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妳當我永遠的朋友。』你說。
曾經你說,愛情很美好,遇見你之後,我明白了愛情,卻無法理解。愛情真的很美好嗎?你那麼肯定,我卻心存疑慮。情海波折,我卻一股腦兒想往裡頭栽,只因那海是你的名,是愛情海。
忘了初見你時的情景,只記得那是個炎熱的夏季,天氣熱得令人發昏,仍是抵不住命運來訪的熱度,然後,我遇見了你,在那個炎熱的夏季,是我倆故事的開始,你的名字從此成為我心上的墳,這麼多年來仍深深刻在碑上,無法搬移。不記得,當年我倆的模樣,時光飛逝,外表已漸漸和以往不同,如今的你早從當年的青澀模樣畢業,而我,竟還未從想你的心情畢業,儘管我已不是當年的我。
我和你之間其實並沒有愛情發生,愛情是兩情相悅,是一項奇蹟。可嘆的是,奇蹟並沒降臨至我倆身上,雖然我曾祈禱過無數次,也許是我的聲音太微弱,上天聽不見。後來與你一同擁有過好幾個相同的回憶,我明知總有你會消失眼前的一天,但那天來臨時,我甚至沒有淚流,你離開那天仍是夏季,於是我對夏季,又愛又怨,對你卻沒有怨。
為了不願再想起你,我去了離家鄉遠遠的地方,在異地呼吸的空氣幾乎較為清澈,我這麼想,只能這麼想。沒有你身影的城市很陌生,曾經以為,再也不會見到你了,我在距離你那麼遙遠的地方,雖然偶爾仍會回家鄉呼吸一下想念的氣息,但你的消息仍像風箏斷了線,再也難尋。就在我快遺忘你了,你的一通電話,將我想念你的思緒全數拉回,滿滿的,再也裝不下。你說,在我快忘記你的時候,你就來了。是的,我快忘記你了,你為什麼要來呢?你這一來,我需花多少的時間,我的心才肯再對你說再見?你問:『妳好嗎?』我很好,真的很好,我真的,很好很好。雖然一個人到異地生活難免孤單,夜裡時常寂寞來襲,難受地令我想淚流,無數個夜晚,我與寂寞成為朋友。
有一陣子,身體狀況一直很不好,沙啞的聲音把你嚇了一跳,讓你以為撥錯了電話,我能感受到電話另一端你的著急,令我感到無比溫暖。你知道我害怕一個人去看醫生,於是連哄帶騙地把我帶去醫院,有你的陪伴,醫院幾乎也沒那麼可怕,你的手心,好溫暖好溫暖,我情願生病。你說,要我趕緊將身體養好,好帶我出去走走,我對那一天,無限期望。
你是守信的。一個豔陽高照的日子,你乘著你的摩托車來到家門前,臉上掛著笑容,我也笑了,我乘坐在你後方,以為在作夢。也許是上天為我感動,午後竟下起了毛毛細雨,我想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一刻,你回頭將我的安全帽壓低,柔聲地對我說:『躲好,小心別又感冒了。』親愛的你,你說完便轉過頭去,諸不知你背後的我,鼻頭一酸、眼睛一熱,差點落淚。是的,我多麼想落淚,淚訴對你的情意。
後來,當你再次來到家門前,身旁卻多了位女子,你說:『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只能笑笑的,說不出言語。於是我刻意遠離你,再次去了個沒有你氣息的城市,一個人,同樣還是一個人,只是寂寞已經捨棄了我,我卻捨不得捨棄寂寞。
親愛的你,我從不知你那麼有心,居然一個人跑到陌生的城市找尋我,你說『很想念妳,所以我來了。』我想說,你來了又能如何?但我始終沒說出口,那一天,我倆坐落在房裡的地板上,你看看四周,不能理解我為何能一個人過這種生活。是的,我的生活就只有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張椅子與一個衣櫃,但你沒看到還有個佈滿陽光的陽台與想你的天空,想念你的夜晚,我會一個人望著夜空,幸運的話能看到少數星星,想像此時的你在作什麼,是否有人陪伴著你?而我有燦爛夜空陪伴著我。你訴說著與她的交往種種,原來你和她交往地並不順利,特來與我訴苦,我不曉得該如何,只能一直安慰你,我只能這樣。你突然笑了,很溫暖的那種,你說:『我就知道妳最了解我了,不如,妳當我永遠的朋友。』當下,我流淚。
原來你一直當我是朋友,而我卻會錯意。親愛的你,我從沒想要在你面前流淚,我告訴自己,這是唯一的最後一次,雖然你為我拭去臉上的淚水,我驀然明白那只有朋友的溫度,我想要的,不只是這些低溫,我想要的,不只是朋友,你是懂的吧?
不如,你給我一場愛戀。那麼就算我流淚,也有人會為我拭去臉上的淚滴;就算我寂寞,也有人會陪我渡過漫漫長夜;就算是炎熱的夏季,也會有人在旁笑著陪我吃冰棒;我不必在寂寞來襲的夜裡一個人頻頻拭淚,也不需一個人在街頭惆悵地看著其他情侶的甜蜜,親愛的你,可否明白,何時,你才會在我墳前微笑?我最想聽你說的:『不如,我們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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