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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9-14 20:07:34| 人氣14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遇見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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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小國中時期都唸本鄉鎮學校的我,渡過了一個日子還算輕鬆的童年,我所謂的輕鬆是指住處與學校的短暫距離,無關課業。我家與我國小母校的距離很近,那種近,是走出樓下大門轉個彎走個幾十步路便能看到學校的近。那個時候因為母親的先見之明便看上了這個地點,一住便是十幾年過去,我在這個家,從外表是小女孩成長為外表不再是一個小女孩的樣子,內心我不敢肯定。
 
  直到現在,非假日的天亮時分,我還在清晨的大床裡掙扎著起床,還可聽見國小學校裡清脆響亮的鐘聲,一響,我便醒了。可喜的是,學校的鐘聲從未換過,至今我聽到都還認得出來。可悲的是,我離開打鐘聲的學校已經很久很久了,學校已經變了一個樣,我也是。

  關於國小時期的六年記憶已經很模糊,有些同學的名字與臉孔也已想不起來,我的記憶裡,有毽子、扯鈴及跳橡皮筋繩,還有,我過得很快樂。幾年前,我曾經遇見兩位國小同學,那個時候我在異地唸書,因為修學分有些課堂需要與不同班的同學一起上課,某一天上課鐘響,我坐在位子上等著課堂老師進門,突然間一位女同學緩緩地走進來,我愣愣地看著她走進門然後找了個位子坐下,後來幾分鐘我都一直盯著她的背影看,不敢移開。她是我的一位國小同學,我連她的名字都還叫得出來,點名時,當老師叫出我曾經喚過的名字時,我更加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但其實在我的認知裡,她一點都沒有變,只是成長了。我一直掙扎著要不要和她相認,到了下課我還是沒有勇氣上前與她說話,我怕的是她早已忘了我,那樣會把我的夢打碎。

  和另一位男同學的相遇也是在同一所學校裡,那天是中午休息時間,我與自班同學們準備外出用餐,他就徐徐的從我身邊經過,我望著他的背影一會兒始終沒有回頭喚他,他的名字我也是記得清清楚楚,他並沒有看見我,也許應該說他並沒有認出我來,他只是把我當成陌生人一樣從我身邊經過,然後不在乎會不會再次相遇。我想起他小時候的模樣,還有與他一起玩跳繩的時光,還有他那燦爛的笑容。他的笑容依然未變,只是,他也成長了。

  國中學校其實就建在國小學校附近,所以我時常看見一群國中生從我面前嘻嘻哈哈地經過,沒有煩惱的樣子。但令我嘆息的是,現在的國中生抽煙機率高的嚇人,每當我看見一個長得白白淨淨的國中小女生手中拿著煙,心中不免一陣嘆息,在我那個年代其實是見不到這種情形的。

  慶幸的是,國中的記憶比國小時多了,我與許多國中的同學們都還有連絡,每次和他們聚餐,聊起國中時的苦笑我們可以聊一個晚上,我突然驚覺,我們都真的已經不再年輕了,我們看的東西,從教室裡的黑板變成了公司裡的電腦,我們提的東西,從書包到公事包。

  我最記得,有一次有位國中男學生站在我前面等綠燈,綠燈亮了,他踏著步伐朝著我走過來,小平頭,穿著橘色運動服,他那模樣令我全身開始僵直,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因為我以為看見了我的國中同學,當他從我身邊經過,我連呼吸都覺得多餘。後來他瞧都沒瞧我一眼地走了,我卻站在原地,看見他的那匆匆一幕,把我帶回到我國中的時光裡,我彷彿看見國中時候的自己,對我微笑著。

  一瞬間,我連眼眶都紅了,原來我多麼想念從前的自己,若可以選擇回到過去,我無法選擇要回到國小時期或國中時期,因為每一段時期都是珍貴的、是獨一無二的,在我的回憶裡,悠長的活著。

  我的那位國小女同學可曾知道,經過幾千個日子,物換也星移,我又和她處在同一間教室,看著同一塊黑板?在她身後,有一雙曾經相識的眼睛?我的那位國小男同學可曾知道,經過他身邊的無數個陌生人,有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孔?我不禁讚嘆命運的安排,事隔多年,我們相逢的地方不是在那片熟識的土地上,而是離家數百里的異地。

  而我的那位國中男同學,他的身高不再是155公分,他現在的身高早遠遠追過了我,我若告訴他,某一天我看到一個國中男生以為是他,他,一定會笑我的。

台長: 靈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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