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樂學過後，校園如樂園的階段。
四月多，樂學放榜，學生分成三群--
一群是已經上榜，有學校唸了；
一群是落榜後，還要繼續拼基測，且成績與態度還不錯的；
還有一群，雖然還要考基測，但卻因為成績或態度不好的。
第一群學生，又分成種--
一種是留在班上，天天看影片，玩3C(禁止歸禁止，玩照玩)，用盡各種方法打發時間。
一種是到自習教室去幫忙，程度普通的幫忙打雜，程度很好的幫忙解題。
還有一種，就是請長假在家裡，或是到外面去打工。
自習教室，就是給成績態度還不錯的落榜學生，
那裡有冷氣吹，有老師義務顧，還有樂上第一志願的同學可以問問題。
其實學生在那邊，的確滿好的。
不過，會讓我想到國民義務教育的問題，是因為前幾天，到餐廳遇到一個打工的學生。
那個學生從樂學放榜之後，就開始請假到餐廳打工。
平常在學校，那個學生的品行真的只能用惡劣來形容。
只要開口，髒話的字數一定比普通的字數更多。
擤完鼻涕的衛生紙，總是直接往女同學身上丟。
對同學不爽，不僅拳打腳踢，還威脅恐嚇。
被學務處處理的時候，會直接嗆"是要賠多少錢啦直接賠一賠啦!"
看得出來，學校這個地方，不知道是他得罪在先，環境實在不適合他，總之，在這裡，他的攻擊性很強。
但是，在餐廳裡面遇到他，沒聽到他講半個不雅的字眼，只有認真的在包水餃，認份地在打掃。
他其實已經考上了前鎮高中，對大部分的學生來說，這是一間未必考得進去的好學校。
而他應該要有的禮貌和分寸，不是在學校學到的，而是在外面。
再次在學校遇到他，他不再講髒話，他會笑笑地跟我聊天。
我真的很疑惑，是不是我們都把學校教育的力量太高估了？
我想到吳寶春，想到陳樹菊，想到王永慶。
如果這些人在現在，接受完漫長的十二年國教，從十八歲開始當學徒，開始學賣菜，
他們還會這麼偉大，這麼有成就，或這麼善心助人嗎？
台灣的學徒制很不學徒制，高職也只是一直高喊考證照。
但是，台灣很多民間資源，就是一種學徒制！
只是，義務教育，卻可能是另一種束縛，綁住了一些可以趁著熱情而投入學習的機會。
以為廣設大學就能提升台灣的教育程度和人民素質，已經是一個失敗與難以收拾的爛攤子。
我們還要延長國教，自以為能提升人民素質嗎？
教育不能量化，不能用數量和年限來作為指標。
但是，在上位者，永遠無法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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