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天生就有幽默感
即使他憂鬱的快要自我了斷
那張臉還是讓人想要發笑
聽說卓別林和金凱瑞還有羅賓威廉斯....都是這號人物
標準的把歡笑帶給大家,悲傷自己收藏
我沒有機會看到外國人的私生活
所以從他們酗酒,看精神科的八卦新聞中
無法真實的感受他們到底有多憂鬱
很小的時候
(我總是忘記到底有多小)
我看過許不了的電影
雖然號稱不知死活的草莓族七年級生
但是我的記憶中卻塞滿了一些五六年級生常常提到的老梗
我完全不記得那部片的片名
女主角長相~其他的角色~劇情~任何一句對白
只有一點片段印象很深
許不了演的角色很窮
窮到去釣魚釣不到,只釣到一隻皮鞋
但還是把它給煮了
煮成了湯,說有魚味
甚至現在回想起來,也不確定我到底記的對不對
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一個片段....
當時的我小的不懂人情世故
不知道什麼是山珍海味
但卻為電視盒裡面的人感到悲哀
我常常看著我爸的皮鞋想
”那真的可以煮來吃嗎?”
倒不是想嚐嚐看皮鞋的滋味
而是想到電影裡那一鍋冒著熱氣的”湯”
和裡頭那只濕溽溽的鞋
我想,那味道一定很清淡
可能只有淡淡的鹹味
就像經過大臭水溝時,那種略帶霉濕,苔癬腥,以及爛泥的鹹味
一種會讓人喉嚨發癢,摀住口鼻快步走開
卻無法控制鼻孔不自覺的呼吸一樣
就像有時,忽然有人大喊”放屁”之後
鼻子會不自覺的搜尋那股味道
從”渾然不覺”忽然跳到”敏銳異常”
面對這種讓我感到濕冷的劇情
我仍不由自主的要跟著去想:那到底會是怎麼一回事?
許不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臉就這樣和煮過的皮鞋一樣印在了我的腦海
很久之後,我才知道他人生真正的悲劇
而且,也是聽說
在每次紀念他的報導中,由記者像是說故事的口吻中
一便又一遍的重複他曾經歷的輝煌和哀愁
(有些記者略帶興奮顫抖,有些哀慟沉重,真的像在唸台詞演戲一樣)
我卻沒有太多感觸
現實世界中,他的遭遇反而不如電影中煮皮鞋的人那樣讓我唏噓
怎麼說呢?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人生
每個片段或是轉彎都有一個叫做時間的閘口
選擇可怕的地方不在於必須面對前面的路
而是後頭永遠被堵死的時間
你無法回去
也許能夠張望,你能夠看到過去美好的田園或是骯髒的地獄
但你永遠沒有辦法踏過那個時間的閘口
所以我對永遠停留在悲劇裡的電影劇情感到一種莫可奈何的同情
而漠然的面對現實生活中由許多細節組合而成的龐大悲劇
這是一種比較級
因為煮皮鞋的許不了比病痛交織的許不了哀傷
煮皮鞋的許不了對我來說就像是冷冽的冬天裡那殘酷卻淒清的空氣
現實世界的許不了由於太多燈紅酒綠的交織,反而是一碗過份濃稠的膿湯
生活,一直被沸騰的腐敗和暴力煮著,爛肉和血水一泡一泡的破滅
肉體笑著,身體爛著
當哀愁不這麼純粹後,我忽然不知如何是好,如何面對
馬歇馬叟過世的時候
報紙上的一篇懷念文章寫到他的代表作”面具”
一個被笑臉糾纏的演員,後來笑著流淚卻也喚不回原本那張臉的悲喜劇
在人們用力的狂笑,大力的狂笑之後
竟是這般淒悵悲哀的結局
我總在想
人們雖然”可能”知道快樂背後”也許”隱藏著哀傷
但也總是恣意的去享受快樂
這是無可厚非的
沒有人規定一定要有自覺~或是悲天憫人~或是多愁善感才是比較高級的動物
只是馬歇馬叟將喜劇演員的現實赤裸裸的演出來
但始終仍是在戲劇中呈現
觀眾的笑與淚,依然只拘限在這齣戲中
走出了戲院
ㄧ顆心實在沒辦法在去探究其他喜劇背後的故事
這就是觀眾
話說回來,我喜歡冷面笑匠勝過無厘頭的熱愣子
有些人天生說話說到好笑的重點
不用多費力氣
一個字一個字的正中紅心
像是用指甲尖刺進癢包包的硬中心
又痛又爽快!
你笑,他又給你一句冷冷的回答:有這麼好笑嗎?
你聽,又更笑的厲害
(這是一種天賦,他不用燃燒自己,自顧自的活著,就能夠製造歡笑了)
有些人熱情的像一把火
整天嘻嘻哈哈的說著笑話
彷彿恨不得自己是隻動不停的雞毛撣子
搔著每個人的腳底,想要讓人笑不可支
卻越說越冷
用誇張的動作面對一個個面無表情的人
就像是好心幫人抓癢
用整片整片的抓著抓不到癢處
徒增被抓的人的痛楚....
而自己也累
但還好,這種人即使取悅不了別人但很會安慰自己
總是:大家開心就好!
然後邁開大步子,邊蹦邊跳的走回家
邊走邊想其他辦法
看起來傻愣愣的,但可愛
卻也最傷
不開竅就算
一但開竅
就直開到靈魂深處
然後風就灌腸一樣的長驅直入
忽然會覺得冷
憂鬱襲心之後,抓著別人不愛的面具哭,卻也找不到自己弄丟的臉
我想著想著,又替他們悲傷了起來
想著,還好我不愛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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