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渣和廢仔爭吵著要換的音碟是哪一張,直說要換音樂,害得工作人員只好催促他們在下一個表演者上場之前弄好,朱瑀埕和阿敗兩個人馬上拿了大型場地用的拖把先把圖釘都清掉,等確保場上沒有任何一個圖釘時像小渣打了個暗號,小渣和廢仔才突然想起自己是唱現場沒有音碟這回事,氣炸了工作人員,更氣炸了那群女生。而單禕綸不曉得什麼時候將竊聽器安置在那群女生的頭頭上,他知道發生這種狀況她一定會去通報上層。
他可沒有這麼多時間去跟監,因為司秀秀下一個上場的就是他們了,他必須馬上去確保樂器的音準,調好效果器。
舞台的大幕升起,所有的樂器都就定位,拍手聲還有大量的女生尖叫聲一陣陣的傳起,好不容易稍稍平靜了,這時言能容和阿敗上前一步一齊開口。
「言能容。」「阿敗。」「上台一鞠躬。」台下又開始一陣鼓掌聲,是給每個表演者的每段表演前,一個禮貌性的鼓勵。
言能容首先開口清唱校歌,清脆乾淨;俐落透明,用彈奏豎琴一般的手勢撩動每個人的聽覺神經,如同擁有魔笛手的奇妙法力,讓每個人用眼朝著她去探索,用心去跟從。才唱兩句便突然停了下來,接著模仿著口令官的雄厚嗓音低聲喝令:「預備─唱!」兩把琴跟著鼓的銅鈸一起下,開始彈起了搖滾風格的節奏,這節奏很耳熟,是校歌!
言能容繼續用壓低的嗓音唱著,歌聲渾厚圓滑,阿敗加入,深沉,乍聽鬆散其實精神奕奕,兩人形成了二部輪唱,搭配阿敗的聲音接連而下形成了一波一波的海浪,衝擊著聽者的腦海。副歌的部分言能容的聲音轉為較柔和的女聲,和阿敗一同合唱著,這回是二部合唱,兩人的聲音像兩條纏捲在一起的細繩,拉開時迴旋的向外擴張,不一會兒又慢慢的繞在一起,兩道聲音疊合著,一同發散舞台魅力。
一個過門音雨一般滴滴答答的落在鼓皮上,緊接著的銅鈸落下一記震天嘎響,節奏瞬間中斷。萬籟俱寂中,舞台上竄出了微弱的爵士鼓基本節奏,一層蓋過一層,聲音愈來愈強,吉他突然跳了出來,獨奏的時間到了!它像是猛然吹動油門的重型機車,急速前駛的音符狂奔了整個禮堂,言能容開口介紹:「吉他手,朱瑀埕。」一段時間之後,像是漸行漸遠,吉他聲開始沒落,貝斯的單音像是軟語呢喃的春雨,用柔和收拾上一段猖獗的輪印,渲染了整個禮堂的撲朔迷離,猛然而下的雷雨,是突然焦躁的貝斯,每當拇指撥動琴弦,就像是一記一記的閃電,短暫的激起,神乎其技的手法,令人眼花撩亂,阿敗這時介紹:「貝斯手,單禕綸。」雷聲漸弱,琴鍵華麗的敲下,像是塞了滿口的鮭魚卵在舌尖和齒縫的共鳴,粒粒分明,舞台上不停流洩出瀑布一樣圓滑澎湃的琴音,言能容:「鍵盤手。」阿敗:「小渣。」台上的琴聲像是擰毛巾,擠出最後的音符滴落,慢慢滴落。一連串的鼓聲像是斷了線的串珠灑落,鼓棒像是滿園子亂飛的蜂蝶,忙碌的此起彼落,四起的銅鈸聲營造了雄偉的氣勢,「鼓手廢仔。」阿敗和言能容同時說。
所有的樂器都卯足了全力,齊聲奏下,阿敗和言能容再唱了一次副歌的部分,舞台所散發出來的能量化成一道龍捲風,席捲全場,言能容和阿敗在場上走動,和其他團員互動,在最後一句歌詞的時候延長了尾音,音樂漸漸停止。
潮水般的掌聲猛烈響起,同學們有的都站了起來高舉著手喝采,他們的表演成就了純仁的一個奇葩。
司秀秀站在舞台的側幕欣賞整個表演,在結尾的時候也給予他們熱烈的掌聲,言能容下台後看到司秀秀,司秀秀的手中拿著今天她借的芭蕾舞鞋。
「這個還給妳,今天謝謝妳!」司秀秀堆起滿臉的笑容。
「喔!不會!這是小事情。這雙舞鞋就送給妳,妳看我也不像是會跳芭蕾的人吧!」言能容不好意思的搔搔頭。
「關於今天我跟妳說的話……」言能容突然支支吾吾了起來。
「嗯!?」司秀秀疑惑的歪頭。
「今天我跟妳說的話……我……是說真的。」言能容提起勇氣向司秀秀再次告白。
看著司秀秀的表情,是言能容早就預料到的答案,即使她早就知道,她還是想鼓起勇氣再試一試,起碼,她可以不後悔。
「不方便回答對吧!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妳早就有欣賞的對象,只是我也想讓妳知道我也欣賞妳。一直到我下一個對象出現前,我都會等妳,如果……妳什麼時候回心轉意的話。」
司秀秀給了言能容一個笑容:「嗯!祝福妳!謝謝妳的欣賞!」
唉!終究還是失戀收場,還沒戀愛就失戀了,言能容這次大大的失敗。
經過這次表演,台上的六個人都變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男生自我期許的目標,女生暗戀愛幕的對象,雖然言能容也因此變得搶手,但是她的心裡已經先放了一個人了。阿敗嘴上謙虛,其實心裡暗爽的要死,一堆學姊過來跟他要電話,聽說只要是稍有姿色的他都會留,畢竟沒有道理錯過這「交朋友」的好時機。平常低調的小渣和廢仔也突然有了人氣,初嘗出名的滋味,不但受大家尊重,甚至是吹捧,令他們兩個人有點飄飄然。朱瑀埕面對所有人則是一律微笑帶過,越來越客氣的他讓單禕綸起了懷疑。他的樣子不像是一般的高中生,有著過人的沉穩,但是平常卻裝出一副單純開朗的大男孩樣,總覺得他是戴著面具和大家交朋友。
這次的表演過後,人潮有漸漸分散的傾向,注意單禕綸的人變少了,大家開始親近親合力強的阿敗,這樣他在情報站的出入更加的安全。
安置在司秀秀前一個表演的女生組頭兒身上的竊聽器,只有聽到那女生走出禮堂和另一人打招呼,女生抱怨了幾句,另一人,聲音聽起來是男生,安撫了女生幾句,之後竊聽器就莫名其妙的掉了,大概是碰撞之類的,總之之後重點的部分沒有辦法聽到,只能想辦法聽聲辨人,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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