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雙氧水,大概會讓每個小朋友都嚇得皮皮銼。
活蹦亂跳的小孩,從會自己到住家附近的公園玩開始,總免不了在玩耍時摔跤跌倒,或是在學騎腳踏車、溜直排輪時跌個狗吃屎,這時手腳擦傷肯定逃不掉。
露比小時候雖然不是特別好動,但因為貪玩而摔傷的經驗倒不少,最痛苦的莫過於兩隻腳的膝蓋都擦傷時,不論是洗澡、走路、蹲下、坐下、上廁所都很不方便,一方面是關節部位不可能一整天都不動,在行動時因為怕牽動到傷口而要小心翼翼,走起路來簡直像個超不自然的木頭人。
然而,最恐怖的當屬擦雙氧水消毒的時刻!好不容易熬過洗澡時傷口碰水痛得半死的酷刑,原本以為洗香香穿好睡衣可以喘口氣,這時媽媽又拿著雙氧水與棉花片準備上藥。厚~那種傷口一接觸到雙氧水馬上刺痛到不行的感覺,相信不用露比描述大家都能體會。
詭異的是,其實我還蠻喜歡看傷口因為雙氧水消毒而不斷冒出的白泡泡,大概是苦中作樂吧!無盡的痛覺裡只好觀察那些白泡泡的變化,期待過幾天白泡泡漸漸變少時,就是傷口快結痂痊癒的時候。
為什麼會莫名其妙想起雙氧水?長大之後除非摔車(和人打架的不算在內啦!),否則很少有人會因為不小心而跌個鼻青臉腫了吧?日常生活中,身體的痛覺的確隨著年紀增長而離我越來越遠,這時女生也許會抗議說:不是吧?!每個月「大姨媽」來拜訪時經常痛得死去活來的啊!不不,露比說的可是雙氧水倒在傷口上消毒的那種刺痛感呢!要不是我前兩天不小心騎車跌倒,還真是逐漸遺忘了小時候雙氧水曾經帶給我的「錐心刺骨」之痛。
關於怎麼摔車的經過就不再贅述,反正傷口不大,而且現在膽子小,用優碘代替雙氧水消毒比較不痛,而且剛將優碘倒到傷口上時,又刺又痛又熱又燙的感覺,老實說還有那麼點快感勒!(這樣會不會有點變態?!呵呵~)在邊上藥的同時,露比很自然的想起經歷過最慘不忍睹的傷口消毒過程……。
那是在我高一升高二的暑假,之前提過那個夏天我和Kelly經常會去好友Tina家玩,也因此認識了前任男友W君,後來我們三個女生和W君、Tina的哥哥J君五個人還一起去師大附中學游泳。在夏天接近尾聲的當頭,剛考完大學聯考的W君和J君提議要去阿里山玩,Kelly好像因為有事不能同行,結果這趟旅程就成了四人行。
我們坐火車下去嘉義,並承租了兩台摩托車計畫來個阿里山自由行。為了避免Tina和J君兄妹倆共乘有違青年男女交友守則,所以在去阿里山的一路上,不論是上山或下山都是我給J君載,說來露比也挺大膽的呢!J君學會騎機車也沒多久,我就斗膽給他載著騎山路,還和他有說有笑邊騎邊「壓車」過彎,殊不知大難即將來臨。
記得那幾天的天氣不太好,阿里山上老是下著或大或小的雨,撐著傘在森林中漫步也沒什麼樂趣,於是我們決定下山前往附近的瑞里遊樂區。初到瑞里時天氣尚可,我們還去爬了需要攀繩的懸崖陡壁(已經忘了是什麼風景點),就在我們玩完準備回住宿飯店的路上,開始下起不算小的午後陣雨,ㄍㄧㄣ了兩天終於可以換人載載看的W君,載著我奔馳在大雨滂沱的瑞里山路上,回到飯店時兩人都溼透了!但左等右等怎麼就是等不到Tina和J君的蹤影?兄妹倆不需要去自由活動吧?
我和W君都覺得不妙,於是W君冒著大雨沿路騎回去找他們,沒想到還真是出事了!據W君事後描述看到Tina時真是狼狽到極點,不只身上有擦傷,衣服也髒兮兮的,趕緊先將她載回來,再出去一趟找J君。原來J君不熟路況,又因為天雨路滑視線不佳,兄妹倆就這樣一起摔了車,而且……還摔了不只一次!!摔倒了爬起來再騎,騎沒多久又摔,而當W君載J君回飯店時我看了差點沒昏倒!那天爬山J君穿了短袖短褲,連續摔了幾次之後以「體無完膚」來形容也不為過,全身上下包括胸膛和腹部都是血跡斑斑的擦傷!
我們問了旅館有沒有急救包?離譜的是由民宿改建的旅館居然沒有準備任何急救藥品,最後我們只好土法煉鋼自己想辦法消毒。其實到現在我還不理解J君當時怎麼忍得住那樣的痛苦?除了「勇敢」二字,實在找不出其他形容詞了!我們先在浴室內用清水沖洗傷口,啊~別誤會啦!他的小褲褲還穿在身上咩!而且那種慌亂的情況下,誰還有閒工夫偷看啊!老實說我是邊閉眼睛邊拿蓮蓬頭沖水,只記得J君不知道是痛還是冷,身體不停的劇烈顫抖,我也只能一直鼓勵他加油,忍一下馬上就好。
沖完清水後這麼大面積的傷口不能不消毒啊!但手邊完全沒有藥品該怎麼辦?不知道是誰突發奇想,直接拿了沖洗隱形眼鏡用的生理食鹽水,就這麼往J君傷口上狂倒!露比真的不得不佩服J君的勇氣和忍痛的能耐,當時到底有多痛大概也不是旁人能體會,只見他咬著牙不怎麼叫,還要我們快點倒,一次痛完就算了!更有令我驚嚇到快暈厥的勒~J君居然自己動手猛拿衛生紙擦拭傷口,還把尚黏在體表苟延殘喘的「皮」扯下來,我的媽呀~
後來的事情我已經有點印象模糊了!旅館老闆好像開車載著J君下山打針,那台陣亡的摩托車卡在彎路下面的樹叢間,必須用腳踹下去再到下一個彎路處去撿,據剛巧經過的當地人表示,那個彎路前幾個禮拜也有年輕人摔車受傷,聽得令人毛骨悚然,還好Tina和J君都是皮肉傷,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回台北之後,我們幾個人怕挨罵,J君就算大熱天在家裡都故意穿長袖長褲以掩人耳目,不過要一個全身有大面積擦傷的人還神態自若實在太難啦!所以過沒幾天就被J君爸媽發現,還好,沒有因此禁止我們再去他家玩樂。
總之,以上就是露比到目前為止經歷過最慘不忍睹的傷口消毒過程,想想優碘和雙氧水的痛算什麼?第一名是不是應該頒給生理食鹽水呢?或許這個答案也只有J君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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