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果然,孔子說的對,以貌取人,失之子羽阿...」
星期三晚上,我冒著雨趕去林森北路,心裡感嘆著。
那晚,兩位優秀的學弟煜翔與敬穆為了慶祝月前高中律師而大宴賓客,
身為他倆學長的我自然頂著風雨、義不顧身地帶著深深的祝福前往道賀。
在林森北路的小巷中按地圖尋找著那家餐廳,同時也望了望開始營業的酒店小姐,嘖嘖稱奇之餘,我也不禁長噓短嘆幾聲:「為何跑到這種地方卻請『日本料理』阿...」
不過畢竟是學弟倆的大喜之日,我倒也不好意思表達意見,無奈淚眼揮別那些低胸女郎,稍稍轉換心情後,我便繼續往梅子餐廳騎去。
一到那餐廳,只見敬穆跟Lily已經先到了,敬穆這傢伙略過不說,倒是旅居加拿大的Lily出落的越來越標致動人,也不太像小大一時那般羞怯。
跟他倆稍微打過招呼後,我便離開尋找停車位。停完車後回到餐廳,只見廖澤與煜翔也都已經到了在聊天打屁,而遠方的阿姿與sas也正走過來。
「喔,好像有瘦耶~」不知是哪個白目的學弟笑著對阿姿說,
(估計是敬穆,因為律師最會睜眼說瞎話)
「沒有啦~」阿姿聽了立刻露出滿臉的笑容嬌笑著,
「嗯,我也覺得真的沒有。」我笑著表示,
誰知,阿姿這傢伙立刻有如川劇『變臉』般的迅速,笑容說不見就不見,眼中兇意畢露,一扭腰(如果有腰的話)錯步向前!
眼看阿姿舉手間巴掌作勢揮下,我趕緊陪笑道:「哎呀呀~我這是打招呼啦~歡迎『我們』胖胖組成員來到~」
學妹阿姿聽我的陪禮,這才稍停巴掌欲落之勢,收掌瞪說:「哼~誰跟你胖胖組阿~」
「呃,也對也對~」我訕訕的笑著,
「哈哈~你明知學長在這裡你還說『沒有~』,自然會被笑嘛~」廖澤見狀取笑的說,
學妹「哼~」的一聲沒再追究,我也就鬆了一口氣與學弟們說笑起來。
而由於其他學弟會晚點到,我們便先進餐廳,入座後老闆過來介紹菜色,我們心懷感激的點了些套餐後,東道主敬穆又加點一些單點的菜,點的是讓坐我隔壁的另一位東道主煜翔是低頭不語、默默含淚,尤其煜翔不吃魚,但卻是一盤盤的生魚片往上送,雖然大夥吃的是大呼過癮,但我總感覺周遭有股鬱悶快轉為憤恨的氣場。
所幸我神經一向大條,便轉而聽聽其他人的近況,剛從法國回來的阿姿正趕著論文,
「論文是什麼時候要寫好?」我關心的問,
停頓了幾秒,阿姿才幽幽的回答:「十二月...吧...」於是,這話題就此打住。
(所以也只能繼續討論她之前要介紹給我的法國美女朋友。)
Lily則是剛從加拿大回來,算是轉職間的一個假期,然後問了我一堆工作上的事情,我很訝異過去總令人覺得不食人間煙火的文學系學妹居然開始對阿堵物感到興趣來。
「果然是近墨者黑阿~」我心裡感嘆著。
(因為學妹男友是過去社團學長,專攻財金,很有理財觀念。據學弟們稱那是當年『美女與野獸』的典範組合。)
而正當我跟Lily聊著時(嗯,其實聊金融的事,都是Lily說,我聽..)
