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只是覺得:我只是想家。只限於自己的家,自己所住的眉苗。
在台灣四年多,我不想念緬甸嗎?我卻發現自己無法開口說不!
從小,為了一些個人因素,對緬甸,對緬人,甚至對緬甸文化,都有著排斥。所以在家時,生活周遭的朋友皆以中國小孩為主。和緬甸同學有些許交流時,已是我唸緬文十年級時的事了,當時全班中國人只有我一個,雖然大部份的緬甸同學都由五年級一起同班,成長過來的,但十年級時,發現全班中國人只有我一個人時,才發現那麼多年下來,我和大家是如此的陌生!當然,當時的我,並沒有為此而積極加入大家,十年級時,為了考上大學,大家都在校外補習,所以,學校的課能蹺都蹺,待在學校的時間也很少,和同學見面的機會,也只有在心血來潮,而去學校上課時。所有考大學的學生中,大概只有我是花了一個禮拜看書,去考試的。當時,唸緬文只是想:混混日子也好。反正每天沒事,眉苗的大街小巷也都騎著單車晃完了,沒事做也是沒事做~所以,從小我都抱著這樣的心態在唸緬文,每年順利的考上,十年級也這樣莫名其妙的考上了。考上了,也沒什麼特別的開心和不開心,因為基本上,我連緬甸的一首詩都沒法理解過,作文也是直接中翻緬寫下來應付考試。以前的我,無所謂到連拿緬文畢業證書考大專聯考的想法都沒有。反正,對於緬甸,緬文,我是全然,全然,全然的無所謂。
到台灣之後,不能說什麼人長大了,懂事了,經歷也多了什麼的,所以,改變了自己對緬甸的觀感什麼的,這些好聽的句子,只會出現在寫作文時,用一些好聽的,來裝飾自己的文章。日子久了,緬甸式的,單單純純的笑容,只在夢裡出現:當我想畫點什麼時,想到的是緬甸小孩用手扒著飯,簡單,心滿意足的樣子:當發現自己內心徬徨無依時,我想到的是,每天清晨,緬甸和尚排隊,挨家挨戶化齋時,那份屬於施與接受者之間,默默存在著的默契,安詳和壯嚴:看到午後陽光,我常會想,也許此時在緬甸的某個角落,也有一些緬甸人,帶著閒閒的,愜意的慵懶,躺在草地上,和午後陣雨過的陽光一起午睡:看到麥當勞裡面啃著漢堡的小孩,我想到緬甸有多少小孩,可以有事沒事吃一頓麥香堡?.....四年後的今天,想的當然不止這些,日子久了,發現思念也可以化繁為簡,不再那麼瑣碎無章,但卻變得專一得,讓人心痛。
四個季節一過再過,但我卻已永遠回不去,那個可以讓我好好在緬甸,用心微笑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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