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好樂迪沙發上時很想吐,一連唱了六小時的芭樂歌,會被人的無病呻吟給淹死,同事是從屏東來的姑娘,很漂亮、甜美,當他過馬路時晚著我的手時,我想到了從前放學時買飯和朋友那目標一致,為了填飽肚子的感覺。旁邊的人很令人安心,馬路就不在有啥好害怕。不能再回到過去了,這裡是大台北東區馬路上,地攤因為警察的警告而默默消失一下又會鑽出來的台北。
唱歌吧!其實只是想要吼一吼而已,我看著我微禿的肚子,剛剛尾牙時,我吃了有五人份的感覺,花壽司、燒烤、生魚片、凱薩沙拉、生蠔、蝦球,侷烤高麗菜…
真的吃很多,還有芒果幕斯、藍莓黑森林,草莓蛋糕、奶酪…甜食就像一圈又一圈的誘惑一樣,我的盤子越來越多,一邊配著紅茶或啤酒,活像電視冠軍一樣地灌著我的慾望,老闆娘挽著他台大女兒的手說:『多吃一點ㄇ!外宿生就是要多吃一點。』吃到我想自殺之前為止之前,我已經殺死了我的胃了。
終於結束了飯局,我不想回宿舍,我手機沒電了一整天,可我也不急地充飽他,你吃飽時有什麼是要迫切解決的呢?就打打咯就好了。不打咯會死人。所以一定要打咯。
在西門町走了一個多小時,他們買了兩雙鞋子,那個男店員一直叫我也試穿,可是我沒錢也不缺鞋,還有阿,我穿的可是一支深藍一隻深灰的襪子,怎麼好意思托下來呢?終於閒晃到十二點衝進去好樂迪,脫掉鞋子襪子,大家赤腳唱歌很像原住民之類的群集,然後馬上來江蕙的歌,『為何你對我如此心狠手辣?當初的甜蜜如今托磨?』,當同事一唱,我就傻掉了,因為非常好聽,不輸那卡西的水準。雖然唱的是江蕙,我們也只有十九歲,可是非常好聽阿。有共鳴的好聽。
那時我在好樂迪玩了他們新出爐的算命系統,說我一輩子勞碌命還有我十九歲時是大衰年,有,有倒楣,什麼都沒做就有倒楣上身,準,可是我不希望勞碌命那個也準,所以非常矛盾。
我躺在床上,只要一想到食物的味道就反胃,昏沉、發冷,是感冒了?還是腸胃炎?我打電話跟組長說我不能去他家練習口頭報告,爬下床去傳檔案到一半的時候,整個胃吊起來一般抽痛、我要吐了!!然後我就拿手ㄨ著嘴,延路跑,沿路滴,沿路想死地衝到馬桶邊大吐特吐,昨天的那些食物像渣一樣被絞碎,我忽冷忽熱地上吐下瀉,該死的神旺大飯店讓我無福消受,吐了很久,我覺得我向喀藥一樣。再回床上昏睡,他們打來問報告的事情,朋友問我美麗華戲院怎麼坐車,我都一個一個回答了,用虛脫的感覺,然後那個像幽靈一樣的電話又來了,我生平最痛恨無顯示號碼,最痛恨不出聲的電話,就好像我痛恨你為什麼不放過我一樣,要怎麼說才能一勞永逸?所以我掛掉,我甚至覺得我在做惡夢,你太不知好歹了,對我來說,我無法叫誰負責這從頭到尾的傷害,我只能怪當初同情心態氾濫,你考上哪裡不關我的事,你爸爸媽媽對你如何不關我的事,你愛他愛地多辛苦不關我的事,你日子如何如何也跟我一點點關係都沒有,我為什麼要聽你裝可憐?我又為何要讓你所謂的『愛』人的勇氣耍地團團轉?千千萬萬不要要忘記你曾寫下我是play on you。幸好,這對我來說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若真膽敢play,也該停了,早該在半年前停了。我把 player都摔壞了。
還是聽不清楚嗎?到哪國度都歡迎,與我無關。
我看了食神,吃了白吐司,喝了寶礦力,我躺在床上發軟的時候,再度面臨不知道要找誰的窘境,開心時可以找非常多的聲音同樂,但要找到一個聲音是悲苦時聽起來還很愉悅的就很難,尤其是生病時,是最堅強也最軟弱的時候,那時候我不明白為何總有人生病時不看醫生,現在我明白那真的是一種很大的麻煩。但是當我撥出電話時,同學還是攙扶我走了十五分鐘到半山坡看醫生,醫生很老,我聽不清楚他說什麼,他說的白稀飯我不知道哪裡有再賣,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那是一個很平常不過的東西,但是沒有廚房和媽媽,你買不到的東西。到處都是加了肉的蛋的油的不是白粥的粥,而我很想吐。
我作夢了,夢到我真的下地獄,我因為嘴太賤而被剝奪了吃白米飯的權利,我只有粥,像是那個『愛人阿』日劇裡的癌症患者只有粥還有愛的人陪在我身邊看我一口一口吃掉我害怕的東西,沒錯,夢境反應現實,我是在愛的人旁邊對著困境一口一口吞嚥,不知道多久這碗白粥才吃的完,或許是大學畢業那天,或者永遠不會結束,或者他是剛開始,而我難道只相信宿命論嗎?沒有,太早拍案定論只會讓我自己後悔而已,我不是誰,因為誰都不是我。可是我可以變成任何人。
一覺醒來,24小時過了,梅姑死了,她會上天堂,而我覺得地獄可以有千千百百種,適用於不同的人不同世界不同時空,現在就是一種,但它也有可能是所謂的天堂,隨看你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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