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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27 20:05:28| 人氣11,08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彈丸論破2/槍彈辯駁2】共存(狛日/神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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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大概有(?

  雙腳發軟著,感覺全身的血液都通不到腳底,錯似麻痺的刺激扎著身體裡的每個細胞組織。他曾經站在那裡,風大的隨時都能將他颳走,失去光芒的眸子只是看著成為終點的、幾層樓高下的土地,更下方的靈魂像是與他招手般的,誘著他進入無法回頭的地獄。

  墜落下去的話,就能解脫嗎?

  他伸出了一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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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有才能,他是知道的。無法去達成父母的期望,比別人矮了一截,所以他渴望著才能,在強壓下努力著,總認為總有一天美夢會實現。更人競爭也好、合作也好,努力的在快窒息的夾縫中生存。

  他知道自己濫好人的性格、不易發怒的好脾氣、容易牽掛念舊的感情,還有很多很多造就成為他無形的東西,雖然使他成為一個個體活著,卻也是干擾他去想獲得想要的目標的阻礙。

  所以在被選為計畫人選的時候他二話不說的答應,希望能夠不去捨棄什麼的得到才能,然而天下沒有吃的午餐,自己的一切、自己的全部,通通被抹殺。

  毫無保留。

  主權轉替到另外一個人身上。那個人站在黑色棺材前,毫無波動的紅石榴色眼睛看著全無雕飾的棺材,他隨意的坐在一旁,將礙人棺材蓋打開,做為製造出他的根源的人靜靜的躺在裡面,如果不注意點看的話,那隨時都會斷氣的微弱呼吸就真的會斷掉一樣。

  冰冷的手撫上沉睡者的臉頰,看似蒼白的臉的溫度還是比他高,他不禁想起了他的名字。

  日向創。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全身虛弱的日向倒在他懷裡,死命的抓著他身上的黑西裝外套,儘管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開口,但那枯葉色的眼睛卻充滿著堅決的眼神使他移不開目光。

  還給我。

  他從日向的眼裡讀到這樣的訊息,混雜著他不懂的不甘心還有許多許多情緒交雜在一起,但卻是那麼的耀眼奪目。他只是靜靜的抱著他,然後開口「我會保護你。」他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對日向這麼說,沒有感情、沒有記憶,什麼都沒有從零而製造出來的人格,但他貪戀著對方的溫度。

  他們在身體裡共存了一段時間,兩個人輪流著出去應付外面的傢伙,在外頭為睡眠時間的時候,日向會在裡頭說著從前的事,被發現沒有才能的哀傷、追求才能而付出的努力,許多許多的事,他不懂日向為什麼追求這種無聊的事,但他更了解了日向一點,就算只是這麼一點點。

  然而日向清醒的時間一天比一天少,有的時候甚至只能躺在他的懷裡,就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但眼裡的光采卻一天天被削弱。直到那一天,日向對他笑著,那可能是相處到那天為止看過的最難忘的笑容,認命的、哀傷的、祈求的。

  就拜託你了……抱歉。日向最後擠出的話刺激著他,他想對他大喊著不要閉上眼,但是他開不了口也不知道怎麼開口,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日向閉上眼,在那瞬間他聽到心中有什麼崩壞的聲音,碎的無法在拼湊。

  然後神座出流真正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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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這傢伙難道一點感情也沒有嘛!」他不知道名字的學生會成員對他咆哮著,手上的是黏膩感以及冷掉的溫度,剛剛他用有著過長指甲的手直直貫穿人體纖弱的皮膚,鮮血濺滿全身。

  神座沒有回應,將屍體手上的武器一把奪過,一刀揮過剛剛對他說話的學生,脆弱的頸動脈被劃破,他看到那名學生瞪大眼睛,一臉錯愕的最後倒在血泊中。

  他意識到人類是個脆弱的生物,不管是他現在殺掉的人也好,或者是躺在他懷裡沉睡的日向也好,全部都脆弱的不堪一擊。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最後存活下來的人,或者說是自己刻意不殺掉的學生會長,神座從他眼中看到了近似於第一次與日向見面時的眼神。

  他笑了,像是嘲笑他沒能力保護重要的東西,只能苟延殘喘的活著。

  「你真的……沒有感情……嗎?」連答案也沒能得到的學生會長昏厥過去,神座鬆手讓手裡的武器落回地面。

  他的一切早在那刻就全部一起沉睡了。

  他嘲笑別人,也嘲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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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座曾經想過日向醒來的情形。想著哪天他去打開棺材的時候,裡頭的日向會睜開眼睛,在跟他說話聊天,就算是說著他不會有興趣的、屬於從前的過往也無所謂。但是不管他如何祈求、如何希望,那人連醒來的跡象也沒有。

  他接受了他們的計畫,然而他卻看到在程序裡頭忘記記憶、忘記所有的日向燦爛的笑著,但是對象卻是那個男人,他想得到的笑容卻是向著別人。他不懂自己心裡所感受到的、酸酸的、感覺像是膨脹般的東西,但是他知道他所有的一切都隨著日向的舉動起舞。

  惡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將魔鬼降在那個男人身上,想去把屬於自己的搶回來,但那是永遠不可能的事情,因為有一個就沒有另一個。

  神座意識到他永遠不可能讓日向得到幸福。

  「神座出流君?」一臉笑的燦爛的狛枝看著他,神座只是淡淡的應了聲,而狛枝在他看來是更興奮起來「啊啊,我還真是幸運,不但醒過來還能看到身為超高校級的希望的神座君,身為垃圾蟲的我真的好高興,但是呢,如果不幸是那個的話,這些話就要全部收回了。」

