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風一樣無形 像水一樣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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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難得跟姐相約
姐還請我吃晚餐
卻偏偏沒什麼食慾
或許是太晚吃午餐的關係
其實自己也不是很確定

很餓與想吐的感覺
不停交錯著

姐總說很想打我
每次見面總被我氣得
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甚至總罵我
又會不斷說想打我

姐有時說著
「真不知你的腦袋是用什麼做的」
總會讓我聯想到醫生說的
「真想知道你究竟背負多少壓力」
很奇妙的
兩句話明明沒關聯
卻總讓我聯想著

或許是因為這兩句話
後面曾接過的話
讓我覺得有關聯吧

姐曾說過
她覺得這樣我會很累
因為總把自己逼得太緊
總對自己太過嚴苛
醫生曾說過
我太過自責
所以自己給自己太多壓力
甚至連別人的人生
別人的決定
都會覺得是自己造成
甚至認為是自己的錯

每當想起妳說我睡覺會磨牙
就會想起妳說過不介意
因為會磨牙代表我壓力很大
妳在意的只是要怎麼消除我的壓力
並不是在意我吵到妳睡覺

或許就因為如此
我不是第一次跟別人一起睡
卻從不曾在別人身邊如此放鬆
甚至讓別人發現我常會磨牙

我知道
妳很關心我
也知道
妳很想讓我好過點
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該怎麼對妳訴說
那些其實不是不想說的事

諷刺的是
在看過醫生後
才發現那些事
有很多偏偏只想對妳說
就算面對的是心理醫生
明知不該有所隱瞞
這樣會讓自己診斷變難
甚至可能會無法解決問題
卻每當想提起時
總忍不住想起妳
於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因為那些話
只想對妳說
偏偏就算只是想像
也無法欺騙自己
在眼前的那個人是妳

於是暫停了療程
不是因為無法承受
不是因為錢不夠
只是因為太過清楚
如果不是妳傾聽
有些話還是說不出口
而如果說不出口
也無法重覆給醫生聽
這樣的治療還是有限

突然想起
曾經妳在睡前
會想聽我說睡前故事
如果把那些事
拿來當睡前故事
妳會不會願意聽呢

現在連想要妳聽我說話
都變成一種奢求

我對妳而言
是否已成為
想拋棄與捨棄的曾經
想斷絕與否決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