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心和辨別事物的能力並不是相同的概念。舉例而言,男人和女人是以外型辨別,認為男人好色而女人愛美,則是分別心。分別心換言之,是刻板印像、成見和執著。
修行的方法有儀式性和非儀式性兩類。誦經、打坐、法會、修密法是屬於儀式性。非儀式性就是對【心】的觀察。在生活中隨時都可以觀察自己的心。先將【我】抽離成觀察者同時也是被觀察者。對於他人,能夠以同理心對待。愚以為佛是這樣修行的。古代人的生活與想法都比較單純,因此依循儀式性容易成就。現代人很難自儀式得到真正的感動。儀式多半只是一時的逃避。時時刻刻警覺自己在想什麼,經常對於日常生活反思,應該比持咒念佛有用。
神通是修行時可能得到的副作用。但那是手段而非是目的。與其說神通不如說是,強於常人的感應能力。修心常被譬如將心上蒙塵拭去。塵埃去除時感應能力一定比較強。平日的修行工夫也不
過就是將浮動不定的心安住,當波平如鏡時,何愁不能反射一切?自然了了分明。
儀式性修行可能比較不適合現代人。然而一般人若要真有成就,也不能免於依循或借重一定儀式。儀式方法好比渡船,有人可以長泳渡江,凡人如我,不坐船就過不去。
佛教說法謂有八萬四千法門,此法門之是,到了另一層次或許變成非。猶如算術,初時教以加減,但是碰到雞兔同籠問題,就不是加法可以應用。
成道者與凡人是否一樣?阮想有些成道者外表與常人是相同的。只是當和他接觸時,應該會發現有不同的風采。
咒語皆由梵文或巴利文音譯而來。在學習藏文時發現因為藏文千年來保存梵文原音不失,所以藏密中咒語極多。然而對照漢地音譯,臺語和普通話又有極大差異,臺語發音還較近似梵音,普通話已經離開原音太多。語意既不明白,讀音又失真失傳,咒語之用處何在?
事實上咒語可以幫助收攝心神,不胡思亂想。當代科學已驗證,聆聽梵藏咒語時會令人產生α波θ波等腦波,確實使心境自動澄澈。
愚意以為,經由持誦咒語,除了定神,透過這種共振比較能與天與自然合一。換言之,持咒將促使人內在的潛能完全激發。
對於初禪到四禪所描述的定境,由於自己並沒有真正修持過,更不敢妄加敘述。但就現實生活而言,很難達到一念不生之目標。如果能夠時時刻刻觀照到自己的念頭生滅,就已經有相當成就了。從不認為修行要棄絕眾念或是形同槁木死灰。
普門品係【妙法蓮華經】其中一品。依天臺宗判教屬世尊晚期所說。也是較晚期結集的大乘經典。大乘經典中神通傳奇甚多。吾人曾到過印度靈鷲山。山頂僅係一小平台,能容納多少人都可疑。何況所有天龍八部諸天聞法?
因之愚意以為佛經記載是象徵性說法。
例如大火可以解釋成慾望之火。當人瞭解觀世音清淨心之時,面對世間火宅,自然火不能燒。吾人所有妻、子、房屋、資產,無一不是枷鎖。以觀音自在心面對,杻械自然解脫。黑風、大水、盜賊皆如是解。所以聞觀世音名號,就不是單純聽見,而應該要依循觀音教法省察其心。
日本佛教有【日蓮正宗】一派,即以【妙法蓮華經】為唯一能使人聞法得度之經典,平日功課(謂之唱題目)即是誦念【南無妙法蓮華經】,竊以為未免有些見樹不見林之憾。
如果誦讀原始佛教經典如阿含經、法句經之類,將會發現其實佛陀是以淺顯的故事來說明教法。即使有比喻(如火宅)也並不難解,而且用比喻更易於讓人瞭解。世尊曾以中毒箭為喻,強調中箭(世間受苦眾生)者應該立即服藥
(依循四聖諦等佛之教法),而不是追問誰放箭、箭毒為何之類問題(如苦思宇宙緣起之類哲學問題)。如果本末倒置,恐怕問題沒解決前就先毒發身亡矣。
然而佛教之理論經歷龍樹、世親、陳那、法稱、無著等印度大智者的闡述與發揚,不免也要建構出完整的哲學體系(如所謂中觀思想)。甚至更形而上出現密教玄奧咒法儀軌。
所以佛教既是世俗的,也是學術的。有可實踐的方法,也有可鑽研的理論。包容一切,也度盡眾生。
至於為什麼佛經不寫的淺顯易懂?有一個說法是:人們總是不珍惜輕易得來的事物,所以必須留有思考研究的空間。一則以吸引,一則以感受發現真理的快樂。其實真理就算明顯寫成條文,也會有不同的解釋出現。因為人總是限於己見。所謂的心法,如拈花微笑故事,只能意會,但很難言語形容。所以得運用比喻。至於先賢聖哲是否另有特別寓意?吾人愚痴,亦未能明瞭。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