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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5-30 20:54:48| 人氣4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毫不保留燃盡了的生日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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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一根生日蠟燭能夠點燃多久?

  眾人喧囂歡樂,需要的只是蠟燭的短暫陪襯,繼之棄如敝屣地吹熄了、丟棄了。

  我們可曾想過,一根蠟燭所能點燃的時間,或許超過整晚過於聒噪的眾樂樂,而它能給出的光亮,也許勝過眾人炫耀性質的珠寶與滿身的華麗衣飾。

  少,一根蠟燭的曖曖含光,也許不那麼張揚,卻足以安慰像賣火柴女孩漸冷的心,以及暖和了失溫的臂膀。

  已於人群外走失了的我,需要的或許只是一根蠟燭的光與暖,燃盡到最後的,接續傳燈心裡的不滅。

  我心知著這一點點的暖,也肚明著那一絲絲的光。於是,在意識的漆黑裡,摸索地尋找著。

  少,我在四十歲生日那天,終於明白了這光亮與溫暖的無所不在,在毫不保留地燃盡的蠟燭裡。

  我沒有生日蛋糕,但何來的蠟燭點燃呢?

    事實上,我在蘇州平江路的【閱府】書吧,點了一壺熱騰騰的柚香蜜汁,一開始我並不貪那味兒,整個人鑽進了搖床與書本裡,也就遺忘了它的存在。
  
  只是睡了一夢大好醒來,隱隱聽見某種微音的聲響,很像將深褐色的茶糖晶塊,丟進溫潤的茶水裡,瞬間的一聲匡啷,那是非得將耳朵像玫瑰花朵般瓣瓣撥開之後,才聽得見的。

  這聲響落在江南水鄉的深巷院子裡,像種子掉落於軟泥地完全被接受了,平凡人家的窸窸窣窣,耳朵倒是被馴化地一點都沒有想探究竟的好奇。

  若有似無的,和著偶而的翻書聲響,倒也不相干擾。

  直至夜色將院落罩了一層玄黑的薄紗,我的眼睛再也無法辨識那字的扭動,我才驚覺到那壺柚茶的存在,是安然端坐於燭台之上,那玻璃座裡的蠟都要燃盡了,僅剩微微的火光,艱辛地吸著最後一口氣似的。

  即便是殘了的火光,在漆黑裡仍是一方亮點,引動眼裡的取暖本能。

  我湊近了眼,耳朵也攀附貼著壺身,驚訝地聽著那柔柔的匡啷聲響,原來是蠟燭的熱能,蒸騰著一股氣流,將壺身微微地推動,碰撞著同是玻璃作的燭台基座。

  那聲響像是偶而微微調整座椅姿態的婦人,溫吞的小心翼翼著。

  這才明白蠟燭是從午後到夜裡,毫不保留地點燃著,只是貪睡嗜讀的我,遺忘了那俱足的存在,直到夜幕裡的忽冷無事,才看見了那光。

  少,我笑了,又了然了人事的一樁,原來許多的存在都是在自己的無感裡,依然無傷地默默著。

  我的能懂,不過都是後來增添的一筆,可有可無的,但卻也是對自己好的。

  少,情感世界裡的有無,不也是這樣時差的錯位嗎?

  當下看不見的,不必然是不存在的,這一切總是要等到退去了滿眼的繁華炫麗之後,才有黑暗裡的照見。

  就像我對你情感的了知,總是漸漸地感念著,即便我們是物理形態的不見已散了。

  少,我在摸索的黑暗裡,懂了。

  凝視著壺身下的那段燭火,我的眼裡溢滿了琉璃金光,濕濡的淚,映漾折射出多麗的好看。

  為著四十歲的能懂,讓我想到了生日的好運到,也許真的是生日蠟燭的祝福,讓一切都變得如此美好。

  這才想到,這生日蠟燭是毫不保留地燃盡了的,全然給出的光與暖,就在瞭知的甬道裡,傳燈至心裡。

  少,我能不幸福嗎?

  我自我感覺良好地想著,這或許是點燃時間最長的生日蠟燭吧!

  我俏皮地笑了起來,沾沾自喜的,連幸福都翹高了尾巴!


台長: 品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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