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強的光茫，變成了會刺人眼睛的透明銀針。
而跟隨在我們身旁。
天氣熱的時候，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什麼叫作涼快。
一來你已經被晒成了人乾，或是習慣了這個溫度。
二來，你已經不知道什麼叫作熱。
身在這個地區。
就有這樣的感覺。
當你站在路上時，別人會因為陽光的折射。
而誤把你看成是路邊的人型蠟像。
或是藝術品。
再加上路人來來去去的過往。
路人常會無意地經過我們身邊。
如果氣溫夠高。
或許我們可以不再使用瓦斯或天然氣。
還能夠讓我們自己的手，摩擦自己。
能效法古人，鑽木取火的技巧。
讓自己的手來擦拭的身體，做著「擦身取火。」的動作。
但溫度暫時不會超過35度。
所以，我們做不出「擦身取火」的超能力。
大概是由於我住在亞熱帶的關係。
我才一直相信地球是火星的分身。
因為陽光把我們的肌膚，火生生的烤成人肉碳皮。
烤到連我們的皮膚，都已經因為美白乳霜而不怕變黑。
就連今天也不例外。
如果，太陽的光是具有重量的走道，能讓我們走到外太空。
還讓我們可以作出選擇。
是前往哪個銀河系與空間的話。
我會對陽光大聲說：「我想回老家~定居在火星。」
如果，我的腳程有光速的力量。
我早就已經到達了火星，然後在那邊飄浮。
不過，現在的我是地球人。
還身在空氣悶厚的台北。
在閉上雙眼的我，正站在家門前。
努力想像著─我已經身在冰山。
然後，老媽子站在門口內。
她開門對我喊著：「你要是再給我騎車，我就不叫你起床！」
她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碰..............！！」
「尊命！老媽。」我對著大門說。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內心卻起了一種掙扎。
〈我非常能瞭解到，老媽子會這樣關心我的心理。在他們的眼裡，我是個家裡的老么，就像是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
我開始自言自語說：「遭了.......那我要怎麼上班?」
幾度在內心的煎熬與無奈下。
我只好用電話招叫了一部計程車。
「喂..你好。這裡是XXX計程機行。」
「你好。麻煩你幫我叫一輛車子。」
「好的。請說一下要在哪等車。」
「我這邊是XXX路XXXX號。」
「喔。好的，請稍等五分鐘，就會到了。」
「謝謝。」
對方便掛了電話說：「哪裡。不客氣。」
我希望它能到我家門口前。
我才不用多走幾步路。
那現在的我，又在做什麼呢？
我在打理好自己身上的黑色領帶和襯衫。
而且。
正在祈禱要到來的司機，是個守法的好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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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五分鐘......
一輛黃色的計程車就到了。
我看著他搖開了車窗。
他問了我這樣的話：「你喜歡紅色還是綠色？」
在這種問話裡。
我便直覺聯想到。
像這樣的情形，我曾經聽別人說過，但沒有遇過。
有些小黃司機〈俗稱運將先生〉，會執著於顧客的政治喜好。
如果，在他問話時，你說你投票給他不喜歡的政治黨派。
他當場可能就會拒絕載客。
還會跟你說：「謝謝光臨。歡迎下次再來。」
然後，他會把車子開走在你面前。
或是。
他會像開你玩笑似的載你，接著在人煙稀少的地方，請你下車。
像這樣的運將先生，我知道遲早可能會遇到。
所以，在我褲子上的口袋裡，總是放著紅色與綠色的戒指。
這並不代表我喜歡紅色或綠色。
只是充其量用來跟運將套招用的。
那一刻。
我選擇了紅色的戒指，掛在手指上。
我說：「拜託！我可是超級忠黨愛國的人呢！」
而且，還讓手指上的紅戒指，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他因此才笑了說：「吼....你也不早點講。來來~~上車..」
