族般的繁華富貴,步履至恆何過著清貧生活,然後悟道,超脫一切。
結果,是陵寢的安詳與寧靜才能稍稍撫慰我今天紛亂的情緒,到胡默元大帝陵(Humayun’s Tomb)時,覺得寧靜祥和多了,我們沒有進去裡面的陵寢,因為進去還得索票,連在外面照相,售票員也要像你索價5盧幣,這時只好使用裝傻和逃之夭夭的策略。我們乾脆就在外頭的小陵墓建築幽遊,發覺這裡都有警衛看守著,有一個好心的警衛主動引領我們從樓梯到上頭的觀望臺去,樓梯道是非常的狹窄陰暗,而從台上經過菱形窗口望下俯瞰長方形石棺,幽暗的空間更為這永恆的死亡增添幾分神秘感。
那知下來後,他竟然要向我們索價小費20盧幣,我還以為那是他自願的!?他怎麼可以這樣呢?有些不敢置信,我想今天真是夠了!在錢的方面………
今天在換錢的銀行裡,發現不少東方面孔,覺得很親切,而且有些甚至是一個人,覺得他很勇敢,想是旅行不再只是西方人的夢想。排在我後方的兩位韓國女孩,雖然英語不是很溜,但我們也支支嗚嗚半天,還聊到他們國家最近來台發展的酷龍二人組。
我覺得旅行當中最好玩的是……………
你不知道會遇見什麼人
只曉得你們都愛這片土地
我們用不同的足跡來拜訪她
偶然短暫的交會
使我們心心相惜
03.〈San〉的憂心忡忡
在實際的生活裡,今天真是疲倦而難過的一天。
不論在何處(麥當勞除外),總覺得每個印度人都想坑我們的錢,雖然只是小小的一點零錢,但他們無理與理所當然的態度,真是傷透了我們的心。
經過討論,我和Fen想要跟隨Kate的行程,她是地質所的碩士研究生,想去地貌多變化的印北Spiti山區。這段行程對我們來說非常陌生,沒有任何中文資料。
我開始煩惱著身上的錢夠不夠,也煩惱許多大大小小的細節問題。
令人忿忿不平的是,請旅行社代定往Agra的火車票,竟然一人要收500RS的服務費,比機票都還貴,於是我們決定明天一早起來自己去排隊買火車票。
唯一值得高興的事情有三件:
(1)終於確定Shimla往Delhi的機票,票價是105RS(印度盧比)還打75折。
(2)花了450RS買了雙真皮皮鞋,以防登山之需。
(3)去到一個很寧靜的地方,叫做Humayun’s Tomb。
喔,還有,我換了錢放在腰包裡,肚子看起來像是懷孕五個月大。
(Fen:那記得要帶好喔!不然等小孩不見,媽媽可是要哭慘的喔!)
印度的幣值真是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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