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見自己 依舊寧靜。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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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外公去世, 白天只剩下外婆在家, 剛退伍那一年, 媽媽要我有空去找外婆聊聊,跟外婆聊天像是兩個不同時空背景的人, 湊出幾個可以共通的話題, 談到愉快之處, 外婆會開懷的大笑, 卻又像傳統的日本女人自然的用手遮住嘴巴. 像極了日劇裡駝背的日本老太婆.

外婆家就在高雄車站旁長明街的鐵路新村, 是日據時代遺留下來的一大片台鐵員工平房宿舍, 是木造日式建築, 房子前庭只有比膝蓋高一點點的短牆, 前庭左右兩側種兩棵巨大的芒果樹, 芒果樹的週圍種一些草花, 剩下的空間剛好可以停放一輛摩托車.進門後右側是比地面高約一公尺的榻榻米客聽與主臥室. 房子一直有一種特殊的榻榻米味道. 小時候就很喜歡來這裡, 許多經典的生活照, 即使是黑白照片, 在這裡取景都非常好看. 稱不上古蹟, 但懷舊的程度算的上是少有.

我要說的是那兩棵約三層樓高的芒果樹, 一棵是土芒果, 一棵是愛文, 每到夏季, 要摘這些芒果一定要用兩根長竹竿頂端加鐵框網子串接, 才容易摘的到, 摘下來的芒果, 大約像公牛的LP一樣大, 每次推算芒果成熟時, 想摘來吃, 卻都被表姐捷足先登, 沒還熟就全被她摘掉了, 其他太高摘不到的芒果, 也只能放棄. 我不悅的問外婆, 沒熟表姐怎麼可以摘下來. 外婆笑著說, 表姐是做 ”芒果青”, 切片加果糖加鹽巴, 然後冰到冷凍庫裡, 吃起來酸酸甜甜的那種.

兩棵高大的芒果樹, 樹蔭遮去烈陽, 樹根吸取地氣, 樹葉調節週遭的空氣, 四週沒有屏障的日式建築群, 夏日仍然徐徐涼風, 正與外婆聊到開心之處, 一陣巨大聲響, 還真嚇我一跳, 外婆滿面愁容的說, 是太高摘不到的芒果, 熟透後掉下來砸到屋頂, 造成很大的聲響, 接著說……鄰居有告到高雄市環保局. 然後外婆神情黯然. 似乎已經是要這麼解決了.

我相信樹有樹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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