這一瞬間。
他變的像是另一個人。
像是跟我認識了很久的熟人。
我開啟了車門，再往裡面一坐。
坐在硬梆梆的坐椅邊。
〈這個時候，我的內心這樣盤算著：如果他喜歡的是綠色。我可能就會把手伸進口袋裡，把戒指換成綠色。再跟他笑說：「拜託嘿~我這種人，可是被迫於無奈才這樣做的。其實，我是超級忠黨愛民的人呢。」〉
有的時候，你會懷疑都市裡的人似乎都被洗了腦。
不但，連心都是綠色或其他顏色。
就連骨頭裡面也不一定全然是白色。
由此可見。
計程車司機可能不一定會是守法的好國民。
但是，絕對會喜歡自己所出生的土地。
他開始親切的說：「好啦！先生~~你要去哪?跟我報個路吧！」
我說：「那你先直走，走到下個紅綠燈...................」
「好的。」
在他說完那句好的時，我看著計費器上標著70元。
也就是說，你要拒坐又下車的話，還是得付70元的起跳費。
為什麼，我會談到起跳費呢？
那是因為車子正在以飛速的速度，在路上飛奔。
還開著車窗。
讓我吹免費的熱風。
連計費機也開始在快速的跳動。
計費器的數字變動：
「70.」
「75.」
「80..」
「85...」
車子就好像飛機一樣，快要了跳離地面。
數字仍然繼續快速變動。
「85」
「90.....」
隨之而來的，是我的心跳快的像快要跳離了身體。
我的心跳也在變動：
「75..」
「76...」
「77....」
只差沒有停掉心跳。
那台車子與我。
正不斷地在顛簸的路上，鑽進前面的車群內。
這時，你也才能明白。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起跳費....................
他還說：「唉..先生你很無聊吼...」
然後，還在我不吭聲時放起了音樂。
接著還拿麥克風給我。
「來放鬆點~~唱首歌....」
而車子的速度還是跑的很快。
據說，當你遇到比較好的計程車時。
你就能在車內，享受到唱卡拉OK或看電視的樂趣。
這種事我也聽說過，但卻沒遇過。
我當場嚇了一跳：「....阿~」
他說：「來....我這裡有國語歌。」
接著，他放起了信樂團的歌。
開頭的歌唱起了一段「死了都要愛！」
再加上計程車內的音響，似乎是開到最大聲。
差些把我嚇的差點失魂。
「謝謝.....不用了......」我說。
他聽完這句話後，還卡了歌。
他笑了說：「哎..年輕人...放開一點...........那我唱了阿。」
再來的時光。
我的眼睛盯著他，看他在鬼吼鬼叫的唱著金包銀。
還不忘了一手抓著方向盤，實在利害。
開始的歌變成：「別人的性命是框金又包銀.......................啦....」
他在一時忘詞時，還補上一句歌詞：「啦........阮若是加講話.........唸咪就出代誌...........」
這個時候，你會擔心出「代誌」不是他，而是你。
我自己。
則是看著天窗曬的太陽，不停的冒冷汗。
在身處於那種情境之下。
你會明白。
其實，在透明的天窗下，不一定會真的看得到星星。
因為陽光滿怖。
而車子經過的路旁，除了路燈，還有各式各樣的人。
或許，世界上的螞蟻很多。
但是，定居在地球上的人類也很多。
現在的街上除了熱鬧的引擎聲。
只缺少了流行音樂的瀰漫。
倒充滿了運將快樂的唱歌聲。
他剛對我說：「帥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再來一首嗎?」
請便：「我說。」
他才又繼續亂哼亂唱：「啦........................................」
我看著他，正犯下他能夠犯的交通法則。
「亂丟垃圾..」
首先，是他向車外丟出用過的衛生紙。
還飛到了後面的車前窗。
在當下的情況，我直接從後照鏡。
看到後面的車主在罵髒話。
那個車主下了車，還憤恨的在馬路上大叫：「XXX。可惡~~絕對不要被我給逮到你.....」
接著，在他的臉上，黏上飛來的第二張衛生紙。
也許他的臉不是蒼蠅沾紙。
卻擁有在他臉上「葛」到衛生紙的功力。
沒想到運將先生，還是感到不以為然。
他繼續快樂的開著車。
過一會兒...