耳邊傳來某人跟阿姿嘀嘀咕咕的聲音,只聽煜翔那賤人說:
「你知道楊夢喬很﹍─y?前一陣子一直抱怨說我們什麼時候要請,然後跟他說等Rufen回來後請,前幾天決定今天請,他又在那邊嚷著『你們不是要等Rufen?』,真是有夠機車的~」
老實說,我是真想等大夥到齊在聚一聚,缺個一人就好像缺個什麼似的,所以才有如此一問,但沒想到學弟並沒有如此的想法,我也僅能微微的苦笑,聳肩的表示「他說令他說,我心自剛強」。
這時學弟藝懷才到,深怕晚到的學弟肚子餓,我趕緊拿了一盤給煜翔讓他遞過去,
「呃...學長,就一個醃蘿蔔嗎?」煜翔拿了盤子遲疑的問,
「喔,好吧,我這還有一個醃菜瓜。」我再遞一個碟子過去,
看到煜翔的眼神,我這才笑道:「好啦~我拿串雞肉給藝懷~」
見我們這樣說笑,藝懷也笑了起來。
另一桌氣氛也逐漸熱烈,因為Curly攜著女友前來,Lali、敬穆、宏志登時樂翻了天,而我這邊烤天婦羅的主菜剛上,還無暇顧及其他時,就聽到阿姿說:「學長~我想吃烤蝦~」
「阿,啥?!」我大吃一驚,因為我主菜就只有兩條烤蝦而已,
「呃...烤茄子也不錯阿~對身體很好~」我兢兢業業的說,
「不要~我不喜歡茄子~」阿姿拒絕,
「那...芋頭?烤芋頭最棒了!」我趕緊建議,並且馬上動手夾給阿姿,
「阿,謝謝學長~」阿姿笑著說,
我鬆了一口氣,以一個烤芋頭換回烤蝦子跟學妹的笑容,我微微嘆氣的安慰自己:「呼~也算值得啦~」
誰知,阿姿的筷子與我的筷子在空中交會而過,頓時就將夾起我的蝦子,
「阿,阿ー」見此慘狀我頓時發不出聲來,
「嚇你的啦~」學妹見我臉色發白,這才嬌笑著說,
「呼~」我長噓一口氣,「靠,差點沒被你嚇死~」
「茄子什麼的都是你不要的嘛~」阿姿笑罵著,
誰知,這時煜翔見狀覺得有趣,也學阿姿的說:「學長~我也要~」
「嗯,好吧,我認了,」我再嘆一口氣的說:「看你要烤茄子、烤蔬菜什麼的,你就拿吧~」
「學長」煜翔舉筷飛快的夾起我的蝦子,賤笑的說:「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太天真的我沒想到煜翔轉換口氣就是為了我的蝦子,頓時又哀叫出聲,並下定決心若我的蝦子少了一隻,我一定再單點一盤蝦子,而煜翔似乎有心電感應似的,頓時就縮手不再竊取我的蝦子。
於是我邊享用主食邊聽其他人聊天,
廖澤這傢伙還是沒變,依舊問我:「學長,下下週有聯誼去不去?」
「呃,好阿,」我邊吃蝦子邊回答:「如果有時間的話就去~」
「靠,你每次都嘛這麼說,最後又不去」只見廖澤白了我一眼說:「你這宅男」
我也僅能不好意思的笑著。
「學長,飲料~」煜翔遞了杯飲料給我,我順手接過後本打算跟廖澤聊細節,但突然靈光一閃,轉過頭 看著煜翔,只見他也遞了一杯給阿姿,我懷疑的望著阿姿那杯,看顏色跟我這杯沒什麼兩樣,我對阿姿說:「你先喝~」
「學長你先喝啦~」阿姿笑著說,
「嗯?」我皺眉了一下,
「好吧,那我先喝了~」阿姿舉杯喝了一小口,我看不出異狀,便也跟著喝了一小口,覺得沒什麼異常後,心想:「耶?莫非是我疑心病太重?不過也不能怪我,煜翔這傢伙從來就不安好心眼,不然也不能考上律師...」
所以我也就繼續跟廖澤說話,直到飲料越喝到越見底,同時也越喝越鹹時,我才突然意識到:「幹,沒想到...醬油會沉在下面...被算計了...」
轉頭要罵煜翔,只見他已經躲到另外一桌,假裝跟lali聊著,
「媽的勒~林煜翔...」我低聲咒罵著,
聽到我這樣罵著,廖澤笑著說:「你知道煜翔之前去看醫生的笑話嗎?」
「嗯?怎麼了?」我且樂且憂的詢問,
「他之前因為掉髮很嚴重,便跑去看醫生~」
廖澤還沒說完,我就已經大笑起來,而聽廖澤敘述完畢,我更是狂笑不已,
原來,煜翔為了頂上煩惱便去師大那家有名的皮膚科掛號,
「你這是『雄性禿』。」
醫生看了看後就肯定的說,並在病歷表上紀錄起來,
「可是我家人都沒有這樣的狀況耶!?」煜翔不願接受事實的強撐,
醫生這時終於從病歷表上抬起頭,一個字一個字不容置疑的對煜翔說:
「你‧這‧是‧雄‧性‧禿。」
我聽到這裡已經笑到不可遏抑,只聽廖澤繼續說道:
煜翔當然很不願意相信,便去台大再找另一個醫生看,
「你這是雄性禿。」
結果醫生一看,也就立刻對煜翔說著一樣的噩耗。
「可是我家人都沒有這樣的狀況耶!?」煜翔依舊接受不了這殘酷的事實,
不過,這次台大的醫生倒是很有同情心的解釋:
「你知道,我們人類基因其實是很奇妙的...」
廖澤說完,我已經笑到上氣不接下氣,聽了這故事,也就不在介意煜翔小小的惡作劇,就當讓他發洩一下也好。
之後廖澤順便跟我透漏Curly是在國標舞的課認識他女友的,
「靠~又是假借上課之名~#%#$&!@」我看著Curly暗罵著無恥,
「哎呀,學長~你要改啦~」廖澤笑著說:「人家就是『怎樣?我去上國標就是去泡妞的~』」
「呃...這個...」我遲疑的回答,
「你看連lali都馬子一個接一個(雖然都是外星人),而煜翔還在那邊高唱『寧缺勿濫』~」學弟轉頭望向煜翔,
「呃...這個...」我苦笑的心想:我好像也沒立場說煜翔吧...
