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行道 Taking drugs to make music to take drugs t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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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腦袋都不一樣，像查理考夫曼這樣的人的腦袋更是讓人難以想像。

第一次看查理考夫曼寫的劇本的電影是「變腦」，那應該算是一部黑色喜劇，不過我個人對於結局是「永遠被關在別人的腦子裡」，有種不寒而慄的恐懼。But anyway，劇情真的是酷到不行。（劇情簡單講，就是約翰酷薩克發現了一個小門，門後的隧道通往的是約翰馬可維奇的腦袋，在享受那種偷窺馬可維奇的世界後的快感，約翰竟然開始分享這個小門，賣門票讓人來參觀馬可維奇的世界….有興趣自己去看看。）看過「變腦」後，考夫曼的電影我就不曾錯過，像是蘭花賊、神經殺手，和最近的王牌冤家，每一部我都很愛。

不過今天只想談談『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 』（王牌冤家，我比較喜歡原文的片名，中譯太遜了）。劇情大概講一下，喬爾和克蕾堤是一對歡喜冤家，在起口角爭執後分手，喬爾陷入無限的痛苦與後悔，痛苦失去愛情的空洞，or痛苦自己把生命浪費在這爛女人身上；後悔著為小事起口角，or後悔和一個討厭的人有太多回憶，憔悴。在朋友介紹下，喬爾去了一間奇妙的診所，專門替人刪除自己不想要的記憶，喬爾打算完全忘掉克蕾堤和有她的回憶。而故事的主體，就是進行刪除手術的過程中，喬爾在自己腦袋裡發現某些記憶正在消失，喬爾看著一幕幕過往的回憶，心中感到非常矛盾….（接下來的自己去看）。

想到記憶這種在腦袋裡的東西，好像是互相串在一起的，沒有時間和空間的隔閡，可以從讀國中時書房的白色油漆舊門一走出去就到了高中時跟同學去逛誠品卡片展的會場，也可以把小時後的自己和昨天的自己拿出來對決。但是對於回憶，總是會有些不想在去碰觸的部分，那些讓自己感到羞恥、難過、或是「想殺掉自己」之類的記憶，即使到現在，我也是盡量去遺忘這些記憶，甚至希望這些是真的沒發生，我也想把這些記憶全部delete。記憶到底有什麼作用？有什麼價值或是應該存在的道理嗎？或是把我現在最重要的一個生活元素，像是電影或音樂，從我腦袋裡拿掉，那我會是怎樣的一個人？會有怎樣的一個思考？如果我可以忘掉小學時一直是全班最矮的男生這擋事，那我小學的時候到底應該要有多高呢？那那顆因為我不夠高而沒攔到的平飛安打是不是就可以消滅(又或者我們會因為我攔到那球而贏球)？但是如果我都沒有挫敗，沒有丟臉、難過的回憶，那那些情緒應該在哪呢？我想，如果就這樣睡一覺醒來就忘掉所有不愉快的過去，我一定也會像喬爾一樣覺得很空洞，回憶雖然消除了，但那心裡的、人格的傷痕（也不一定說是傷痕，就是被那些不想要記得的事所留下的心裡痕跡）卻還在，沒來由的難過，沒有出口的羞恥、空洞，平白地出現在沒有記憶的腦子裡…..呼……

『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 』裡，可以親歷其境的再經驗一次記憶裡的情景，我很想嘗試看看，因為我自己對於某些回憶已經有點模糊，有些則是經過自己多餘的修飾而變得很不像自己發生過的事，或許因此沒看清回憶沒看清自己，也誤判了自己所嚮往的事情是那麼不値得。

也許，應該把最想遺忘的事情，仔細、不留情地去檢視一遍，也許除了悔恨外，會有更値得去記憶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