  狛枝走進神座,兩人只剩一個腳步的距離,他伸手緊緊抓住對方的肩,力道大的讓神座能感受到疼痛的感覺,即使表面上仍舊是面無表情,狛枝用充滿哀傷和混雜許多情緒而顯得渾沌的眼瞅著神座「如果見到你的這份幸運必須用無法見到他的不幸為代價的話我不要!還給我……把他還給我!把日向君還給我!」

  「你不是愛著希望?」搭不上線的問話吐出,狛枝在愣了三秒後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是啊,是呢我是愛著希望,但是比起希望,我更深愛著他,愛著身為預備學科的他……他是我的希望。」

  所以還給我……拜託你。神座在意識模糊前聽到狛枝如哀歌般的祈求。他再度睜開眼的時候,是熟悉的空間,緩緩走到棺材前,他沒將蓋子挪開,儘直的趴在棺材上。

  「我呢……」細小的聲音在無人的空間回盪,不管怎麼問也不會有人回應,不會有人理解自己的悲哀,不會有人救贖他。他不明白自己誕生的意義,被賦予的任務是他人期待而誕生,只有做為根源的日向接納他,不以任何角度的,將他視為單個個體的包容。但他連這份最初的幸福也無法獲得,無法獲得也無法給予。

  緩慢的從棺材上爬起,他將蓋子打開,輕輕的將裡頭的日向抱起,神座吻住他的唇。沒有激烈的啃咬、沒有綿密的深吻,僅是唇貼著唇,卻充滿著佔有。過了良久神座抬起頭。

  「醒來吧,創。」

  寧靜的空間剩下微弱的呼吸聲。明明早就沒有的東西好像被一點一點的挖空,早沒的心臟刺痛著,神座緊抱住日向,像怕玩具被搶走的孩子。他是知道的,不管自己如何祈求如何希望,日向卻都不會醒來的原因。在他希望他醒來的同時,他也希望著他不醒來。

  他不想將日向讓給任何人。

  但他也不想看到永遠沉睡的日向。

  連在一次看到那個笑容的機會也沒有。正打算將人放會的神座感受到背部傳來熟悉的溫度,稍微拉出兩人的距離,他看到日向充滿疲憊的眼睛倒映著自己的身影,日向笑著,努力的伸出手環抱神座的頸子,後者閉上眼睛感受對方的一切。

  「我決定,將一切還給你。」

  「……什麼?」才剛醒過來的日向不懂神座的意思,詫異的看著對方反問。

  「身體、主權、全部、所有一切,還給你。我本來就是被製造出來,由你為根基、那群人的私慾而製造出來,是個本就不存在的人。」毫不在乎的語氣刺激著日向的耳膜,神座沒發覺自己在顫抖著,而被這番話激怒的日向憤怒的捧住對方的臉「笨蛋!什麼叫做把一切還給我?這真的是你所希望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這顫抖是怎麼回事!不管是我也好、你也好,沒有誰跟誰的問題,我就是你,是日向創跟神座出流。所以不要說這種話啊……我知道的,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可是我卻無法帶給你你所希望的幸福。」

  日向從最初就意識到自己無法帶給神座幸福。

  越來越長的睡眠時間也好、在同個身體裡的兩個人格也好、忘記一切在程序裡的生活也好,有著他就沒有神座,明明是最為靠近的兩個人也是最為遙遠的兩個人。

  「如果我們是相同的話。」酒紅色的瞳直直看著枯草色的眼,神座再度吻上日向。

  那麼那樣是最好的結局吧。

  當你獲得幸福的同時我也能感受到。
-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病房,躺在純白病床上的人過長的黑髮與此成為對比。床上的人睜開眼,失神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一旁的人迎了上來「神座君?」時間過去幾秒,被喚為神座的人沒有回應,正當狛枝要去找其他人來看看時,他愣住了。

  床上的人抿著嘴隱忍著,因為水氣而亮晶的眸透徹著,無聲的眼淚劃過臉頰。

  狛枝在那一刻瞬間明白床上的人是誰了。下一秒他將人擁入懷,聽著壓抑的嗚鳴,他等著,緊緊的抱住對方,像是給予他能夠依靠自己的訊息。他聽到抽鼻的聲音,然後是只剩下空調聲的寧靜,以為對方哭累而睡著想把人放回床時,悶悶的聲音傳來「他說,他將一切還給我。不管我多麼想挽留他、不管怎麼的將想法傳達,他還是回到那裡了,一輩子在也不可能見到了也說不定,我連去抓住他的機會也沒有,還沒跟他將全部說完。為什麼我……」

  總是這麼無力?像那天站在屋頂上的時候也好,伸出的一隻腳旋在空中,因為害怕而沒有成功的行為,讓他遇到他,但同樣的那份心情造就了自己無法去將神座留下來。

  「……我是這麼覺得的,神座君一定還活著的,跟日向君一起。我想神座君一定不想看到為自己而哭喪著臉的日向君吧,努力的讓自己幸福的活下去,讓神座君看到他選擇的決定是正確的,不就是日向君能做的嘛。」狛枝好像聽到日向再度哭泣的聲音,帶著鼻音的謝謝傳至他耳中,狛枝牽住他的手,然後他感受到日向回握他。

  「我會……努力的、幸福的活下去,跟他一起,跟你一起、跟大家一起。」

  去創造幸福的未來讓他看見。

  然後他好像感受到另個心跳聲。
Fin.

台長: 藍曦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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