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初,智庫同事好友晶惠一早就跟我們邀約了年底,一起來參加她的婚宴,
我說,還早的很呢,總之,我一定會去。
很快的,就到年底了。
不久前,剛分手時,和晶惠、蓓蓓見面,拿到了漂亮溫馨的喜餅,也哭著聊了一些近況。在上週,msn再碰到兩位好友,我這邊又有重大的事件發生了,他被家人逼婚,因為算命與家中老奶奶的緣故,下個月就要跟另一個交往好多年好多年的女生結婚了。
「你要來嗎?」
「我當然會來啊。」心裡毫無疑問地。
今晚赴宴前,開始排山倒海的情緒湧出了,我有點擔心自己的狀況,非常不穩定,一進飯店大廳,看到宴客廳的新人照片,從一樓、到二樓,差點就要哭了,等到了三樓,看到熟悉好友的照片,心情舒緩了許多,晶惠跟阿郎的新婚照好特別,兩人的身影只占著照片的四分之一,大片都是綠油油的草地,看到好友新人在山坡上,那樣的清新、舒爽、簡單、自然……很令人親近地,我放心地走進廳內,就座。
蓓蓓看到我,知道我的狀況,馬上邀我坐她身旁。
她招呼著我說什麼,我沒有應答,眼淚已經梗在喉頭了,
我低下臉,在包包中尋找著什麼,離開座位,往洗手間走去,
我跟自己說,「不能在好友的婚宴上哭!」
卻在洗手間中開始大哭……
「我不會去。但喜帖一定要寄給我。」
「這是給你們的禮物。」
「我也沒想到我會買,但在書店看到時,就是覺得好柔軟,就是想送給你,送給最好朋友的婚禮祝福。」
「但即使買了,也沒想到真的會拿來送你。」
「我想,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來赴宴的路上,我跟神說,我好苦,原來這樣就是苦,早已不是痛了,
悲傷還夾著祝福,希望還得放手,我覺得自己好苦,原來苦是這樣的感覺。
沮喪無奈到了極點。
我回到座位了,蓓蓓問了,「還好嗎?」
一問,我竟大哭了,在眾人面前。
「我沒辦法在這裡了。可是還沒看到晶惠,還沒跟她打招呼……」
蓓蓓陪我出去走走,「如果還是不行,我就跟你一起先離開,不要緊的。」
一路上,蓓蓓也聊著她的感情,最近的身心靈調適,以及最近看的書,受用的話,對前男友的祝福,與近來信任、自在的狀態。
「高中好友說,怎麼不打給另一個女生,或是真的去阻撓婚禮,就像電影裡的,大聲說出,不要他們結婚。我說,我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我能理解他,如果我跟他在同樣的狀態,背負這麼多長輩的壓力,也沒辦法不結婚的。就像也能理解他,每次討論到我們的關係,他始終告訴我,他選擇她,因為交往太久了,要給對方一個交代。某個程度來說,我們太像,都懦弱,始終都沒人有勇氣做決定性的改變,所以就這樣默默斷斷續續地交往快要兩年。」
「當你不再為對方找藉口時,你才能清楚看到你喜歡的人究竟待你如何。
如果他把你的感受看得很重,他就不會讓你在這樣的處境下。」蓓蓓說。
我知道她說的對。我也確實想過這樣的問題,所以結論就是他愛的是她,所以我們分手。每一次,我也都這樣想。
總之,理性可以解答各種狀況,但情感沒辦法。
因為這些理解,所以很苦。
我知道跨一步、轉身,可以海闊天空。
也好多次就這樣置身天堂了,但也又轉身掉入地獄。
就因為那些情緒還在。壓抑的,理性無法化解的委屈還在。
我知道,我需要好好徹底地痛哭,整理、觀照所有自己的情緒。
一一慢慢好好釋放自己、善待自己。
「最近兩三次碰面,我總算能好好哭著對他說出所有想說的話,不再用文字,也聽著他的回應與無奈。」每次碰面的徹底對話,總又是讓我們拉近彼此,就像過往的那幾次深刻分手一樣。那些心扉深談,讓我們靠近,也拉我們更遠,從哭著,聊到笑著,又再不捨地離去。但心裡,我們都知道,一切已成定局。也知道,這樣也好,終於結束。即使無奈與深愛。
哭著走著,聊完。情緒漸漸緩和。
「待會想,我們是要參加晶惠的婚禮。不是他的。」蓓蓓溫柔的說。
走回宴廳。活動正開始,新人體貼地發送象徵愛情的玫瑰給大家,主持人也帶動了搶花的溫馨歡笑氣氛。我們這桌舊同事,每個女生都去拿了花,而我也在晶惠手中拿到花,她今天很美,還沒機會說到話,但從眼神中,我看到她特別給我的溫暖。
「最後一朵愛情落入誰家呢?我們恭喜這位先生,你將得到幸福。」主持人真是太會帶動現場氣氛了。
接著是尋寶遊戲。
「大家趕快看自己的座位下有沒有紅包袋喔,將有六位幸運的得主可以上台來,自我介紹,接受新人的祝福。」
(我也趕緊找,但我們這桌都沒有。)
從沒想到,婚宴可以辦得這麼可愛,我衷心為晶惠與阿郎這對新人感到開心,
這些搞笑創意,就像看到她們的婚紗照和致謝卡,還有聽過他們共譜戀曲的有趣過程。
接著還有!是搶捧花大賽!搶得捧花的人將是下一位結婚的新人!
