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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首歌只在鴨川邊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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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22 09:05:43


小溪春深處 萬千碧柳蔭 
不記來時路 心托明月 誰家今夜扁舟子
長溝留月去 煙樹滿晴川
獨立人無語 驀然回首 紅塵猶有未歸人
春遲遲 燕子天涯
草萋萋 少年人老
水悠悠 繁華已過了
人間咫尺千山路
—《浮生千山路》陳幸蕙詞,陳志遠曲
  
  少,梅雨尾巴的鴨川,是吹不散的溼濛,我讓自己騎上腳踏車,乘風,穿行過這一片迷濛,有如裂帛。

  清晨五點多,獨自騎著腳踏車,沿著鴨川向北行去,天天如此,延續著前世忘不了的江上風動。

  無人,也就無聲,只剩川聲嗚咽,帶來許多遠山的嘆息。

  霎時,心底淡然地響起一陣樂音,「草萋萋 少年人老 水悠悠 繁華已過了 人間咫尺千山路…」

  一遍又一遍,在心裡低迴、傳唱,直到單車來到北山區,我的淚水就這麼撲簌簌地落下。

  「紅塵猶有未歸人」

  少,未歸的是你?或者是我呢?或者是迷亂在累劫輪迴的我們呢?

  行過中年,失落了繁華,唯一只剩那路,依然在腳下,引領著我回家。累劫數世的為愛相尋,那路的峰迴,於今也豁然了。

  我已不再尋你,就只是走在回家的路上。

  回家,是唯一的路。

  再度騎上單車,回頭向南飛行,那晨光依然薄稀,微雨的濕潤,讓原本乾涸的聲帶,有了滋潤,而歌曲從心裡,傳遞到我的唇齒間,我在風動裡,唱著這首歌。

  越唱,那路是永無止盡的開闊,這才想起,這人生原本不是漸行漸遠,而是離家不遠。

  我把歌聲留在鴨川的虛空上,等待著某段慧心的能懂,一起回家,因為回家是存在唯一的路。

台長: 品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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