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伯杜的話

28愛的鼓勵 2訂閱站台

       現代人很好命，有化學便所，無論大小便，手一按，咻~~乾淨、衛生又方便。回想小時候，沒有沖水設備的磚造便所，只能以手工沖洗腳蹲的部位，至於糞坑底下的殘留物則無能為力，實在臭味難聞。每次上大號時，由上往下瞄，厚~~驚死人ㄌ，一隻隻清晰可見的小白蟲在糞坑內開運動會，人蹲在上面，偶而小白蟲還會跑上來透透氣，當時的人穿木屐，腳跟有點高度，可以踢開牠，也可選擇不理會，反正見怪不怪就是了。那個時代，無論鄉村或都市，都是這款式的便所，極少極少人家有西式廁所。
       便所的糞便《滿了》怎麼辦？~找人來《挑水肥》，台語叫做《擔肥》。這一段童年記憶，十分有趣。在我的印象裡，大糞坑久久才清一次。媽媽事先交代《今天會有人來擔肥》，但幾點來，無法說得準，當時的家庭大都沒電話，聯絡上十分不便，我們只能依照一般日常作息，不刻意等待《擔肥者》的到來。
        鄉村土地大，大糞坑可以設於屋外，我家〈住市內〉，租的房子，與鄰居共用一天井與便所，大糞坑的鐵蓋剛好設在天井中，擔糞者必須從我家進出。我家很小，記憶中有好幾次，我們正在吃飯，擔肥者偏偏選在這個時候蒞臨，家裡的走道很窄，吃到一半，必須離坐讓他通過，肥桶雖是空的，仍有臭味。等他開始作業了，要花點時間，我們總不能在旁等候，只好繼續〈吃我們的〉。親愛ㄟ鄉親喜大，大糞坑離餐桌很近〈只有兩公尺〉，厚~~真的很臭，但很奇怪，那個時代的人，好像不會太在意〈可能因為沒其他更好的辦法〉。等他工作完畢，又要路過飯桌，兩大肥桶滿滿的米田共，如果還在用餐，照樣起立先讓他過，飯菜留桌上，也沒拿東西稍微蓋一下〈回想起來有點離譜〉。經過時如搖晃過大，米田共也會溢出來，事後都要清洗。還有，我家門前有兩三個階梯，他必須像馬戲團走鋼索般小心翼翼。媽也會在旁叮嚀《小心ㄛ ~不要跌倒 》。
        擔肥人走了，我很好奇，這兩桶要擔到哪裡？外頭馬路邊有水肥車等著嗎？如何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