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唸的國中有許多活動設施是設置在地下室裡.福利社是在地下室,有
個桌球室和體操房也是在地下室.可是在學校三棟大樓中,有一棟大樓的地
下室我卻從來都沒去過.那個地下室的入口只有一個,每天在學校四處晃來
晃去,偶爾想到就會去那個入口看一下,純粹是出於好奇心而已.真的想看
看那你裡面究竟放了些什麼,為什麼都不開放給學生使用?
有一天晚上,因為晚自習得留校唸書,休息時間我就和幾位同學約好
了,拿手電筒在學校夜遊.雖然只有十分鐘,這樣在學校閒晃也別有風味.
可是包括女生棟的其他地方都已經況逛過了.
「我們去那個地下室看看好不好?」一個愛玩的同學提議.
「鎖起來有什麼好看的?」另一個同學說.
「密碼鎖可以把他試開阿,反正又沒麼事.」這家伙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所以一群人就往地下室的入口走去,到了那邊以後,我拿手電筒照ㄌ照
那ㄍ號碼鎖,發現那是六個號碼的組合,所以大概有一百萬個可能性.有幾
個同學看到那麼複雜的號碼鎖,就先打退堂鼓了.其中還有兩個溜到女生ㄉ
教室去了.
「見色忘友!」正在試號碼鎖的那個同學嘴裡滴咕著.
過了不久,休息時間結束,剩下來的人連忙回去教室繼續唸書,可是那
個試到欲罷不能的同學想要繼續試,就抓著我求等等晚自習結束以後留下
陪他半個小時.不忍同學一個人獨自待在黑暗中,我只好答應了.
晚自習結束後,我就和那個同學溜到地下室去繼續試號碼鎖,可是我心
血來潮,想去「觀瀑」,所以就讓同學自己拿著手電筒,然後我溜去廁所解
決.要知道,現在是晚上過了10點左右,而我還在黑暗的學校中,平常膽子雖
然不小,可是偌大的校園中,完全沒有其他的聲音,一片死寂的情況下,總是
令人覺得不舒服.亙古以來,人類對於黑暗的恐懼,從野生肉食性動物,轉移
到了超現象的害怕.就算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在,走廊轉角,甚至廁所關起
來的門後,等等看不到的地方,也會因為不知後面有什麼東西而心存緊張.
結果一緊張,差點就上不出來,越上不出來就得留在廁所越久,而待再
這裡越久就越緊張,如此的惡性循環,換到另一個開鎖的同學就想笑,可是
身在其中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好不容易,生平最困難的廁所終於上完了,
我連忙走會那個地下室入口,想將同學拖出去扁一在回家.可是走道樓梯口
時,發現下面一片漆黑,喊ㄌ兩聲沒人應,「被放鴿子了!」
心理滴咕不停,一邊快步走離校園,然後趕快抄個捷徑就走了回家.到了
第2天上課時,本來準備好拿外套要將納同學拖到廁所「蓋布袋」,以謝昨
天不告而別知恩,卻沒想到他今天缺席.全班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老師打了
電話到他家才知道,他前一天晚上根本沒回家.
我對那個同學的憤怒一下子變成了擔心.要知道,他會請我一起留下是
基於安全的考量,可是我去了一下廁所,他就不見人影,再這段時間他要是
出了什麼事,我實在是難辭其咎.想著想著,我幾乎無法繼續上課,腦中一直
在想,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被綁架了,還是他根本不想回家而離家
出走?仔細想想,這些情況的可能信實在太低了.
「啪!」一聲,老師的棍子打在我桌上,將我從胡思亂想中拉回來.也害
我下了一大跳,將抽屜的可樂打翻,弄濕了一地.
「上課不專心,你在想女朋友是嗎?還一直看著女生棟?要不要我直接幫你
轉去女生班阿?乾脆一點,午休去那邊罰站要不要?」老師就這樣子劈頭大
罵,引起全班一陣哄堂大笑.正當我努力作鬼臉減少尷尬的同時,我也拿了
一條抹布想將地上擦乾淨,但是一蹲下去,看到那灘可樂的我的倒影,我嚇
了一跳.我的頭髮盡然變成了一個小平頭,本來自豪ㄉ,服裝儀容檢查及格
邊緣的長頭髮都不見了,連那條中分線也沒了.然後仔細一看,不對,那不是
我的倒影,臉頰比我瘦削,還有眉毛也不像,盡然是那位缺席的同學!不可能
的,一定是我一直在想他的事,所以眼睛一花就看他的樣子.我連忙拿抹布
將可樂抹掉.
經過這樣一個小騷動,老師就回去繼續獎課,而我也才真正開始上課.
這位老師有個習慣,就是他畫圖講解時,會將圖畫的很大,所以他常常會在
講台上走來走去.就再他經過我面前時,突然間,講台好像被人踢了一下,整
著講台的一角往上翻,然後老師一下子站不穩差點跌倒,在教室另外一邊的
人沒看清楚,於是大笑,可是我回頭看,我後面同學的表情都很奇怪,因為我
看見的是昨天在地下室開鎖得同學,他的頭從講台下面抬了起來,表情扭
曲,像是很用力的樣子.
下課後,我問了其中一個同學,他也看到那同學的頭,所以我決定卻找
班導.老師聽到了之後才告訴我們,其實這棟大樓因為施工時地基挖不好,
地下室有損壞,又不需要用到,所以乾脆封閉起來,卻沒想到會有學生好奇
心那麼重,盡然跑去玩那個鎖,我們去找工友將地下室門打開時,聞道一股
血腥味,那個同學當晚的確有打開了鎖,可能是他打開的時候太用力,直接
就摔了進去,而門後面就是一個坑洞,他就頭下腳上倒栽蔥掉下去,頭部直
接在下面破掉的水泥上撞爛.
當我們看到現場的慘狀,愣再那邊動不了時,地下室的門就在我們身後
關上.在一片漆黑中,我們聽見一陣「碰!」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由遠而
近,由緩而急,慢慢的像我們的方向逼近...那顆頭正在你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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