他的車子，飛奔似的衝過紅燈。
「超速....」
「闖紅燈...」他的車子，在黃燈時飛過路邊。
「逆向行駛....」他的車子，還鑽到了俗稱捷徑的小條路裡。
今日的早上。
我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送到了公司。
他居然還對我說：「帥哥~~你人不錯喔~~我的歌聲不錯吧！」
於是，我說了善意的謊：「還不錯...」
司機還感謝我，暫時當了他的忠實聽眾。
他笑著搖上車窗，開走了車子。
我愣在原地。
腳有點發抖。
在那一瞬間。
你終究會明白。
什麼叫作上天給你的幸福。
因為你的幸福，通常也是別人給的。
就像我自願去當司機的好聽眾一樣。
這件事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給了司機幾分鐘的感動。
司機也覺得受比施更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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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進公司的剎那。
同事才說：「Shiuan你又遲到了嘿~」
我說：「真的嗎?」
他指著社長的女兒說：「假的啦~吼...你看人家大小姐她都早到了...你要小心喔....」
我說：「喔~~你不要嚇我好不好?」
然後，我走到位子上。
大小姐說：「早阿~Shiuan大哥~」
我回說：「嗯~~早..」
我拿起一疊雜亂的文件。
直到，大小姐小聲的問我說：「嘿~Shiuan大哥。你今天的頭髮怎麼會亂成這樣呢?」
我看了自己豎起的頭髮才說：「嘿~~對吼...」
也許，把自己的頭髮弄成雞冠頭，需要很多的髮蠟或塑髮液。
但我很肯定。
把自己頭髮，弄成爆炸頭，只需要強烈的吹風。
她笑說：「Shiuan大哥~你現在才發現阿~~~」
我微笑著回說：「嘿~~還好啦~~就剛剛..坐到............」
她說：「剛剛.......?」
頓時，我想起運將先生的帥氣，還有一點瘋狂。
我改口說：「喔~~剛剛...更早的時候，坐別人車去.......」
她又再次發起了好奇的問題說：「嗯?去哪??」
於是，我在瞎口下擠出了話說：「去........跟人家練拳啦.......」
她發出疑問的聲音說：「疑.............練拳~~Shiuan大哥~你會打拳喔~~?」
此時，我想起之前老爸抓我去公園，陪老人練太極拳，說有益身心健康。
那次我差點把太極拳當成拳擊。
好幾次差點打到旁邊的路人。
現在，回到現實的我，仍站著說話。
我微笑的再瞎掰說：「嗯嘿..~~修練身心嘛...............」
「哇~真的嗎。」
她覺的驚訝的哇了一聲，才走離座位。
所以，我告訴著自己：「你慘了~」
還繼續告訴自己說：「糟糕了~你糟糕透了~這下子，大小姐對我的誤會~~會越來越深了。」
為什麼~在早上，我卻老是會遇到奇怪的事呢。
我想這終究是個難解的問題。
除非晚上的氣氛很好。
否則，我一點也不會期望晚上的時光。
能有多麼的美。
在剛剛時，有一個同事趁大小姐不在時。
這要對我說：「大小姐比你還像是企劃員呢~~」
我說：「喔~~是嗎?」
「你要小心囉~」
我還裝作沒聽見說：「阿~什麼?」
「喔不~~是大小姐要小心你~~~」
我瞇著眼看著對方說：「阿~~你說什麼~~」
同事說：「小心~你~~誰知道你腦裡在想什麼阿?」
我笑說：「阿~~什麼啦?我像壞人嗎?」
他手插腰對我說：「誰知道阿~~~~你還笑~~趕快認真工作啦~~~」
我笑回：「是.........」
然而，大小姐則默默的回來座位旁，站在我的身後。
※※注：上述談及的紅色與綠色與實際政黨無關，純粹為顏色的借用。
2006/4/13─Shiuan鬼谷悠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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