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她是沉睡了。「杰爾斯,你是認真的嗎?」
「愛上一個人類女孩?我想你應該不是吧?!」低沉的女聲從耳畔響起。
似乎有好幾個世紀沒再聽過如此熟悉的聲音,不過是這幾十年的瞬間。
連頭也沒回的直接回應身後悄然出現的影子。
「娜塔雷雅,這不關妳的事。是我的選擇,
我不想讓她覺得遺憾。她對愛情很認真。」
「到走廊去說,她才剛睡著。別吵醒她了。」
「妳來了多久?」
「你在外面多久,我,就在多久了。」
「從我進門就知道妳在。」
躍下一樓,將自己攤放在咖啡紅色的小牛皮沙發上,
看著靠在二樓原木雕花扶手的娜塔蕾雅。
「你變了!什麼時候變的這麼體貼?對一個人類?
連我的存在都不再是第一順位了。」
「或許吧!但妳一點都沒變。妳的心還是一樣的堅持。
不然妳不會來這的!歐洲不忙嗎?」
「有所謂的忙嗎?沒有吧!據我的認知是沒有的。」
「當初我的離去,在彼此嘗試堅持了一會後,
就放棄了。希望你能再堅持一點。就那麼一點就好。」
在眼前比了比極微乎其微的差距。
「當我表現的不為所動,是希望你能抱我抱的更緊一些,
不會以為我的任性而放手。」
「我們早在五十年前分手了不是嗎?」
「我努力過,也希望妳願意繼續一起努力。」
「40年來,妳沒說是不要愛情了。還是只是不需要我的愛情。」
「我等了太久,以為妳是真的不要了,我才放棄。」
「妳的情感也變的愈來愈像人類了。是否能將”大家都這樣認定,
所以我也這樣認為”的積非成是觀念給換個角度看待。」
「我喜歡妳的冷靜與反骨性格,太相似,就沒必要再一起了!」
「有時候是在等女人的反應。如果沒有任何的暗示或反應,
若即若離的會讓男人無所適從。」
「在堅持苦撐後說了聲『不』,表示真的鐵了心的放棄。
並不能說是男人無情。」
「有了新的『競爭者』,妳才重新體會認真……」
「機會並不是妳努力就能得到。」
「希望妳主動點表現妳的誠意,來告訴我妳到底怎麼想的。」
「『要或不要』,這樣的決定並沒有那麼難。」
「女人的愛情,往往讓自己的情緒走在愛情的前頭。」
「忽略的愛情本身相處,忘了彼此是多深愛對方,對對方的好,
都因為情緒而暫時忘卻。」
「男人的愛情讓自己的思慮原則走在先,怕違背了自己的原則。
似乎忘卻自己的原則最前也是自己設下的。」
「自己為自己修改又何妨?」
「在耍情緒前要先想想結果。」
「情緒主導只代表著不理性,任意而為,
不計後果。通常也代表著後悔。」
「不過有些時候,情緒是必然的通常也代表著勇氣。」
「那是種正常的情況,會伴隨勇氣去做一些決定。
該以情緒如何決定結果,是難以決擇正確。」
「妳可能沒有看清楚,才會說我變的溫柔。」
「她是『她』。百年前的承諾是:『還有來世,我一定會守護著妳。
就算是當了死亡天使,也要在妳的身邊保護妳』。」
「我當不成死亡天使,永遠都不可能!只能全力的守護她。」
「她的記憶在冥界那關就被阻斷,在這世看到我也認不出。」
「你等了一個世紀就是為了等她嗎?」
「這是對她的承諾。妳…不懂嗎?還是妳根本就不懂?」
「真的快被你氣死了!眼前能陪著你永生永世卻不要,
選擇一個我們眨眼即逝的人類。」
「我們有生之年可以見到人類無盡的轉世。看的太多沒有感覺了。」
「奢華、浮糜、時尚、限量,全都是屁!」
唯有保存表現最真的自我,那才是任何人都難以追求的。」
「純粹的自我是真正的限量。」
娜塔蕾雅無奈同是冷靜的說出這幾百年來看到的沉悶劇情。
「因為自己學不會的,不斷的重複輪迴。」
「真不懂得死神將他們前世的記憶阻斷是為何。
就是因為學不會還不讓他們在此生憶起學習。」他說。
「她不了解我是否真的愛她,喜歡什麼樣的她。
所以當我說我愛她,她會覺得很不實際。」
「告訴她我是喜歡她那一點了,仍覺得我是說笑。」
「因為你是個吸血鬼嗎?」
「是的。一個永生看破生死的人怎可能會有愛。」
