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旅遊行程,都按既定的景點遊玩,到了目的地,就急著拍照,或是走馬看花一番,就算是盡了遊興。
不過對喜歡寫生或攝影的朋友而言,也許在景點之外,還有更多題材和需要,來激盪靈感,發現驚喜;而沿途隨興停車拍照寫生,甚至比行程之內的景點,更為重要。
在前往仁懷市的途中,我們經過當地的市集,有賣乳鴨、小雞,手工做的豆腐、賣酒的、還有當街剃頭的,及手編竹簍的各種攤子,感覺像回到時光隧道似的;在科技發達的今天,地球上仍有一些族群在過著數十年前的農業生活,時光似乎對他們起不了作用。
市集那些熙來嚷往的男男女女,背著籮筐,看他們坐渡船從赤水河對岸來到小鎮趕集,有的筐裡裝著小孩,做點討價還價的小買賣,有些坐在酒坊裡,喝酒聊天,不免對我們這外地的過客,投以好奇的眼神;賣早點的鍋灶燒得焦黑,鍋裡冒著白煙、熱騰騰的饅頭,烤得像土塊一樣的燒餅,等著一個上午的好生意。
這樣哄鬧,人聲吵雜的市集,居然也放著大陸名歌手刀郎的〈敖包相會〉;頓時,彷彿時空交錯,讓我不知如何措置思緒的跳躍。市場上夾雜著各種氣味,也許這就是生活的味道。
走到天涯海角,我最眷戀的,還是看人過日子的景象,比如掛在屋簷下成串的紅辣椒、晒在堦前的金黃玉米,一隻過胖的老狗,一群覓食的母雞帶小雞...,還有萍水一面的過客們。
市集邊,那坐在家門口的老先生,手裡播著豆角,在一旁專心踩著縫衣機的老太太,想必是他的老伴了,我停下腳步,他用善意的眼神跟我打著招呼,我看著他的老伴,心裡想著小時候,媽媽踩縫衣機的情景,沒想到歲月中某些時刻,會在偶而不經意的瞬間,又回到眼前,在那短短的幾十秒鐘裡,我看見母親就在身邊陪著我。
下午在美酒河拍照留念,這美酒河刻在河岸的峭壁上,是中國最大的摩崖刻石,日日夜夜流著香醇美酒般的河水,釀製成有名的茅台酒,我們雖在數十里之外,卻已隱隱聞到了酒香。
09/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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