「未婚的女性朋友們!趕緊上台來,只能有十位喔!」
在男同事大哥們的鼓勵下,蓓蓓拉著我一起上去。
新娘捧著花,花牽出了十條線,候選人各自選了一條。
「大家不用害怕,不是跟我結婚。」新郎阿郎搞笑地說,舒緩了台上一些扭捏的情緒。
只有一條,是真正牽到捧花的線。「一二三,拉。」
我在晶惠的眼神關愛下,看到那條線,就連著我跟她手中的花。
蓓蓓在身旁大叫,然後對著我哭了。
接著我哭了,晶惠把捧花給我,我抱著她痛哭。她知道我的苦。
然後一堆照相機來了,看到舊同事大哥們開心地幫我跟新娘合照。
其實中間主持人說著什麼,我都沒聽到,只有哭,
後來在照相後,情緒緩和了。主持人問我有沒有男朋友,
「沒有。」但我心裡掛著的仍是他。仍想著跟他共組家庭的可能性。
回到座位,蓓蓓說,她心裡一直禱告,希望神讓我得到捧花,說著說著哭了起來。「我一定要去受洗!」蓓蓓說,「剛在台上哭了,會不會有人以為我是沒搶到捧花哭啦!」笑得很燦爛。
我在一旁很感動,卻說不出話來。
上天待我太好。而我仍說不出話來,得到捧花的我仍無法真正豁然開朗,仍掛記著他。我更說不出話來。(那些讓人無法遺忘、解釋的緣分,從高一就認識,大學還變成連號的同學,好幾次要在一起卻不斷錯過,好不容易在一起卻不斷分手,最後他仍選擇了另一個交往多年的女友,這麼多身心靈越來越深、越來越多的親近、理解與契合,始終都還是與時機擦肩而過,為什麼?!我真的無法理解也無法釋懷!)
回家的路上,蓓蓓說,今天真是戲劇化的一天呀,我笑著說,對啊。
跟老同事們一起搭車的路上,互道珍重,好令人感動~
今晚,好想說些什麼,卻仍揪著結。
只想說,謝謝你們,在我身邊,給我關心和支持,真的很溫暖。
也特別謝謝今晚,蓓蓓、晶惠,謝謝你們。
2006.11.11
其實今天一早要跟家人去墾丁呢,爸爸的公司旅遊,五點半要出發,夜晚小睡了片刻,睡不深,很想起來把特別的今天寫下來,謝謝你們,還有神的所有安排,到目前為止,每一步都是最好的。包括明天兩天週末的旅遊^^
我去報名了救國團的催眠課程,從下周六起連續三個下午,第一堂是探索前世今生,第二堂是夢的解析,第三堂是透視未來希望,很期待~
還有也想去報名總編介紹的內觀中心,希望12/6能成行,去閉關十天,也很期待,不曉得會經驗到什麼呢?!
(前天有個令我振奮的好消息,是上天終於回應我的祈禱了,我先前扼腕錯過的佛朗明哥舞電影【嚮舞】,11/24要在台北光點重新上映了!)
(謝謝你們,沒想到居然多年不見,還默默潛水我在PC home的新聞台【光影迷詩】,關心我的近況,好感動,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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