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體會在這。
內心卻不在自己身上。
你的心。
似乎已隨著虛無的靈魂。
飛到了九界之外。
這樣的感覺。
很多人都會有。
我甚少有過。
就連我以前陪著小林，在街頭上跟別人搭訕。
也順便陪小林，被不同的女人給賞了幾個巴掌時。
我都還沒有過失魂落魄的呆滯神色。
那時，在左右的臉上，頂多會塗著紅通通的掌印。
偶爾會感到陣陣麻痛。
但是，現在我卻有這種感覺。
沒有麻痛。
唯有發了呆的沒有表情。
一來是因為社長最近又突發奇想。
說是創意部，最近的狀態是人手不足。
希望我能到暫時調那一邊，幫上他們一點忙。
現在，於我的腦海。
也正上演著一幕場景。
先是社長又是笑臉，又是好意。
獨自將我叫到社長室裡。
這個時候，他會用話對我催眠一番。
也順便幫我的肩膀按摩。
我也曾經因為這個舉動，誤會了他的性向。
不過，目前的我。
對社長沒有感到誤會。
只要他這樣說：
「唉阿~Shiuan.....你知道的。能者多勞嘛.....」
「你都知道最近的人，說離職就離職...」
「再加上你以前也在創意部待過，你來做這份差事，也不壞阿~~」
我就大概猜出了，他想要我做的事。
他接二連三的使出強力的說好話功力。
把我催眠的讓我頻頻點頭示好。
所以，我接下了這份差事。
也在腦中演完了這齣糟戲。
我開始會發愣的時候。
是因為想到了創意部要做的工作。
如果說一本書的完成品，是有書皮與內頁文字的組成。
那麼身為創意人員，要做的事可就多了。
有可能因為插圖的不夠美觀，而創意人員沒有修正。
讀者就會把那本書給撕毀了，也說不一定。
又或者，是書皮的材紙太薄。
創意人員便要在封面上，大大地加個圖片。
就會減損掉書本的壽命。
讀者們，還會因此。
開始猛打電話罵我們公司。
把我們公司的分機，打到燒掉也說不一定。
這時候，我從發呆的情緒回到了現實。
我面對著小林。
小林仍舊是以「有毒物」的身份，跑來我的面前。
至於，那個有毒物的由來。
則是，由於他在網路上收到限制級的圖片。
他還為了不被人發現。
在那封信內有出現不該出現的圖片。
便在標題上，寫著：「此信有毒，請勿開啟」。
我一直想告訴他。
這樣的做法，是很危險的。
那就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樣。
你說不要看的東西，人家越想看。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而且，他把信轉寄給別人。
還不小心轉寄給全公司的女同事們。
人家看到說那是病毒信，卻硬要開來看看。
裡面有何端倪？
後來，女同事們個個望見了標題。
再看到了，裡面都是女人赤裸的圖片。
她們愣著看到寄件人的帳號上。
寫著「小林」兩個字
結果，有的人笑了，說自己的身材比照片裡的人還好。
有人卻開始用異樣的眼光看他。
從此以後，他就被笑是色狼。
女同事們看見他就像看到惡魔一樣，個個聞風喪膽而逃。
只有我敢接近他。
說真的。
我叫他「有毒物」，實在是一點也不為過。
剛剛，他還跑到我面前。
無意跟我說：「嘿~~聽說社長要把你調部門喔~~~~~~」
我說：「唉~是阿~~你知道的。平日少燒香，就沒保佑~~真是流年不利~~」
他卻這樣說：「別怕~我告訴你~你現在需要的是愛情的力量~」
我笑說：「什麼是愛情的力量阿?」
他小心的說：「你沒聽說過，愛情可讓人變得年輕，變得快樂，而且事事順心！」
我便說：「是嗎?那我現在要怎麼做阿大師？」
他說：「問話之前~~~要加個請字。」
我還配合他說：「好...那請問大師，我需要做些什麼嗎?」
他說：「咳....你現在需要路邊的美女，賜給你一個約會，趁現在社長不在~我得好好教你，免得被人說我摸魚。」
我笑著說：「是.....你明明就是在摸魚~~~」
他說：「請認真點........」
我說：「還認真勒~我又不是瘋了~還的照你說的做~~你忘了那個小王的事了嗎？」
他還有點不瞭解的樣子說：「阿?」
「你上次不是教人家~在路邊跟人家說，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今天是我的生日~~之類的~想跟人家邀個約會的嗎?」
「是阿~~」
我認真的說：「然後~小王對我說~人家美女對著他~臭著臉說~喔~那我們算有緣囉
~~~~~」
他問：「後來呢?」
「後~來~小王樂的跟什麼一樣~還說~是嗎?接著人家就在他耳邊說~今天我的大姨媽也有來....」
他擺出一副不相信的眼神說：「真的假的？」
「沒想到~小王還天真的以為大姨媽是有其人，還在她面前，找了起來~~~還問~那~~~你的大姨媽在哪???」
一個男同事在我附近的位置上，大笑了起來。
對方不屑的說：「哈...........小林~有你的~我都不知道~你這樣跟人搭訕的？」
想當然可知，小林的表情也變得難看了。
我對著小林說：「我跟你說~~你那招~~根本不行~~」
他像小孩子一樣，還對我哼了一聲：「哼~~」
在這個時候，我想起以前。
我剛畢業時。
頓時什麼都沒有。
有句話說的好：「畢業便等於失業。」
這是很容易就會發生的事。
那時。
我只能和小林到處找工作。
我跟小林念的是不同大學，卻是因為「孽」緣相識。
所以，那時約好要一起找工作。
有一次搭在捷運站上。
