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 midnigh,I’ll turn into a pumpkin and drive away my glass slippers...And that will be the end of a fairy tole....
當午夜來臨,我就會變成南瓜,載走我的玻璃鞋,於是那童話故事結束了....
醫生做完最後的檢驗步驟之後,看著玻璃瓶裡凝固般的血液,現在再也清醒不過了。前兩秒鐘它們還在身體裡無拘的沸騰竄流,現在卻為了一個手術前的檢驗犧牲。我為它做失去溫度的一場默哀。
現在的我,委屈的像宛若失寵瑟縮床腳的貓咪,獨自一人靜靜數著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待白晝的到來。
時間的轉軸好慢好慢,這樣的速度輕易地讓人跌入深深的不安;但是卻又害怕看見天空的泛白,那表示身體接受審判的時間到了。想像著躺在冰冷手術台上的孤單,尖銳的刀鋒劃破皮膚的觸感。會流出血紅的液體吧,我想。
想到這裡我必須喝點水,醫生說能喝點水的。
好靜,好靜。靜得連刻意輕聲掂足的腳步,在迴廊裡都顯的那麼唐突;單位裡的護士似乎剛交完班,熟捻各自整理著醫療推車的藥品。我越過她們往前走,按了地下一樓。
喝水是個動機,前進卻不知道是甚麼理由。
我開始懷疑會遇到甚麼?或者希冀遇到甚麼?如果你能明白我說的是甚麼,那就是了。沒有害不害怕的情緒,沒有所謂應不應該的問題;我只想,單純的見證一個未來的形影。
你總說我太好奇,沒想到這個時候這個理由還是這麼理所當然的推著我前進。我只想知道未來的我,應該用哪一種靈魂的方式見你,才能讓你不懼。
這條路看來好長好長,肅白的牆上掛著黑白的醫院史蹟。這樣的夜這樣的見證,讓人有股詭譎的氣氛。或者值得安慰的是一路平鋪的草綠地墊,是我熟悉的綠。前面迎接我的是好高的一座不動電動梯,是為了省電吧。胸口傳來陣陣的敲擊聲,卻讓我開始懷疑有沒有往回走的力氣。
前面變的黑暗,連空氣中的味道都不同。他們說,這裡叫景福通道。
像是站在一個透明的結界,有與無的距離對我來說那麼的明顯。灰暗的牆壁,沉暗的光線,耳旁呼呼地只有流竄水泥柱的混噩氣息。還有我的喘息。
我想像它是中古世紀的威廉古堡,心裡竟然有股目睹伯爵真面目的好奇,不知道小精靈卡士柏是不是正貼著牆壁看著我。漫畫書裡說二十一世紀的吸血鬼改喝維他命C的蕃茄汁,凱薩琳公主不知道有沒有在月光下化身成農婦坐在田邊,啃著吸血鬼專用的蕃茄血腥?
好累。真的有點累了。
屈在樓梯的一角坐著,意識到疲憊無由的侵襲,卻無法控制內心飛馳的意念,只能無力地對著空無一人的走道,空無一人。如果就這麼睡著了,是不是就不用面對明天未知的折磨?但是我會心疼,如果就這樣放了手,會看到你找不到我的不知所措。怕你像我今早一個人獨自承擔時的情緒,寂寞的難過的絕望的想死掉。
到這個時候了,我想的還是你 。
我們之間暗藏的只是隱隱的愛嗎?卻那麼深、那麼洶湧的在夜裡無窮烙印。綿綿地情意只有彼此的心理明白,卻也想勇敢的剖白叫天下人人知曉。想到你總逗著我說愛我,這怎麼還不叫我看了、知道個清楚?但是想起或許我永遠不會真正擁有你,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
之於你,我是無可救藥了。那麼離開你,你會不會更幸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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