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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案追贓款】白冰冰：這些歹徒讓我人生全盤皆輸

「彼呢暗的土腳底，想到阮燕仔底飛，拜託好心借伊過，伊擱少年還少歲」這是白曉燕命案發生之後，白冰冰寄與白曉燕的歌曲〈燕仔！你是飛去叨〉，歌曲中道盡了她對女兒滿滿的不捨，正因喪女痛徹心扉，白冰永冰日後也成為台灣反對廢除死刑的意見領袖。

當年已是知名藝人的白冰冰為了女兒白曉燕，在媒體面前聲淚俱下央求歹徒高抬貴手，但最後她等到的卻是中港大排浮出的冰冷屍體，「我知道是她，雖然屍體整個都脹起來，但我知道那就是曉燕。」白冰冰幾年前接受訪問時曾這樣說道。

從認屍到解剖相驗，白冰冰全程陪著白曉燕，由於白曉燕死狀甚慘當年的檢警都勸她「別進去了」，但她卻堅定地要陪著女兒，包括出庭聽歹徒陳進興如何凌虐自己女兒的細節，聽到女兒的小指頭被剁後，還痛了10多天而包紮僅用鐵絲纏住加壓止血，一字一句聽得白冰冰心如刀割，她曾說過：「我不是捨不得她（白曉燕）死，我是捨不得她這麼痛…」而這也是白冰冰日後堅決反對廢除死刑的因。

白案之後，白冰冰曾多次公開反對廢除死刑，本刊取得白冰冰針對「白曉燕往生20週年記念日」所發的聲明稿，她認為，廢除死刑是「奪取被害人應得到的公平正義，不但沒有同理心更接近沒天良」，並試問反對廢除死刑的人，是否也曾和她有過一樣的經歷，是否能理解受害者家屬心理的痛？

白冰冰提到：白曉燕走後她整整哭了20年，「內心的傷疤痊癒了又掀開、掀開了又痛、痛過了再痊癒、反反覆覆自我克制在人前能忍住悲痛」，也曾因為想把白曉燕生回來做了16次的試管嬰兒，但終宣告失敗，歹徒帶給她的傷痛讓她的人生「全盤皆輸」。

「可以預見的我，就是未來的一位孤獨老人，是歹徒殘忍的改變了我未來的命運，我一直活在悲痛中，我只能無奈地接受命運」白冰冰在聲明稿中沈痛地說道：20年了她老了，但白曉燕卻因為當年的惡匪停留在17歲，如歌詞中寫到「燕仔是媽媽的心肝寶貝，是媽媽身軀的血」，白冰冰的心在白曉燕去世的同時，也因為不斷淌血而乾涸。

消失的陳進興2千萬贓款追祕

本週五是白冰冰與日本漫畫家梶原一騎所生的獨生女白曉燕遇害20週年，這起發生在1997年4月14日的綁架撕票案，雖然在同年11月宣布破案，至今仍有案情懸而未解，尤其被警方稱為「陳進興寶藏」的鉅額贓款下落，更是眾說紛紜。

剛調任高雄市警局三民二分局長的朱宗泰，在白曉燕命案發生時，擔任刑事局3隊第9組組長，當時負責監控陳進興集團對外聯繫，朱證實說：「到了今天，警方依然沒有找到陳進興的2000萬元贓款，尤其陳進興伏法後，從此成為祕密。」

不願具名的專案人員則回憶，由於陳進興勒索白冰冰500萬美元未果，接著白曉燕遭撕票曝光後，陳進興集團在7個月的逃亡過程中，陸續犯下包括整形外科醫師方保芳滅門血案在內，至少19件強盜姦殺案、2件綁架案。

其中，綁架台北縣議員蔡明堂跟北市另一名建商，就得手1,000萬元，光從報案民眾損失統計，陳進興手上就有超過2,000萬元贓款，至於沒報案的，可能更多。

為了找到贓款，只要陳進興曾待過的地方都被警方翻了一遍，時任蘆洲分局刑事組長的洪俊義回憶說：「由於陳進興曾躲在觀音山公墓內，警方出動上百名警力，把公墓內的40,000多座納骨塔一一打開查看，還通知鄉公所幫忙挖開無主墳墓。」

曾為緝捕小組的新莊分局偵查佐蔡勝昌則認為：在逃亡中的陳進興等人買軍火自保，每人身上都有超過300發子彈，還嗆要拿火箭砲炸白冰冰家，雖然最後沒查到火箭砲，但很可能錢先給了軍火商，還沒拿貨就被抓，錢自然也被暗槓。

另一位緝捕小組成員，目前為新莊分局偵查隊小隊長鞏基華，則認為陳進興在南非武官官邸中，利用夫妻兩人見面時，把藏贓款的地點偷偷告訴妻子張素貞，所以錢最後是被張素貞、張志輝（改名張銘傑）姊弟拿走。

然而，刑事局盯監張素貞長達7年，張素貞生活相當窘迫，甚至下海賣淫，7年間完全沒有異狀，才相信她的說法，那錢到底去了哪裡？無從得知，警方也透露，若哪天找到贓款，也必須還給當年報案的被害人，不是誰找到就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