「妳覺得呢?因為我們是同族。比起人類的信念是完全不同的。
他們看待我們的死就等於我們的永生。」
「花了點時間讓她相信。我知道這樣的愛情不完美。
有很多因素,在時間上就是明顯的問題。」
「她會面對死亡,遲早的。除非將她變的和我一樣。」
「這樣的孩子通常都會徘徊在人界及魔界,不被任何一方接受。」
「最好的可能是被獵人訓練成接班人。」
「這樣的情況他會更恨我,是我將他變成吸血鬼也同時是獵人。
不得不獵殺同族人或是人類。」
「這也是我不讓她痛苦的原因。」
「聖臨之時,你沒有機會思考。
全世界將不再有人類這種生物。不是食物就是使徒。」
「那天你仍沒能將她變的和我們一樣,我會替你動手的。」
「娜塔蕾雅,妳敢擅自動手,信不信我會當場殺了妳!」
「無需解釋太多……回去陪著她吧。」
「五十年前到現在,我們仍在乎關心對方,只是沒有愛情。
希望你很清楚你的愛情和努力是否值得。」
「『未來的血神』,我很高興今天沒有白來,
知道我們之間的變數多了……
「下次見面,希望你能做出決定,讓你不會遺憾的決定。」
「『要冥界生或死都存在你的一念間』。
魔族的信念與生存價值也因你而生。」
「對了,北美六支族系與使徒已在闇魘宮待命了。」
「美國是個很有趣也脆弱的國家。人類居然主動尊敬信奉血神
並渴望能有永生的力量。並不像人類世界中認定的強大。」
「很抱歉我進入了妳的生命,改變了妳的世界。
讓妳接觸到妳所不能面對的。帶妳去或不去都讓我感到為難的……」
馬烈達斯也正因魔族亟欲讓血神重生。強奪六位長老感到頭痛不已。
「舊事將重演。這次封印的角色絕不是血神。」
「可以確定的發動這次計劃是杰爾斯.路卡德。
一個比我想像更聰明的魔族之後。」
「原以為用冥界靈封語就能將雷可德爾永遠咒縛卻反被破解。
我們欠他的,該是他的,遲早他的後繼者會來找我們要回。」
「該是他的。」
好沉重的一個事實啊,想到始作俑者是自己就更覺無力。
「要將六位長老搶回來嗎?」慕傑問。
「不!就算你去了也沒用。不過是去白白犧牲。」
「等血神降世再開戰更具意義。現在去,無關痛癢。」
「杰爾斯.路卡德謀略更深沉,難以應付。一個人的力量就足以和我抗衡。」
「魔族啊,魔族!猶太人當初被滅國也差點被滅族,
也不及現在的魔族的信念。」
「那我們只能眼睜睜等到下週的血染月,杰爾斯完成祭典嗎?」
「…………」換得是馬烈達斯的無語。
在冥界束手無策的同時。
「想奪回六位長老。不光是看我們。這隻老狐狸一定也在打如意算盤。
要死,也不願先讓冥界發動。」
「看天界的戰況,再決定是否跟進或是轉移攻擊天界。」
「顧忌到彼此實力的差距。縱使只是些微。貿然前去勢必提前開戰。」
「千年前的仇恨還沒完,現在又再一次……」
默浮爾.休奈對於新戰局的佈局毫無頭緒。
「要不是艾亞特在封印之戰時犧牲,我頭不會這麼痛。」
「要避免和魔族開戰時,冥界不費吹灰之力就能佔領天界。
又不願和一支一直以來亦敵亦友的軍隊並肩作戰。」
「天界軍戰力不過勉強和魔族齊平。要勝過他們,
還得加上冥界的全力支持。」
「這是我們最沒條件開口的地方。我們向來是不合,
死神的任務我們插手太多。這一點冥界一直很介意。」
「一旦開戰,魔族會在不到六小時的時間內回到主戰場。」
「亞洲區的戰力會由杰爾斯.路卡德的率領下回到中歐。
這次戰役將比過去更難以應付。」
「並沒想過將他們滅族。
現在的魔族是一支將殲滅冥界與神界視為唯一信念的軍隊。」
「血神再次降世,杰爾斯的族裔將對日光免疫。不再有休兵的機會。
如果我們輸了,我們及人類的歷史宗教將重新撰寫。」
「主子的存在地位及價值將倍受質疑。日與夜將不再有任何分別。
黑暗將成為世界的代名詞。人類將成血神的使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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