小林本著死纏爛打的本性，向對方出示傻傻的好意。
在他跟對方邀電話之前。
他還禮貌性的加了個「小姐你好」的詞。
沒想到，對方不但不理他。
更隨手指著旁邊的老伯伯說：「你知道他是誰嗎?」
小林便厚臉皮的說：「難道是岳父大人?」
那女子說：「不是~~他是我的男朋友~~」
她旁邊的老伯伯，便理所當然的嚇了一跳。
小林如同恍然大悟。
他不笑的表情有點僵硬。
站在她眼前的小林，已經愣在原地。
長起短捲的髮，在風裡搭著癡呆的他更無話可說。
而我在一旁小小的發笑。
接下來。
那位女子還臭臉問著我：「你也是跟他一樣，會做無聊事的人嗎?」
我不知道。
是否，是自己受到了小林的影響。
我的臉皮竟也開始變厚，更說著：「喔~~原來我的意外出現，竟造成了你對我的誤為。唉~~可惜~我不是這種人~~」
她說：「最好不是~~~」
我還裝作跟小林不認識的樣子說：「喔~~拜託~你拿那個臉皮厚到，連子彈都打不穿的人，跟我比~~~~我像這種人嗎?」
她的臉上，似乎少了一點兇樣。
微微笑起的她，便點點說：「我看~~~~~像！！」
我也微笑的看著她。
然後，捷運站裡的呼叫聲一起。
車子便在我的眼前，沒入她的身影。
她走上車子的剎那。
彷彿車子也把她帶離在我瞳孔中。
我又從夢裡，回到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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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無意間，同事告訴了大小姐。
她念的大學，跟我念的大學是同一間。
我望著她站在電腦那邊。
還在抽空之下，跟她說：「工作還順利嗎?如果對工作有什麼疑問~都可以找我商量。」
她回了個很善良的話說：「嗯~目前做的都很順心~~~謝謝Shiuan大哥！」
在我走掉時，還看到有另一個女同事。
跑到她那邊問她：「如果Shiuan大哥~有欺負你~你要跟我說喔~」
她仍然回答的很善良說：「沒有啦~Shiuan大哥的人蠻好的~」
對方還不肯相信的說：「真的嗎?他不是你的學長嗎?聽說學長都會跟學弟妹開玩笑的~~~~」
「疑~真的嗎?」
「不會吧~你不知道~Shiuan跟妳念的大學是同一間呢~」
然後，大小姐好像第一次知道這件事般。
還好奇的看著我。
當日，我走到了茶水間，她也走了進去。
慶幸裡面並沒有人。
否則，我可能就要面對紛紛而來的誤會。
她這樣問我：「Shiuan大哥~~我問你一件事喔?」
「嗯~你問~~」
「聽說你是念某大的呢~~~」
我還說：「唉~~好漢不提當年勇~這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她回說：「Shiuan大哥又不老~~你就說嘛~~說嘛~~」
我還拉好衣服的說：「嗯~我是念某大的工商業設計」
「喔~~真的嗎?」
我說：「當然啦~大小姐~~」
她說：「吼~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大小姐啦?叫我Betsy就好啦~」
我為了反駁她，便回說：「是是.....那你也不要叫我Shiuan大哥~好嗎?~可愛的小助理。」
她開玩笑的說著：「阿~學長都這麼壞的喔?老拿大小姐這稱呼，開我玩笑~~」
我搖搖頭表示。
我不是這種人。
這時，我卻想起頭上的通風口。
因為辦公室的通風口，是連著茶水間的通風口。
在這裡，你只要說話一大聲。
外面的人就可以，在辦公室天花板上的通風口上聽到聲音。
就像是聽廣播一樣的自然。
我為了遠離這個玩笑。
則道說：「拜託~~學妹~我像是那種人嗎?」
結果，在門口傳來了許多人的聲音說：「像！！」
十足把我嚇到。
我打開茶水間的門，看見許多人。
他們都圍在外面的通風口下，拉起耳朵。
眼神還充滿疑惑的看著我。
我又再度想起。
曾經在捷運站裡，無意遇到的那個女子。
和小林遇到她的隔天。
我又再度在同樣的地方，遇到了她。
那日，小林他不在。
她轉了頭，假裝歪起頭的看著我。
我先說緩緩說著：「妳.........別這樣盯著我~別這樣看喔~~~我對妳完全沒有任何邪念~~~」
她便睜起一對大眼，慢慢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不過~你今天真的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我認真的慢慢說：「嘿~~小姐~~我可是個正人君子~~而且一點也不像色狼！」
她笑說：「我不知道，你像不像色狼~~但是裝的很像正人君子~~~~」
我又道說：「我像是這種人嗎?」
卻換來其它乘客同聲喚起的答案。
他們一起說：「像！！」
此時，我跟她笑著面對面。
然後，與她一起走進了同一班捷運內。
等待著捷運。
把我跟她一同載走在風的流動。
可惜，身在辦公室裡的我，並不是風。
我並不能和著聲音，從通風口裡面離開。
遠遠地飛離公司。
2006/4/21─Shiuan鬼谷悠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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