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zy bones 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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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有些事情 總是記不太住
可能只是一兩年前的事情 搜尋腦海中的片段
卻嗅不出任何回憶的味道

是自己的不留心 所以才沒有什麼深刻的片段
在腦海中 沒有留下那一段時間的回憶嗎

對於某些事 或者某些人 也許是自己想要逃避
刻在腦中 曾經深刻的畫面 逐一刪去

回想起
很熟悉 那是我的小時候..
很小 不過也才幼稚園 卻怎麼也忘不掉
那些片段 倒轉 轉回了小時候
四周的景色 那些近年才出現的高樓大廈 全在腦海中被夷平
一個小孩 沒有什麼娛樂 一直沒有什麼兄弟姐妹
有狗寵物陪伴 和一台電視機 跟著鄰居的小孩子到處跑跳
紅綠燈 鬼抓人 自言自語 恐怖的地下停車場 堤防邊 都是遊樂園

雨水打在粉色的小蕾絲傘 太陽雨後的彩虹 雨水集聚匯成的低漥
大水溝上的的鐵板 檳榔攤前的石頭斜坡 小木屐鞋
菱角的香味 新鮮水果攤車賣的草莓和枇杷

驗車所是爸爸工作的地方 過個馬路 一進去就是個模型展示箱
小小的模型驗車所 有人 有斑馬線 有車

每到了夏天 雖然是會跟我互相吵嘴的阿祖
明媚的太陽下 樹蔭下總會聽到蟬叫聲
我會多了一罐 洗乾淨裝醃脆瓜的透明瓶子
裝一隻蟬 瓶子上的塑膠套戳著幾個小洞 綁在瓶口處

大了以後
平日開始 我必須穿圍兜兜 帶著睡眼惺忪的眼睛 等娃娃車過來
我討厭午餐 大家總會從1算到100 沒有吃完的就是烏龜
我好討厭早餐 有段日子 老爸很懶不會帶我到早餐店吃早餐
就在家裡煎兩荷包蛋 還有從一個大奶粉罐裡泡出來的果汁牛奶
現在每當我碰到這些東西 不免想起那時候自己穿著幼稚園的圍兜兜
一個人坐在大圓桌前
大盤子裡兩顆淋著醬油的荷包蛋
和一個用白色馬克杯裝的果汁牛奶

久而後 長大我開始討厭這兩樣東西 也許是那時候的我吃到怕了

下課回家 我總有一些連連看的練習簿 數學本 國字注音的練習本
還有一堆稿紙 那些都是爸爸要求我把A到z寫滿整張的稿紙

我有一張大書桌 我很欣喜 因為坐在大書桌前 我好像個大人
書桌還有一個可以調整的檯燈 我很喜歡玩它 還有書桌的抽屜 它有鎖
雖然那時候還不知道隱私是什麼 那個可以上鎖的抽屜 對我來說
就像卡通裡的藏寶箱一樣新奇 讓人興奮

長大了 還懷念阿嬤的檳榔攤 已經變成政府的公用地
是一棟大廈 看起來是公家機關 好像水電廠

旁邊一樣是爸爸的監理所 只是我不能像以前一樣進去玩 會遇到一些阿姨和叔叔 會對我喊說 ：「嘿是幾摳ㄟ查某兒（台語）」
他們會到阿嬤的檳榔攤裡　偶爾會開我小玩笑

對面的水果攤車　沒有了草莓和分裝好的枇杷　剩下的只是一堆西瓜
旁邊的人行道　沒有了那些長得很高的鬼針草（咸豐草）
下雨了　沒有了那把粉色小蕾絲傘
沒有了小時候總會偷跑進去玩的美容院和美容院裡的阿姨
找不到　以前老爸會帶我去吃的豆漿和小籠包店
吃到幼稚園大班的早餐店　緊閉著鐵門

時間流逝　有些親人不在了 想起了那些事
在公園裡 溜滑梯 翹翹板一高一低 對面的人呀 已經不在了
那個笑容 那個聲音 那個總夾在胳臂下的皮包 那雙佈著皺紋的手
指甲縫裡總殘留著那洗不掉的石灰 總戴著那對金耳環的雙耳
手上少不了的金手鍊 項鍊 戒指 還在腦裡回盪

睡不著覺我的身邊總是有您 明明一副睏了的臉
卻還是要為我這孫 輕哼著歌 拍拍我

忘不了那很透很高雅的高腳杯 也成了我的玩具
還有時常去幫妳買的松茸藥酒

大了 被急著通知回家
我見到了 記得最後一次的見面 病床上 我呼喊
四周都是儀器 妳緊閉的雙眼 口上戴著氧氣罩
就此 再沒有見到妳起來和我說說話了 沒有哼歌了
棺材中 仍是那雙緊閉的眼 鮮豔的口紅 和新衣 雙手交叉放在胸口
靈堂上供著是妳 生前笑得燦爛的沙龍照

這一去
時間 只能在腦裡倒轉
你們的疼愛 補足了我童年的一些缺憾

想起來 我很快樂
那樣的愛 讓我不管過去還是現在 都很緬懷


你們的笑
喚著我名字的聲音

事隔多年不曾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