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於莫高窟。
我一直以為我跟外婆的感情很好。
有些朋友可能知道，
因為有時候MSN聊到八點，我就會匆匆告辭。
因為我會趕去就在附近的外婆家，陪外婆看八點檔電視劇。
這大概是當我當兵後閒賦在家時養成的習慣。
也因此，我一直以為我跟外婆的感情應該是最好的。
（大概就好到如果我沒刮鬍子，外婆會拿拔豬毛的夾子作勢要幫我拔，而我則會反拉著外婆多肉的臂膀（也就是俗稱的蝴蝶袖），笑著問外婆說：「這如果拿去賣，一斤不知道多少？」）
不過，直到最近我才覺得有可能是我太一廂情願了。
剛從大陸回來的第二天晚上，我便一如往常的去外婆家，
我坐在椅上看著書，外婆坐在旁邊看著電視，
廣告的時候，外婆突然不經意的問：「孟喬，你是有幾年沒回來了？」
「恩？」我楞了一下後笑了出來，以為外婆再說笑或是什麼的，
但是一看身旁的外婆有些感嘆的神情，我發現外婆居然是認真問的！
「阿嬤...我過年（五個月前）才回來...」我又好氣又好笑的補充：「我每年過年都有回來...」
「你都有回來？」外婆有些懷疑的問，好像被小孫子欺騙讓她很不高興的樣子。
「阿嬤...我過年都有陪你打麻將...今年又」
我頓了一下，因為突然意識到今年有贏外婆錢，深怕她叫我吐錢出來。「今年過年也有回來。」我接著說完。
外婆看著我認真的表情不像在騙她，想了一下後才笑說：「啊，對！好像有回來！」
「.....阿嬤.....」我也只苦笑著。
因為想在家裏準備十一號的證照考試，所以今天回宜蘭。
晚上跟我媽一起去外婆家，我依舊看著書，外婆看著電視，老媽幫外婆重新整理電話簿，將舊的電話簿中的電話抄在新的電話簿上，順便將去世的人去掉。
（聽著外婆說著她的朋友：「啊，這不用了，年前走了」、「這三月也走了」，我自己感覺是有點複雜。）
「孟喬，白源堂中醫現在搬到哪裡？」老媽突然問我，因為有個外婆的朋友似乎搬到那附近。而會問我的原因是因為過去打球常扭到腳，三不五時就為我們傳統醫學的延續盡一份心力。
「搬家後我也好久沒去了，」我回答：「不過好像搬到上次我們去吃的菜根香那家店的旁邊。」
「哪一家？」外婆問，
「就之前那家啊。」老媽了解我所說，附和的回答，
我看外婆還是一頭霧水，便在解釋：「就上上星期我們一起去吃得那家菜根香啊～」
只見外婆疑惑的說：「疑？那一次你有去？那時你已經從大陸回來了？」
「......阿嬤.....」我只能再度無言。
麥克阿瑟將軍曾感嘆說：「老兵不死，只是逐漸凋零。」
面對這樣的情況，我也僅能聳聳肩苦澀的笑笑：「我是『孫兒一直在，只是從未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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