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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30 22:38:16| 人氣8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曖昧-第三章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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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早上9點多左右,正當時沛芸開著車去上班的路途中,接到一通簡訊,低頭看去,是卜心知。
   這個時候應該是她們學校第一節下課吧!笑著按下查看鍵,臉色不禁愈凝愈重,眼睛愈睜愈大,整顆心臟幾乎快蹦出來。「雪碧,救我,我在醫院。」
   時沛芸趕緊交待業務主任自己今天不會進公司,有什麼問題明天再說,有重要決策可以打電話過來。說完便轉動方向盤,疾速往醫院飛去。
   「麻煩幫我查一下有沒有卜心知小姐的資料?」時沛芸一到醫院就氣喘吁吁地詢問服務台。「有了,在三樓婦產科病房。」什麼?婦產科?她整個傻眼,瞬間放空。蹙著眉想著,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
   來到三樓護理站,自己真的很想知道原因,隨便抓了個護士就問:「請問,卜心知小姐有什麼問題?」
   「她剛進行墮胎手術,正在打點滴休息,沒什麼問題下午就可以出院了。對了,妳是..?」
   「我是她朋友。」時沛芸的臉色一陣刷白。
   「她家人出國是真的嗎?」
   「是。」驚魂未定的時沛芸胡亂地點頭回答。
   「這是卜小姐的產檢紀錄,今天剛來,如果沒問題這邊麻煩簽一下。」
   她趕緊把自己從思緒中拉回來,接過手上的文件資料,時沛芸訝異地看著護士:「今天?」
   「是的,已經10週了,需要我們再另行通知卜小姐的家人嗎?」
   「不用了,我來處理,謝謝妳!」10週?那不就是...兩個多月嗎?時沛芸驚愕地緩緩走向病房。
   站在病房外,她心想,沒想到她們的第一次見面竟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禁替卜心知感到心疼。在和緩呼吸之後,慢慢地開門進去。
   還好,在健保房裡只有一個人,另外兩張床是空的,那麼在床簾後面睡覺打點滴的就是—卜心知。
   輕輕地拉開床簾,映入眼裡的是一個似乎很嬌小、眼睛大大、皮膚白皙的女生。
   瞄了眼患者資料,確定是卜心知後,時沛芸輕輕鑽進去,將床簾關好。
   慢慢地拉了張椅子坐下,看著沉沉睡著的女生,纖細的身子,臉上還掛著乾掉的淚痕。經過了殘忍的手術,想必她一定很難過吧!
   妳怎麼那麼笨呢?為什麼不學聰明點?這些話唸在心裡卻讓時沛芸心更痛,眼神仍然離不開卜心知。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漸漸甦醒,瞧見了坐在身旁的...應該是女生吧!當下卜心知看傻了,這...這個女生...好帥。身上還有淡淡的香味,「醒了?」一句話忽然讓卜心知想起了某件事,以最快的速度坐起身,撥了撥頭髮。「唔...」不小心扯到傷口發出疼痛的聲音。
   「妳在幹嘛?快躺好,別那麼粗魯。」時沛芸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趕緊扶她躺好。「為什麼做什麼事都不想想後果?」替她拉好被子,順便唸個幾句。
   卜心知眨了眨大眼,確定自己不是做夢,久久才開口:「妳是雪碧?」雖然氣若游絲,有氣無力,但她一出聲就讓時沛芸驚訝,沒想到她的聲音這麼好聽。輕柔舒服、甜而不膩。
   「不然會是可樂嗎?」時沛芸淡淡地回答。卜心知聞聲後卻綻開笑顏,沒想到她的聲音跟自己想像的不一樣,中性而有磁性,不高也不低,聽了有很安心的感覺。
   「妳笑什麼?」時沛芸納悶卻依然冷漠。
   「妳的講話方式跟在線上一模一樣。」說完她笑得更加甜美,深深吸引著時沛芸。
   「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忽地來的一句話讓卜心知收起笑容、垂下臉。
   見她遲遲不出聲,時沛芸接著問:「他呢?他知道嗎?」卜心知點頭,卻還是沒抬起臉。
   「妳叫我來,我就有權利知道妳發生了什麼事。」時沛芸的語氣依然冷漠。
   「妳別不說話,妳家人不知道吧!」
   「不,不能讓我爸媽知道,我不想他們為我擔心。」卜心知被這句話嚇得抬起頭。
   「這樣也不是辦法,他們終究還是會知道。」
   「求求妳,別讓我爸媽知道。」卜心知一付快哭了,眼眶泛紅,令人心疼。
   見她這般虛弱,時沛芸不忍心再繼續刺激她,所以不再開口說話。
   「可以...抱我嗎?」
   「嘎?」時沛芸錯愕,應該是自己聽錯吧!
   「可以抱我嗎?」卜心知確定地說,臉垂得更低了,因為她知道時沛芸一定會拒絕。豈料,一雙略大的手將她慢慢扶起坐好,坐在床緣上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肩上,溫柔地抱著她。
   這就是她們第一次見面,時沛芸第一次抱她,卻是在這種情況下,讓她的心,很痛,很痛。
   枕在時沛芸的肩膀上,卜心知感到很溫暖,雖然她是女生,肩膀卻是無比的寬。她忽然好想哭,抵不住鼻頭一陣酸,斗大的淚珠不爭氣地掉下來,一顆接一顆。
   「妳一回家不就穿幫了嗎?妳爸媽還是會知道。」《聽》著她的哭泣聲,她痛在心裡。
   「我不能回家,我....能不能先去住妳家?」充滿鼻音的一句話,又讓時沛芸傻眼。
   「住我家?為什麼?怎麼不去那個..叫什麼..捏捏嗎?捏捏家不能住嗎?」她記得那個好笑的名字應該是叫捏捏吧!