廖澤轉頭發現我表情的異狀,這才笑道:「哈,你也一樣~」
「呃...這個...」我還是回答不出其他話來。
不過,聽說學弟lali玩的非常兇,已經變成『只要有炮推,河馬也沒在怕』的一號傳奇人物,我心裡也是有些感慨,畢竟lali在大三之前也算宅男屆的第一把交椅,沒想到我離開校園後一些日子,lali卻也隨著成為人欲橫流間的一員。
「難怪lali都不敢坐到我這一桌,應該是怕我教訓他吧…」
我嘆氣的心想:「唉…大可不必這樣阿…學長有好多東西想跟您學阿…」
之後大家也吃的酒足飯飽,煜翔跑去領錢後回來與敬穆一起付帳,
我見到煜翔付完帳氣血兩虛的樣子,不禁上前關心的問說:「還好嗎?多少錢?」
「五千多」煜翔裝作平靜的回答,
「喔,那還好~」我換算一下之前請朋友們吃飯的人數跟價錢後回答,
「靠,你不要講的好像是你請一樣好嗎~」煜翔聞言後就笑罵著。
之後大家便分別在室內和室外拍了合照,拍完後大家開始討論要去哪邊續攤,
「去唱歌吧?附近就有錢櫃~」Curly他們建議著,
「呃…還是去敬穆家好了?(不用花錢)」煜翔猶豫的建議著,
「嗯…」大家也不好意思一直讓今天的苦主破費,於是便陷入一片沉默中,最後也由於有些學弟有事或要趕火車因而作罷。
而當Curly跟女友要走時,煜翔笑著對Curly:「要把人家安全送到家阿~千萬不要搞出人命來~」
我聽見笑了笑,但因為不認識Curly女友,所以我也不能隨便開玩笑,
只聽煜翔又小聲的對Curly調侃說:「不過,應該也不會打電話來問用法了吧~」
Curly笑了笑沒說什麼話,就跟女友一起走了。
煜翔見我在一旁笑著,便問我說:「耶?學長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我說,
「那你笑什麼?」煜翔問,
「沒阿~就覺得好笑~」我笑著說,
煜翔這才跟我解釋,學弟交女友後的某天,某人接到學弟的求救電話,學弟在電話那端無助而著急的問:「你知道xx的用法嗎?」
我聽到這個立刻噴笑出來,不禁暗自點頭的心想:「嗯…果然學弟也算是一條負責的好漢子…」
﹍﹍﹍﹍﹍﹍﹍﹍﹍﹍
另外,Curly也是奇人一個,學弟大三時似乎因為玩社團太瘋而休學了,之後重考大學轉社會組,狠拼之下居然考進全國前10名,然後就提著一把小提琴到處演奏,這中秋似乎在淡水(?)也有表演會。
﹍﹍﹍﹍﹍﹍﹍﹍﹍﹍
而等到一些學弟離去,煜翔終於說:「那…人也走的差不多了…我們也可以去唱歌了?」
「靠~你好奸詐喔~其他人就是因為沒有要唱歌才走的~」大家笑罵著,
但煜翔就是一付「你罵歸你罵,我賤自我賤」的表情,
我等大家笑罵一陣後,對煜翔笑著說:「謝謝你的招待啦,時間也有點晚了,明天還要上班,我應該ー」
誰知我還沒說完,煜翔就反嗆回來:「上班?那是『明天』的事阿!那你為什麼今天還來吃飯?別廢話,走!」
「呃…」我頓時間也找不到什麼好的說詞,也就被拖著一起去唱歌。
不過,其實跟他們這一群唱歌也是滿有意思的,跟我們這一屆不同,學弟他們的Style要比較狂野,唱歌常會唱那些很high的歌,而sas、阿姿、lily她們唱些抒情的歌也都挺好聽的。
而煜翔還因為過去的糗事被逼唱『相知相守』、『在你背影守候』,
不過,對此我也愛莫能助,因為我也被強迫唱了『愛一回傷一回』。
最後,唱完出來,一看手機時間我嚇了一大跳,
「靠!十二點了!?我有沒有看錯!?天阿…」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說,只聽旁邊的學生們還紛紛的說明天可以睡一個好覺,我也只能暗幹在心中,然後大家道別後,飛奔回家,最後洗完澡都一點了,看個書在入睡也已經一點半。
﹍﹍﹍﹍﹍﹍﹍﹍﹍﹍
後記:
隔天自然上班時都昏昏沉沉的,甚至邊交易就邊打起瞌睡,
一眨眼發現msn閃動,一看之下不禁笑出聲來
原來,玉明大姐、小不點、阿寶她們紛紛將暱稱改成:
「別在睡了,喬哥」
「喬哥點頭如搗蒜,會不會扭傷脖子咧?」
「喬哥.頭也點的太大力了吧.嚇到路人我了..」
我也只能對她們說:「靠~~什麼鬼暱稱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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