   「不要,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卜心知自她懷中彈開。
   「我談戀愛的事,沒有讓同學知道,沒有人這麼早談戀愛的,會被笑。我只跟妳分享而已。」
   「妳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笨蛋。」雖然不解,卻還是溫柔地摸摸她的頭。
   「我...我怕丟臉。」
   唉!船到橋頭自然直。如果她不收留她,那她還能去哪裡呢?「只能一天喔!後天我就送妳回家。」
   卜心知聞言又哭又笑,顯然鬆了一口氣。「謝謝!我等等打電話跟我媽說一聲。」
   「嗯!」時沛芸抽了張面紙遞給她。緩緩坐下,「那...什麼時候發生的?」
   「嗯?什麼事?」卜心知邊擦眼淚疑惑著。
   「就是...那個嘛!」時沛芸不自然地抓頭髮、抓臉,眼睛都不敢直視她。
   「喔!我了解。」卜心知似乎懂得她在說《哪件事》,臉紅得像顆蘋果。
   這樣泛著紅暈的小臉,教時沛芸好想好想咬一口。
   「嗯...就那次看電影啊!電影院爆滿,他說去看MTV也一樣,就帶我去看MTV。」
   「MTV?」時沛芸氣得眼睛睜大,「他是變態嗎?他擺明是故意的吧。」簡直是快氣炸了。
   「我也是進去之後才知道MTV長怎樣。」
   「幹嘛不打電話給我?我會去接妳,而且是馬上。」
   「他對我很好,我想,只是看場電影而已。」
   「是啊!妳一定想不到看場電影而已會讓妳懷孕吧!」時沛芸氣得嘲諷:「為什麼不拒絕?」
   「他說...很愛我,向我求婚...要我嫁給他,只做他的女人。」卜心知說著哽咽。
   「妳真是單純的可以,妳怎麼那麼天真?妳才17歲耶!結什麼婚啊!」
   「他馬的,那男人耍賤招啊!求婚?信物勒?」時沛芸氣得跳腳,簡直想狠狠宰了那男人。
   「信物...他說以後再補給我,要我先口頭答應,給他信心。嫁給他之後,就是他的人了,所以.....」
   「所以妳就有他的孩子了?妳怎麼那麼好騙?」
   卜心知忍不住再度哭了起來。「妳打給他,他怎麼說?為什麼要拿小孩?」時沛芸最終還是想知道為什麼她會自己來醫院。
   「MC慢了一個多月我就知道不妙了,打電話給他都找不到人,打他手機是女生接的,她說我打錯了。我找了他好久,都找不到他。」
   「吃了就想不認帳是嗎?好,看我怎麼告他強暴,他現在不算是退伍,他可以被判軍法。」時沛芸愈想愈生氣,整個臉孔變得掙擰。
   卜心知嚇到,趕緊抓著時沛芸衣角:「不要啊!不要告他,我不想追究了。」
   「這不是妳追不追究的問題,這是公訴罪。」
   「拜託妳,不要告他,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妳怎麼那麼笨,我就跟妳說過他不是個好人,妳不聽就算了,還一直護著他。」時沛芸氣得大吼。
   「我不是護他,小孩都拿掉了,妳這樣把事情搞大會逼死我的,我真的會死的。」卜心知哭得斷腸,孰不知時沛芸為了她肝腸寸斷。
   「妳好傻。」時沛芸語調放低,將她攬在身上抱著,心疼她的無知,心疼她的善良。
   哭完之後,卜心知心情漸漸回復,時沛芸去結帳準備帶她回家休息,同時卜心知也告知了媽媽要住學姐家一天。
   「什麼都不要想,心情盡量放輕鬆,這樣身體才會好得快。」時沛芸推著輪椅帶卜心知來到停車場,「妳先在這裡等我,我去開車。」
   良久,一台寶藍色的跑車映入卜心知眼簾,直教她讚嘆:「好漂亮的車喔!」副駕駛座的門緩緩地往上升起,讓卜心知看傻了眼。
   時沛芸將她抱進車裡坐好,還體貼地幫她把椅背降下去一些,讓她坐起來舒服些。
   歸還輪椅過後,時沛芸回到車上,見卜心知的眼神還不斷閃爍。「還在閃啊!閃太久了喔!」時沛芸笑了笑。
   「這車....是法拉利嗎?」她簡直不敢相信。
   「不是,我不開法拉利,這車...是我自己做的。」
   「妳做的?那麼厲害。」卜心知半信半疑地看著她。
   「一個業務經理不會做車怎麼稱頭,至少要知道哪些零件裝在哪裡,開與眾不同的車才有說服力啊!」
   往回家的路上開著,時沛芸滔滔不絕地說著卜心知不懂的話,臉上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等等我要給妳一個驚喜。」 

台長: RO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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